奚垚呲牙一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目光看向別處,說:“說起來,小妹也走了有段日子了,不知道她在宮裡過的如何。”
“呵,你大可放心,小妹的性子,怕是無人欺負的了她,況且,堂姐的一個要好的同期已經是掌制,馬上晉升典制,堂姐已經書信一封寄過去,拜託她照顧小妹了。”奚淼翻了個白眼說道。
這臭小子還敢轉移話題,肚子裡有了些墨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我看該讓爹教訓教訓你了。
“呵呵呵,是嗎,那我變放心了呵呵……”奚垚尷尬地笑着,後退幾步,說,“那大姐你忙,我還要溫習準備明年的科舉,先回書房了!”
話落,還未等奚淼應聲,便消失不見了。奚淼愣在原地,搖頭嘆了口氣,家門……不幸啊!
司制房的作坊內,一宮女拍了拍奚舟的肩膀,指了指門口,說:“奚舟,那個俊俏的侍衛又來找你了。老實說,你們倆是不是……”
她用手比劃着,壞笑着。
奚舟往門口瞥了一眼,見是夏桑,輕吐一口氣,然後用胳膊肘戳了下那宮女,說:“別胡說,宮裡規定可是禁止宮女和侍衛私通,我可不敢。那只是一個同鄉,定是他幫我從家鄉捎帶了什麼。”
“是嗎,我可不信哦。”宮女做了個鬼臉,跑回了自己的案板前。奚舟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往門口走去。
“你怎麼這麼慢?”夏桑雙手抱臂,不滿地說。
奚舟哼了一聲,說:“奴婢可是大忙人,不比太子清閒。說吧,找我何事?還是說想起來了當年撞傷了我,想給我些補償?若是這樣,我就一點要求,好好練練你的牀上功夫,就是對我最大的補償。”
“喂喂,本宮不懂你在說什麼,”夏桑耷拉着眼,說,“本宮今日來,是接你出宮的。”
“出宮?”奚舟聞言,瞳孔瞬間放大,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問,“你早說嘛,在宮裡待着我快悶死了。”
夏桑哼了一聲,說:“本宮說得也不晚啊!前些日子本宮不是答應了你,帶你去趙濯府上吃麻辣燙嗎?今日本宮就兌現承諾,明日便是中秋,父皇今天忙得不可開交,是最佳出宮時間,走吧!”
“走……”奚舟欣喜,正要邁步突然想起一件事,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孫掌制說一聲。”
話落,她轉身欲進屋卻被夏桑拽住,他淡淡地說:“不必了,本宮已經說過了。”
“咦,看不出來你效率蠻高的,那走……不行,我得換件衣服補個妝,等……啊!”
她話還未說完,夏桑一腳踩在她的繡花鞋上,微微一笑說:“你生得夠美了,不用補妝,這身衣服也挺好,不必換了。咱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這女人真是麻煩,我怕再晚一步,父皇再想起來招我回御書房批奏摺就出不了宮了。
奚舟痛的咬了咬牙,還想說什麼,卻感覺有數十雙眼睛盯着自己。她緩緩扭頭一看,房中的各位姐妹一臉花癡地盯着夏桑看。
“我勒個去……”她挑了挑眉,抽出腳,拉起夏桑的胳膊快步離開了司制司。
“你慢點慢點!”夏桑喊道。
奚舟頭也不回,絲毫不減速,說:“再慢些,你怕是被那羣花癡女的目光吞沒了,弄不好身體還會受到傷害。”
夏桑不解,道:“呵,本宮可是太子,誰敢傷我的身體?”
奚舟冷哼一聲,扭頭掃了他一眼,說:“你穿了個衛尉的衣服,誰知道你是太子?更何況那羣宮女根本沒見過太子長啥樣,纔不會信。我可告訴你,她們在深宮待了十幾二十幾年的,難得近距離見到男子還是如此俊俏的,還不得把你生吞活剝了?到時你可別喊我救你,我只會拿出相機,拍拍拍。”
“呃……真可怕……”夏桑滿臉黑線,打了個寒顫。
“對,知道害怕就對了,看在你是我的人的份兒上,我才趕緊帶你離開的,要換做別人,我才懶得管。”奚舟放慢了腳步,昂首挺胸道。
“我是說,你真可怕……”夏桑撇撇嘴,說,“本宮可是知道,這個相機,就是個妖怪,你竟然使喚妖怪拍本宮,這樣一想,你該不會是南詔的巫女吧?你老實講,是不是把真正的奚舟關起來,然後自己扮作她,混進皇宮,迷惑本宮,企圖顛覆夏國的江山?”
奚舟聞言,滿臉黑線,無奈地笑着說:“我是該誇你想象力豐富呢,還是該罵你妖魔鬼怪的書讀多了呢?還迷惑你,我要是什麼南詔的巫女,我要是會巫術,早就把你父皇拉下皇位,自己坐上去了,還需要迷惑你那麼麻煩嗎?”
話落,她鬆開手,在前面走着。
夏桑思索片刻,拖着下巴說:“你說得也對,不過……這麼大不敬的話再也不要說了,雖然本宮知道你是說着玩兒,但若是被小人聽去,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他說着,快走兩步,與奚舟並排走,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幾下。
“是是是,奴婢謹遵太子殿下的教誨。”奚舟撇撇嘴應着。呵,還大不敬的話,就我目前對皇帝老頭的瞭解,哪有皇帝的威嚴?再看看這兒子,簡直就是翻版扶不起。初次見面就提春|宮|圖,以後繼任了皇位,還不得荒|淫|無度?還是讓本小姐教教你如何做一位勤奮活好錢多人傻的好皇帝吧,嗯!
二人談話間已到了宮門口,被守門的將領攔下。奚舟見狀,眨眨眼,擡頭看向夏桑。
只見夏桑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鎮定自若地說:“我們是東宮的人,奉太子殿下之命出宮採辦一些物品,還請將軍放行。”
那將軍接過令牌,打量着夏桑,抿嘴笑了笑,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殿下,你這不會是瞞着陛下溜出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