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的人氣息在脣與脣的連接中傳遞,擎蒼的意識一片模糊。
什麼?這是什麼?因爲疑惑,因爲發生的事情太難以置信,讓擎蒼忘記了去反映,任由對方的施爲。
夙夜繚徹沉醉在這一個吻中,趁着對方沒有反應的時刻,竄進對方的口腔,掠奪甜美的液體,交流着彼此的呼吸。
沒有受到反抗的穿過貝齒的防線,舌進入一個溫暖的空間,碰觸到另一個柔軟,輕輕的一帶,勾起它,讓它與自己的糾纏起舞。
分泌的津液,從開合的嘴角流淌出來,嘖嘖的水聲在寧靜的夜裡是驚人的曖昧。
不論夙夜繚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擎蒼回過神來的第一個舉動就是拒絕,一個用力狠狠的將夙夜繚推開,自己的身體也隨着慣性完後倒,右手撐在地面,穩住身形,左手手背狠狠的擦過嘴脣,是爲了擦掉嘴角的溼潤,還是抹掉兩脣交疊的觸感,對擎蒼而言這是一種反射的行爲,沒有意義,但是在夙夜繚的眼裡不是。
“你在做什麼?”被手背狠狠擦過的脣吐出冷冷的質問。
夙夜繚沒有表情的看着擎蒼的舉動,在看到擎蒼擦拭的舉動後,眼神一沉,劃過痛和悲,聽到擎蒼的質問,卻勾起了嘴角,自嘲的笑容,身子往前傾,口裡說着,“很髒,對吧。”明明是疑惑的用語,夙夜繚卻用着肯定的語氣,如果不是覺得髒,怎麼會那麼兇狠的擦拭,“噁心,對吧,被一個男人吻。”
還沒反應過來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擎蒼,聽到夙夜繚的話任由對方的身體向自己靠攏,單一的右手撐不住繼續往後倒的身體,一點點的被抵在了地上。
“所以我問你,你在做什麼?”擎蒼躺在地上,夙夜繚伏在身上,沒有發現兩人的姿勢是如何的曖昧,情況對自己是多麼的不妙的擎蒼,繼續着自己的對夙夜繚行爲的質問,想要夙夜繚解釋他的行爲。
夙夜繚低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他的君王竟然還在問做什麼,如此的遲鈍,也是如此的可愛,“做什麼啊,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夢幻的笑容燦爛的可以讓人瞎了眼,動作輕柔的拈起擎蒼的一縷黑色髮絲,放在粉色猶如花瓣的脣邊,閉上眼,印上一個虔誠至極的吻,“擎蒼。”
擎蒼一愣,多少年了,自己的名字再次被人叫出,明明是自己的名字,聽起來卻是那麼的陌生。
“我愛你。”說完之後,髮絲滑出手掌,落在了擎蒼的胸前。
擎蒼的瞳孔不由放大,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夙夜繚不會管此時的擎蒼是什麼想法,低下頭,湊近擎蒼的脣,想要再次品嚐那醉人的滋味。
溫熱的吐息拂過擎蒼的脣,這一次擎蒼的反應很快,雙手抵在夙夜繚的胸膛,畢竟是武人,身上也有幾分力氣,所以將夙夜繚推開了,身子掙扎的要起來,嘴裡說道,“你喝醉了。”是的,是喝醉了,他聞得到夙夜繚身上傳遞過的酒味,是的,一定是醉了,醉了,他也醉了,所以繚會說什麼愛他,所以自己會聽到繚說愛他。
左手的手腕被人用力握住,甚至能夠感受到痛,身子被扯回地面,直直的面對着那張絕色的臉孔,沒有表情的臉讓擎蒼感覺到了壓力。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白自己的感情,沒有混淆。擎蒼,我愛你,我愛着你,吾主,不是忠誠的效忠之心,我對你的感情是愛情。”將深藏的愛意吐露出來,此時的夙夜繚已經拋開一切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擎蒼忍不住吼出來了。
“覺得不敢相信,覺得噁心,被一個男人愛着。”夙夜繚嘲諷的笑着,然後臉色一邊,用掙扎的痛苦聲音說道,“什麼時候愛上你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現的時候是我十三歲的那年,對,就是你的婚訊傳來的時候。”
擎蒼再次愣了,十三歲,這個年紀在擎蒼看來根本就是孩子,他更加認定夙夜繚是搞錯了什麼。
“你認爲我搞錯了,”夙夜繚看透了擎蒼想着什麼,“那個時候的我也以爲自己搞錯了,怎麼可能,你是我效忠的君王,你是一個男的,我怎麼可能愛上你。你以爲我沒怕過,沒有逃過,以爲是自己的妄想,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以爲時間過去,這樣的感覺就會消失。”語氣由平緩變爲激動。
“可是,沒有。”夙夜繚笑了。“和你的三年之約一到,再也無法抑制對的思念,怕見你,想見你,在見到你的時候,終於明白自己的躲不掉。擎蒼,我愛你。”欲哭無淚到絕望的神色,鎮住了擎蒼,就這樣呆呆讓夙夜繚的脣再次吻上自己的脣。
顫抖的、溫柔的印在自己的脣上,可是無法讓擎蒼感動,手上開始掙扎。
自己的溫柔不被人接受,夙夜繚也不再溫柔,吻變得強勢起來,攻城略地,不善如此的擎蒼節節敗退。
四肢被對方牢牢困鎖,掙扎根本起不到作用,終於,擎蒼使出了能力,薄薄的結界在兩人之間形成,然後迅速的變大,隔開了夙夜繚,將夙夜繚推開自己的身體。
起身,站起來,“出去,這是命令。”不看夙夜繚,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身後傳來有人站起的響聲,擎蒼微微鬆了口氣,依然沒有回頭,打開自己的臥房門,準備進去之後就關上,他不想看到夙夜繚,今晚的事情讓他覺得很累。
危險。本能的預警讓擎蒼做出反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雙腿被什麼束縛住,因爲想要做出反應的行爲,這樣突然的束縛,讓擎蒼倒在了地上,也幸好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柔軟的榻榻米,只是撞擊的疼痛,擎蒼並未受到傷害。
雙腳的束縛被解開,擎蒼想要起身,肩膀被人按住,一個翻身,正面仰躺,看到了讓他落到如此地步的兇手,夙夜繚。
此時的夙夜繚有一種可怕的氣勢,讓擎蒼所有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覆蓋在自己身上的軀體,散發着灼熱的溫度,那是怒火,也是欲/火。
“命令。”夙夜繚的臉和擎蒼的臉非常的靠近,夙夜繚的吐息噴在擎蒼的臉上,“吾主啊,”此時被夙夜繚說出的吾主稱謂,聽不到一絲的尊敬,反而更像是嘲笑。“你還有什麼資格說命令?你不是要將王位給我嗎?”
擎蒼頓時啞口。
“吾主?,我現在才知道,王位是鎖住你的枷鎖,責任是將你困在顯國的牢籠,只要你還是王,你就不會離開顯國,只要你揹負王的責任,你就得不到自由。”正是擎蒼不久之前的話語,讓夙夜繚明白了這個事實,也是讓他徹底拋開一起的原因,他的王將王位給他,自己離開顯國自由的生活着,離開自己,他的王的信任也不會給自己,自己再也不是他身邊特殊的人,一步步深化的想法,終於讓夙夜繚脆弱的理智消失了,心裡的野獸睜開了所有的鎖鏈,跑了出來。
夙夜繚的笑容已經透着瘋狂,擎蒼已經感覺到了不妙,再次使出結界的力量,可是這一次沒能取得效果。
“以爲第二次還會成功嗎?我的王。”這一刻的夙夜繚露出了勝利者的傲慢笑容,“技巧固然重要,但是太過懸殊的實力,技巧是沒用的,以力破巧,是您教我的,不要忘了,我的王,您現在的力量還不到全盛時期的一半,這樣的您贏不了我,而且如此熟悉您結界的我,對於結界會沒有辦法嗎?”
爲了證明自己的話,夙夜繚的手沒有阻隔的探入了兩人之間的結界,夙夜繚殘酷的笑了,雙手一握,結界崩潰了。
用自己教的東西對付自己,此時此刻,擎蒼是什麼感覺呢?
“混蛋。”擎蒼只能罵了。
“我是。”夙夜繚承認,“不止是混蛋,我還骯髒齷齪,卑鄙無恥,是個肖想男人的變態。”
擎蒼再次啞口,他罵人的詞彙本來就少,夙夜繚說出的詞彙他連想都沒想過。
“我還是一個瘋子,爲了得到你,什麼都會幹的瘋子。”再次吻上擎蒼的脣,瘋狂的啃咬,像要將人吞食入肚一般。
擎蒼能做什麼,當然是繼續抵抗。可是在擎蒼不知道的什麼時候,夙夜繚已經成長不是他用力就可以掙脫的程度。
“真是不聽話。”擎蒼根本沒有專心在自己的吻上,讓夙夜繚放開了擎蒼的脣。他的君王根本不知道,他的掙扎對自己的來說是怎樣的挑戰,身體如此靠近,他的君王的身體在自己的懷抱下扭動,這不是掙扎,而是誘惑,誘惑自己佔有。
如果他的君王一直掙扎的話,他不敢保證還會溫柔,所以,夙夜繚一個用力,將擎蒼的雙腕固定在頭頂。
編制榻榻米地板的植物仿若活了一般,遵從着夙夜繚的意識,將擎蒼的雙手牢牢綁住。
夙夜繚在擎蒼和束縛爭鬥的時候,他的手就聲伸向了擎蒼的腰帶,解開他,夜晚的私人時間,擎蒼穿着便服,類似男子和服的衣服,在夙夜繚拉開上衣之後,上身大片的肌膚就暴露之了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