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志雲被逼極了的赤紅的雙眼，充滿了殺氣眸色，像是在映襯了凌幕城嘲諷的話語，一遍又一遍的給楊月茹打臉了。
她咬了一下脣，撇了一眼慕志雲，眸色顫抖着，“你一定要用自己的手段去逼迫人性的改變？”
“人性若是善良的，可能被我改變？”凌幕城輕而易舉的就把楊月茹的話給反駁了回去，輕咦的聲音帶着訕笑，墨瞳也在片刻間變的幽暗，“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遊戲。”
原本就詭異的空間裡，凌幕城這樣突然傳來的歡快的聲音，好似讓空氣都凝聚了起來。
楊月茹沉了一下眸，垂下的手握緊了起來。
“不如……”凌幕城突然抽回了手裡的槍，又走回了慕志雲的身邊。
“不如……不如什麼。”
慕志雲像是熱鍋裡的螞蟻，一看到凌幕城又走回了他這裡，臉色要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不如我也給你一個機會，怎樣？”凌幕城勾着脣角，墨瞳微冷。
“什麼……什麼機會”慕志雲哭喪着臉，心裡一直的不安，心跳也一直在加快，快到好像要蹦出嗓門眼了。
他能相信凌幕城真的給他機會？
活命的機會？
這個變態的殺人犯，怎麼可能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你不是恨她背叛了你？”凌幕城低聲的說：“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殺了她，怎樣？”
慕志雲眸色一頓，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幕城，好像自己出現了幻聽那樣。
凌幕城讓他殺了楊月茹？
“你……你是什麼意思。”他下意識的懷疑了一聲。
“只要你殺了她，我可以保證放你一條命。”凌幕城看着慕志雲打量的心思悠悠開口，墨炯噙了抹邪氣的笑意。
一旁的楊月茹只覺得凌幕城真的瘋了，自己殺人還不夠，現在竟然還想要逼着別人也去殺人？
他們可都是正常人，不可能輕易的就上了凌幕城的圈套。
她內心是這樣堅定的想着的。
誰知！
“是……是真的嗎？”慕志雲驚慌失措的回答，語氣中，顯然對這樣得來不易的機會是感到珍惜的，而不是害怕的不知所措。
他分明有些興奮了起來，對於殺人……竟然興奮着。
楊月茹是吃了一驚的，眸色微微沉了一下，臉上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當然！”凌幕城勾着脣角冷然的笑着說，接着，緩緩的帶着一記嘲諷的氣息，又回看了楊月茹一眼。
在嘲諷她的‘單純’，對人性理解的單純。
哦，不是單純，而應該是單蠢，蠢到了極點。
慕志雲聽到自己能有機會活下來，臉上原本緊張的神色，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並且噙了一絲嗜血的氣息。
凌幕城對他舉起了槍，眼神在示意着，這就是他的生命延續的槍。
慕志雲毫不猶豫，拿過了慕志雲的槍，那一瞬間，身體裡的細胞都好似一瞬間都沸騰了起來。
他嘴角露出了貪婪的笑意，癡癡的笑着，“楊月茹，不要怪我，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說着，舉起了槍，對準了楊月茹。
此刻的慕志雲，完全是變了，沒有什麼膽小懦弱，更多的是瘋狂的嗜血的氣息。
楊月茹愣着眸子，去面對慕志雲舉起的槍。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慕志雲的嘴裡還念念叨叨的，似乎，是真的被殺欲給矇蔽了雙眼，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了楊月茹。
凌幕城則像是上帝那樣，在一旁看着自己臨時策劃的一場好玩的人性的遊戲。
慕志雲瘋了，拿着槍是真的瘋了一般，口口聲聲喊着要殺了楊月茹。
這樣的結果對於凌幕城來說，好像是意料中的事。
他從來都沒有對人性有太大的期待，人性的善良……存在嗎？
在他的世界裡是沒有存在過的，至少……他沒有真真切切的感受過。
如果，當年楊月茹沒有離開他的身邊的話，如果不是處在二十年的空白期的話……或許，他對於人性善良的理解又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可是，二十年的空白期，楊月茹的離開……改變不了他現在對人性善良的理解。
當所有人都只會把你當做殺人犯，當所有人都只會對你冷眼相待……甚至，每次接近你都是爲了逮捕你，存在着各種不善意的目的時，你的心就會一直冷下去，而不會再有機會暖起來。
“阿茹，這就是你說的人性善良……”凌幕城冷嘲熱諷的說道。
話落，轉身，不要看着楊月茹。
似乎……已經同意了慕志雲去殺楊月茹，這個決定不會改變。
“好好爭取你最後的機會。”凌幕城拍了一拍慕志雲的肩膀。
慕志雲嗜血的笑了起來，握着槍的手，好似都不抖了那樣。
他莫名的興奮，並且把這樣的興奮感推向了高潮。
“啊啊啊……”他嘶吼着聲音給自己壯膽，給自己第一次殺人搭配亢奮的聲音。
舉起，發射！
江暮卿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只驚呼了一句：“不要！”
身體朝着楊月茹前傾，卻並沒有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阻止。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明明應該發出的讓人耳鳴的聲音，卻只有慕志雲閉着眼睛，嘶吼的一句：“啊……”還沒有停下來的聲音。
除了凌幕城外，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可能沒有槍聲。
慕志雲也察覺到了，停下了尖叫的聲音，拿着槍看着，脫口便是一句：“爲什麼沒有子彈。”
他以爲是因爲自己不會用槍，所以，子彈沒有射出來。
這對於第一次拿槍的新手來說，這一件很正常的事。
只是一句差異不解的話語，卻引來了凌幕城的爆笑，“哈哈哈……”
在這一瞬間，江暮卿就反應過來了是怎麼回事。
不是因爲慕志雲不會用槍，而是因爲，一開始槍裡面就沒有子彈。
這是凌幕城故意的。
慕志雲還在拿着槍各種的研究，是不是自己那裡操作不對。
凌幕城已經走過去，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奪過了手槍，嘴裡嫌棄的罵了一句：“真是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