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籤!
雷靳寒瞪大眼,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拒絕這樣天大的誘惑。
喉結滾動,目光森然,他緊盯着她,看着她的眼底透出的恐懼,緊張得咬着下脣,纖細的手指也在不安的顫抖,這個膽小怯懦的小女人,彷彿只要自己一記怒吼就能嚇破膽。
然而,她卻有膽拒絕他的恩賜……
“還有!”被他陰冷的視線盯着,蘇俏剋制着自己落荒而逃的衝動,緊盯着他腕上的手錶,“您腕上的手錶是名士Classima系列的一款,市面上的價值是一萬四,只有中流下品的檔次!”
“一萬四?”雷靳寒不可思議的出聲。
“不不,賣到手的價格其實是一萬二!”蘇俏沒敢看他吃人的眼神,實話實說道,“我求了老闆很久他才同意一萬二賣給我的!”
“一,萬,二?”伴着牙齒摩挲的聲音,暴喝聲已經沒那麼震耳了,然而語氣卻比之前更爲冷冽,“你敢讓我戴這樣的劣等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恩?”
雷靳寒一把扯下手錶就要往地上砸!
“不要!”蘇俏撲上前去,抱住了他的手腕,緊張的擡頭,露出水盈的雙眼,“雷先生,我怎麼敢拿這麼廉價的手錶給您戴呢!這是我送給弟弟的禮物,昨晚不小心落在這裡!”
倏!
雷靳寒的臉色漲紅了,然後由紅轉黑!
送給弟弟的禮物?
所以他是自作多情了,以爲她留下的手錶是用來巴結他的,而他甚至還爲此沾沾自喜,覺得這個看似怕他排斥他的女人,其實只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雷靳寒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字來形容了。
在他失神之際,蘇俏終於成功的從他手中拿回了手表,仔細察看了手錶,確定完好無缺之後,欣喜的一笑,立即衝雷靳寒一鞠躬,又朝着張念初和歐司明各一鞠躬,稍顯稚嫩的臉上露着喜悅的笑:“謝謝雷先生,謝謝張管家,謝謝歐特助,我先走了,以後……希望不會再見面吧!”
在雷靳寒還沒有回神,張、歐兩人沒有反應之際,她已然像只飛出籠子的鳥兒,歡快的跑出了別墅,縱使看不見她臉上的喜悅表情,卻連背影都透着喜悅。
“歐特助!”雷靳寒在咬牙。
“Boss?”
“去查查這個女人在哪工作,住在哪裡,三天之內,我要她自己‘滾’回來求我!”
“是!”
雷靳寒的右手下意識的摸向左手手腕,落了一空,立即怒斥:“喬,我的手錶呢?”
“是,我馬上去把雷先生的伯爵表取過來!”這樣暴怒的雷靳寒實在是第一次見,張念初立即轉身上樓,一刻也不敢耽誤的走進主臥室,取過那隻因爲一萬二RMB的名士手錶而被遺棄一旁四百多萬RMB的名爵手錶!
碰、啪!
還沒等她下樓,樓下客廳已經傳來了一陣玻璃、金屬砸落地的聲音。
下樓一看,客廳裡已經沒了雷靳寒的影子,而地面上已然是一片狼籍。
“雷先生呢?”她問一旁收拾的女傭。
女傭的視線飄向玻璃拉門,只見泳池裡濺起了無數水花,張念初明白的頷首:“收拾乾淨後送杯黑咖啡過去!”
“是!”
女傭恭敬的應聲。
張念初的眼底劃過一絲無奈,徑直轉身往另一處走去。
另一道身影適時的迎了上去……
“雷先生讓你去辦事,怎麼還沒走?”她的目光一斜,瞪着眼前擋住她去路的男人。
歐司明低沉的開口:“Boss對這位蘇小姐,似乎過分重視了!”
“雷先生孤單得太久,偶爾玩玩感情沒什麼大不了,他自己會有分寸,你不會又想去向你的老主顧打小報告了吧!”張念初的臉色不善,對於這黑麪男人一向沒什麼好感。
歐司明原本黝黑的臉色更沉了幾分,箭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對視上她那鄙夷的眼神,冰冷的反問道:“你非得這麼曲解我的意思麼?”
黝黑色的食指搭在嫩白色的皮膚上,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淨,脣色更加豔紅。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派到雷先生身邊的!”張念初皺眉想要掙脫他的鉗制,他的手指卻扣得更加牢固幾分,正當她想出聲訓斥之際,他的長臂一伸扣住了她的纖腰,剛毅的臉壓下,厚實的脣迅速的覆上她的……
張念初瞪大了眼,心跳異常!
三十二歲的年紀不算年輕,卻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她、她居然被一個小她兩歲的男人強吻了。
這個向來沒有過多交集,平時看着也是正經八百的男人居然敢這麼大膽,她扣住了他的肩膀,正準備擡腿給他擊命一擊,他卻適時的退開了。
“你……”
“這只是給你的小小懲罰,張念初,Boss對我有恩,別以你的小人之心來猜測我!”說完,歐司明迅速的轉身離開了別墅。
懲罰?小人之心?
張念初粗喘着氣,脣上還有殘留的男性氣息,她厭惡的皺眉,當着衆女傭的面卻必須強作鎮定。
嘶啦!
身後傳來拉門的聲音,張念初轉過身去,看着一身溼透的雷靳寒走進客廳,立即走了過去:“雷先生!”
“什麼事?”
“雷先生明知道歐司明是‘那邊’派來的人,爲什麼還將他留在身邊?”一想起剛剛的事,她就覺得氣憤難平。
雷靳寒意外的挑眉,向來冷淡的她從來不多話,更不會逾越分
寸的質疑他:“他怎麼招你了?”
張念初咬脣,冷靜了半晌才困難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他跟你一樣,都是我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別起內訌!”雷靳寒與她擦身而過,徑直步上樓梯。
啓明控股公司。
整潔寬敞的辦公室內,衆人都在忙着手頭上的事,而原本因爲跟大夥一樣忙着翻譯的蘇俏,此刻卻盯着手中金燦燦的請帖發呆。
上面的地址和人名她看了幾遍,確定自己並沒看錯,可是……爲什麼會請她呢?她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充其量、充其量只不過在大二的時候替他補過一學期的課。
而那也並不是一段愉快的過去……
“嗨,蘇俏,想什麼呢,下班了!”肩膀被拍了一記,蘇俏立即回神,同事夏景景正站在她辦公桌旁一臉好奇的盯上她手中的請帖:“喲,這請帖看起來金燦燦挺派頭的,給我看看是什麼大人物的邀請!”說着,她便徑直伸手來取。
蘇俏迅速的將請帖扣在桌面上,雙手壓住,急忙搖頭然後笨拙的解釋道:“只、只是普通的生日宴,同學生日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生日?”夏景景一臉狐疑的看着她的反應,不肯罷休的問:“男的,女的?”
“男的!”知道自己該說謊的,可冷不丁的還是說了實話。
蘇俏正懊惱的咬脣,夏景景卻已然邪氣的一笑,揚聲衝在辦公室內殘留的幾人嚷道:“喂,都過來都過來,我們辦公室最年輕的花骨朵兒也有男人了!”
一時間辦公室裡還沒離開酷愛八卦的女人都圍了過來,紛紛拷問起蘇俏關於男人的身高、三圍、年齡、名字……
蘇俏嘟着嘴趴在辦公桌上,死也不讓她們把請帖搶走。
來這裡三個多月,她也大概瞭解了一些,這羣前輩平時的生活實在很枯燥乏味,所以總會對她的事表現得特別熱衷,她們時不時的會用好奇心和熱情將她淹沒,根本不理會她說什麼便會自顧自的推斷,甚至以她的名義付注行動。
上次,她只是在辦公室說了句很感謝替她修好電腦並且找回資料的技術部前輩的話,她們就擅自替她買花送去技術部,到現在技術部的那位前輩還會在下班的時候堵她,大膽的向她示愛。
上上次,她的辦公桌上出現一束無名花束,原以爲是誰放錯了,結果第二天那人就被前輩們捉了個現形,看那同事長得又高又帥,她們興奮的硬是要她回贈禮物,說是禮尚往來,至今那位跟她同期進入公司的年輕男同事見到她還會臉紅。
還有上上上次……
哎,說起前輩們的娛樂精神,她實在是又敬又怕!
“蘇俏乖,讓麗麗姐看看你的請帖,看看是哪個男同學生日,畢業了還這麼惦記着你,看得出來這男孩很用心呀!”每每一說起這樣的事,徐麗麗都會表現得生龍活虎、想像力豐富。
“對對,讓前輩們看看,也好替你參考參考送什麼禮物合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