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一定不是巧合。
她又抓過趙言的手機,發現她的手機也沒有信號的時候,她終於確認了,這的確不是巧合!
“不可能的,沒有人知道我在這兒!”她回過頭去衝着舒清說:“你去想辦法,想辦法讓我離開這個破地方,快去啊!”
舒清被月嬋直接推了出去,隨手將趙言的手機丟在沙發上。
趙言小心翼翼上前拿回自己的手機,後退了兩步,纔敢開口:“月小姐,我們還能出去嗎?”
她是無辜的,她只不過是爲了錢,可沒想過要爲了錢,連自己的這條小命都搭在荒島上啊!
月嬋現在本來腦子裡就一團糟,還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自然語氣不善,一個冷眼朝着趙言飛過去。
趙言立刻嚇得噤了聲。
舒清剛走到沙灘邊上,就看到一艘船停在岸邊。他喜出望外,明明剛剛進去的時候都沒看到這艘船。
雖然有些興奮,但舒清還是保持着謹慎,從腰間掏出槍來,剛意圖靠近那艘船,就看到從船裡出來的男人……
半個小時!月嬋在沙發上整整躺了半個小時,卻還是沒有舒清的消息,這半個小時裡,舒清一直沒有回來過。
終於,月嬋按捺不住了,看了看手機,依舊沒有信號,她這才衝着趙言說:“去把舒清給我找回來!”
趙言已經被嚇壞了,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她一直不停地在刷手機,整個別墅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她都跑了一遍,甚至去別墅外面的樹林都走了一遭,依舊沒有找到任何一個有信號的地方。
現在她只能把島上唯一的舒清當做救命稻草,聽了月嬋的吩咐,她馬不停蹄地朝着別墅外跑去。
“如果二十分鐘內沒有回來,你就死定了!聽明白了嗎?”月嬋衝着趙言的背影大吼。
趙言從別墅正門跑出去,跑到沙灘邊上,只看到了一串還來不及被潮水沖走的腳印,看鞋印的大小,應該是舒清的無疑。
可是……舒先生人呢?
就在趙言摸不着頭腦的時候……
突然,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低頭,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只看到手機上的一條短信,來自一個隱藏了電話號碼的神秘人:西南方向,走一千米,我帶你回家,如果讓月嬋知道了,你就永遠困在這島上。
趙言看了,片刻也沒有猶豫,雖然那是個陌生號碼,但是卻給了她離開這座島嶼的希望。況且對方能夠清楚地說出月嬋的名字,證明和月小姐肯定是有過節的。當然,也有可能是……舒先生?
趙言不管不顧地朝着西南方向跑去。
最後在一千米左右的地方,看到了一艘小船。
那船上,站着一個身穿白襯衣的男子,趙言奔過去,舉起手機,氣喘吁吁地告訴那男子:“我沒有告訴月嬋!”
祁煥點點頭:“上來吧!”
趙言不知該不該信他,但還是上了這艘小船。
祁煥問:“舒清和月嬋是不是還在島上?”
“月小姐還在別墅裡,但是舒先生……”趙言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祁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祁煥太親和,看起來完全無害的緣故。總而言之祁煥看起來是個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你的意思是……月嬋和舒清沒在一起?”祁煥抓着趙言的肩膀。
趙言緊張地搖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祁煥給黑修斯打電話:“二哥,那個小護士我接到了,但是她說舒清沒和月嬋在一起,我剛給舒清發短信了,他人也沒來,你看……”
“三十分鐘前,有一艘船比我們先到小島,是付譽疏忽大意了,我已經確認過了,月嬋還在島上,對方只帶走了舒清。”黑修斯淡定又沉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祁煥抱着電腦發呆,是誰那麼大本事,從付譽眼皮子地下開了一艘船到小島附近,不是爲了營救月嬋,反而是帶走了舒清?
***
半個小時前。
舒清看着站在甲板上的安格斯,整個人如墜夢境,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確認,那的確是安格斯。
“上來。”他深邃如孔雀藍一般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舒清很是激動:“我這就去接小姐……”
“站住!”安格斯一聲令下,舒清不得不頓下腳步。
“少爺,月小姐她……”舒清不放心地回頭看向別墅的方向。
安格斯淡淡地掃了舒清一眼:“是不是跟着月嬋的時間太長了,讓你忘了到底誰纔是你的主子?”
舒清一愣,搖頭:“不是。”
他最後再回頭看了一眼別墅的方向,最後跟着安格斯上了船。
安格斯坐在小川船內,高大的身軀和小小的漁船形成鮮明的對比,感覺就像是這樣的一條小船,容不下他這尊大佛似的。
舒清已經上了船,但是船依舊沒開。他想知道爲什麼,卻不敢隨便開口向安格斯提問。
反而是安格斯主動開口告訴他:“beatrice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是從小跟着我長大的,念在這份情上,我來帶你走。不過如果你選擇留下陪着beatrice,現在下船還來得及。”
“不過,開走你們那艘船的人,是祁夜的人。”安格斯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要爲beatrice留下……愛情是無罪的。”
“……”舒清明白少爺這是在提醒他,如果決定和月嬋站在一起,就是和祁夜作對,下場就算不死,也不會好過!
所以他立刻表明衷心:“我是和少爺一起長大的,只會爲少爺赴死。”
安格斯嘴角掛着陰柔的笑:“很好。”
***
無花鎮。
“別墅的攝像頭我都黑進去了,舒清的確沒和月嬋在一起!”祁煥說。
黑修斯卻淡定地說:“安格斯給老三打過電話,舒清是他的人,他帶走了。月嬋……我們隨意。”
“意思是安格斯來中國了?”祁煥問。
黑修斯回過頭去看了祁煥一眼:“你很興奮?”、
“哪有,我就聽說……安格斯對咱三哥……”
“誰告訴你的?”
“御三少啊!”
“御城?”黑修斯挑眉:“他和慕容和的事兒都沒拎清楚,倒是關心起老三的私生活了。”
“那有什麼好拎清楚的,三少和慕容,良配啊!”
黑修斯懶得聽這個來自單身狗的廢話,起身就說:“晚上付譽過來陪你。”
“不是……二哥,我雖然腐了點,但是不搞基啊!”
在祁煥的哀嚎聲中,黑修斯瀟灑的走了。
沒一會兒,付譽就過來了,和付譽一起過來的,還有沐序。
按照二黑的意思是,在祁明想到怎麼收拾月嬋之前,先把月嬋困在島上再說。
但很顯然,沐序不是這麼想的。
趁着付譽去準備晚餐的時候,沐序鬼鬼祟祟跑到祁煥的房間,敲了敲他的辦公桌。
正在網上和伊莉莎大戰三百回合的祁煥一臉蒙圈的擡起頭來:“幹嘛?忙着呢!”
“給你一份好差事。”沐序衝着祁煥眨了眨眼睛。
祁煥總覺得這個表情很有深意,應該不是要整蠱自己,所以好奇地問:“什麼好差事?”
“跟我來。”沐序直接扣上祁煥的電腦:“我問你,你有直升機駕駛執照是不?”
祁煥點點頭:“幹嘛?”
沐序拉着他上了車,一上車祁煥就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特別是尾箱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讓祁煥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在後備箱放什麼了?”祁煥忍不住想動手去開後備箱。
卻被沐序直接拉到了副駕駛。
他把祁煥帶到了一架小型直升機前。
“你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讓我來開直升機,是想玩降落傘嗎?摔不死你!”祁煥覺得,沐序這人幼稚,太幼稚了,爲什麼他排行老四?還不如自己排行老四!
“不是我想跳傘,是它們!”沐序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皎潔的月光下,那雙漆黑的眸子看起來比狐狸還狡詐。
只見他終於打開了後備箱,然後從神秘的後備箱裡拖出兩個白色的蛇皮口袋。
那袋子裡裝着活物,一直不停地蠕動着。
祁煥嚇得後退了兩步:“臥槽!什麼玩意兒?”
沐序衝着祁煥眨了眨眼:“好東西!”
他拎着那兩個蛇皮袋子就丟上了飛機後座:“走走走,去島上,月嬋的島。”
又一次聽到蛇皮口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祁煥瞬間猶如醍醐灌頂:“我去……蛇啊?”
祁煥牽開袋子口看了一眼,見到那細長的東西,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你要丟在島上去啊?說真的沐四,你太狠毒了……”
“毒嗎?不毒!這蛇沒毒。”沐序上了飛機。
祁煥雖然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上了飛機就開始定位。
“這什麼蛇?”祁煥還是很怕這玩意兒的,恨不得躲遠點。
沐序說:“赤鏈蛇。性溫順,無毒。多在傍晚出來活動,屬夜行性蛇類。晚上十點以後活動頻繁,不主動攻擊人,性懶不愛動,爬行緩慢。但在受到驚嚇時行動敏捷,捕咬目標明確。一旦被抓住會亂咬,尤其喜歡咬軟的東西,有咬人不放的習性。怎麼樣,是不是好蛇?”
祁煥認真想了想,回:“蛇是好蛇,人嘛……未必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