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南豪苑裡,高管家親自送祁知非到學校回來的時候,只看到巧姨坐在沙發上嘆氣。
“怎麼了?”高管家在巧姨身邊坐下來。
巧姨說:“大少爺身上的傷,我這看着都心疼。少夫人還是什麼都沒吃……”
她看着那一桌子的早餐,正傷神的時候,樓上祁夜和溫涼的主臥室裡,突然傳來動靜。
高管家和巧姨同時朝着樓上看去,只見溫涼換了一身清爽的運動裝,正一邊綁頭髮,一邊朝着樓下走來。
巧姨趕緊站起來,迎上去:“少夫人!”
“有吃的嗎?”溫涼綁好了頭髮,問。
激動地巧姨趕緊上前端來早點,欣慰地看着溫涼。
“祁夜有消息了嗎?”溫涼問。
說到這裡,剛剛臉上還帶着笑意的巧姨,突然之間表情又凝重起來。
溫涼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結果,她拍了拍巧姨的肩膀,隨手拿起一塊三明治塞在嘴裡,拿了放在鞋櫃上的車鑰匙,一邊換上舒適的運動鞋,一邊將咬了一口三明治,說:“巧姨,我去醫院看我姐。”
“哦……好。”這兩天少夫人一直把自己關在臥室裡,除非是有關少爺的消息,否則她幾乎誰也不見。這兩個晚上小少爺和少夫人就像是相依爲命的孤兒寡母似的,平日裡活潑開朗甚至有些小惡魔屬性的祁知非也老老實實的,整個宅子裡瞬間了無生趣的感覺。
也不知少夫人是怎麼的突然想通了想出去走走,但巧姨還是覺得很欣慰。
溫涼將車開出了金南豪苑,然後撥通了沐序的電話:“有消息了嗎?”
電話那頭的沐序嘆了一口氣:“暫時還沒,三嫂你別擔心,月嬋不會拿老三怎麼樣的,最多也就……”
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說了不該說的話,沐序一下捂住嘴,沉默下來。
溫涼掛斷電話,手指捏緊了方向盤,然後才撥通司南成的手機。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司南成的聲音:“怎麼了暖暖?”
“南成哥你現在方便嗎?我們能不能見一面?”溫涼開門見山的問。
最後司南成定了地點,溫涼直接開車去到司南成約好的咖啡廳,這是她第一次開車這麼順利,沒有鬧出什麼幺蛾子。
當她到的時候,司南成已經定好位置等她了。
司南成將菜單遞給溫涼,順便對着服務生給自己點了一杯意式濃縮,然後纔看着溫涼,道:“我知道你來找我是想問問我知不知道月嬋的下落。這兩天我已經試圖聯繫過她了,不過……未果。我也在我父親面前旁敲側擊的問過她的下落,但很顯然我父親也不知道。所以暖暖……對不起。”
“司喏呢?”溫涼將菜單丟在一邊,目光迫切地看着司南成:“我知道他沒有要幫我們的理由,但……他應該有可能知道月嬋下落的對吧?可不可以……”
司南成抓住溫涼的手,像是一個哥哥一樣想給溫涼溫暖的力量,然而他卻不得不搖搖頭,告訴溫涼事實:“我去找過simone,他當着我的面試圖聯繫月嬋,但是暖暖,即便是司喏,也聯繫不上她,她背後不僅有父親作爲支撐,還有安格斯。現在,只能看黑修斯和夜卿的能耐了。”
溫涼垂下眸子,沉默下來。
***
佛羅倫薩的一幢古堡裡。祁夜終於恢復了意識,然而卻發現,自己被鐵鏈子栓起來,綁在了椅子上。就連手腳都被筋骨着,絲毫動彈不得。
明晃晃的水晶燈下,黑白鑲嵌的大理石反射着刺眼的光。古老的牆壁上,是精緻而歷史久遠的壁畫。富麗堂皇的青銅大門彰顯着別墅主人高貴的身份。
青銅大門邊上站着兩個戴對講機的黑衣男子,似乎聽到對講機裡傳來的命令,兩個男子一起上前,拉開了青銅大門。
空曠的大廳裡,祁夜眨了好幾次眼睛。
門前,月嬋穿着一條雪白的長裙,前短後長的款式,一雙紅色的細帶高跟鞋,扎眼得很。一頭微卷的長髮散落在水蛇腰間,等到月嬋走進,祁夜才發現,隱藏在長髮中的右手臂……竟是空空蕩蕩的。
見祁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手臂上,月嬋臉上極快的閃過慍怒,然後,不過一秒的時間,又恢復了正常。
她臉上帶着還不在意的淺笑,走到祁夜身邊,衝着他勾了勾脣角,低頭望着缺失的右手臂,聲音軟糯的說:“爲了得到你,你看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這樣的代價你本來可以不用付的。”祁夜別開眼睛,不看她。
月嬋看了一眼舒清,舒清讓人推來了餐車。
餐車上的食物,大多是祁夜喜歡的。舒清將拿來一把椅子,放在祁夜面前,月嬋撩起裙襬,露出修長潔白的大腿,左手拿過勺子,然後對着舒清開口:“都出去吧。”
舒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帶着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月嬋盛了一勺玉米粒,溫柔的遞到祁夜面前:“我讓人從雲南空運過來的水果玉米,你嚐嚐,合不合你的胃口。”
“這是在哪兒?”祁夜瞥了一眼玉米粒,問她。
她將勺子湊到祁夜嘴邊:“你吃了我便告訴你。”
“就打算一輩子用鐵鏈子把我綁着?”祁夜挑眉,雖然人很虛弱,聲音也不大,但就是給人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月嬋終於放下勺子,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原來你也想過和我在一起一輩子?怎麼,這樣不好嗎?我會對你很好的。”
“把我禁錮在這冷冰冰的椅子上,就是你對我好的方式?讓我妻離子散,就是你對我好的方式?這樣的好,我怕承受不起。”
面對祁夜的冷言冷語,月嬋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笑得很是溫柔的說:“如果你是冰山做的,我便是火,時間一長,你終究會融化的。如果你是水泥做的,我便是水,總有一天會滲進你的心裡。我們來日方長,祁夜。”
她伸手去拿勺子,因爲是左手的原因,大概還沒習慣,本來是想盛湯給她喝,可是一直顫抖好幾次,勺子裡還是什麼都沒有,月嬋的臉色越來越白。
祁夜盯着她的右手手臂:“摔的?”
月嬋終於怒了,用力將勺子砸在了餐車裡,一腳狠狠地朝着餐車踹過去。餐車下有幾個輪胎,一直被踢開好遠的距離。
門外的舒清聽到大廳裡傳來的巨響,一下推開青銅大門。
卻聽得月嬋歇斯底里的大吼了一聲:“滾!!滾出去!!”
舒清這纔再度將門關上。
月嬋彎腰,一把抓住祁夜的下巴:“祁夜我告訴你,你是我的!現在是我的,將來也只能是我的,溫涼那個女人只能活在你的記憶裡,我不會要了她的命的,我要她活得生不如死!我要她親眼看着你和我在一起,我要她看着我生下屬於我們的孩子,我失去的,都要從她身上上千倍的討回來!!”
她彎腰朝着他的脣狠狠地吻過去,祁夜卻轉身別開臉。月嬋沒想到虛弱到如此境界的祁夜,竟還能反抗。
她撩開裙襬坐在他的大腿上:“你以爲你現在還有反抗的餘地嗎?從你跟我走的那一刻起,溫涼她就該料到我們之間會發生什麼,她還是沒有阻止你不是嗎?你們註定是要分開的,你註定是我的!”
月嬋一把抓住祁夜的頭髮,朝着他的嘴親過去,祁夜卻低頭,一口咬住她的脖子。
他的力道,像是要將她脖子上的那塊肉撕扯下來一般。
“啊!”月嬋尖叫一聲,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才迫使他不得不鬆開嘴。
月嬋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從她的脖子上滲透出來。那鮮紅的血,一直蜿蜒下來,流入胸前,染紅了她的白裙子。
而此刻被禁錮在椅子上的男人,嘴角和牙齒上沾染着血跡,他這幾天被強迫性的注射藥物,導致臉色蒼白,顯得那脣角的血跡,更加突出,更加滲人。
襯着這古堡,就像是從中世紀一直活到現在的吸血鬼伯爵,那銳利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剜着她眼睛。
月嬋猙獰的笑起來,她伸手,一把擦掉脖子上的血跡:“真好,爲了她守身如玉是吧?”
她上前,脫了高跟鞋蹲在地上,就蹲在他的面前。
祁夜似乎預料到月嬋接下來要做什麼,他目光冷然的盯着月嬋的臉,掙扎了好幾下,可奈何這鐵鏈子實在是束縛得太緊了,他的雙手被反綁在鐵做的四角椅子靠背後面,雙腿分別分開被綁在了椅子腿上,他區區肉體凡胎,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奈何不了這鋼鐵做的椅子。
“月嬋,沒用的。”掙扎未果後,祁夜才終於將目光再次落在月嬋臉上,聲音清冷的對她說:“要麼你殺了我,捧着我的骨灰灑在你想鋪墊的地方,否則,無論你做什麼都沒用。”
月嬋脣角彎彎的勾起,並沒有理會祁夜的勸告。她伸手,抓住他的褲頭,拉開他的拉鍊,一用力,將他的褲子扯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