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之前失憶了?
原來如此……
從醫院回來後,祁夜躺在牀上,將最近所得知的消息通通都理了一遍,終於理出了頭緒。
溫涼看着靠在牀頭想問題想得很深沉的男人,掀開被子躺在他的胸膛上,輕聲問他:“你是不是分析出什麼了?”
男人伸出手指,繞着她柔順的長髮,緩緩地說:“根據溫莎和布魯斯南的描述來看。如果他們所說的都屬實的話,當初大哥應該沒上那架飛機,因爲當時就被月嬋綁架了,不過月嬋爲什麼要綁架大哥的原因我們還不清楚。可以確定的是,當初月嬋綁架了大哥,將她關在了司南成的別墅裡,溫莎去別墅裡尋找和司南成的回憶,卻歪打正着的找到了被困的祁明。於是救了他。”
“溫莎開車帶着祁明逃跑的路上,出了車禍。我們以爲當初那場車禍是溫莎的車子爲了避免撞上了你媽媽的車,所以猛打方向盤撞上護欄才掉下高架橋的。實際上按照溫莎的描述卻並非如此。我們假設溫莎說的是真的,當時有人安排了車子追他們……”
溫涼抱着祁夜的腰際,也有些興奮的加入分析:“當時祁大哥就在車上,所以追他們的車,很有可能就是月嬋安排的?”
“不知道。”祁夜沒敢肯定,而是繼續分析,說:“重點在於,溫莎說是那輛追他們的車將他們的車子撞下高架橋的,但是在她的記憶裡,根本就沒有你媽媽的車子。但是我們當年在事發現場取得的報告是,有三輛車,溫莎的車爲了避開你母親的車,自己開下了高架橋,而你母親的車把另外一輛不認識的車撞下了高架橋,最後你母親和她的……情人都死在了車上。”
溫涼點點頭:“當時溫莎的車和另一輛車都掉下跨江大橋了。警察只撈上來溫莎,並沒有撈上來另一輛車子的駕駛員,而且車子也沒撈上來啊。再加上那段路根本沒有攝像頭,所以到底車禍的真相是怎樣的,誰都不清楚。”
祁夜認真的分析:“溫莎是唯一經歷了那場車禍的人,我們只能假設她所說的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在水下,祁明想讓她先走,但她卻倒回去救了祁明,後來受傷昏迷,我們就當她不記得了。而我大哥卻活了下來,設想一下,救他的人不是警察,會是誰?”
“月嬋?”溫涼細思極恐,一下子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因爲祁夜說:“沒錯,月嬋。當時她得知祁明逃走了,就一路追過去。在那種情況下,肯定是很匆忙的,她最多開一輛車,對不對?”
溫涼點點頭,覺得祁夜說得很有道理。
祁夜又說:“你仔細想想,如果救祁明的是月嬋,那是不是也就證明,當初把溫莎車子撞下橋的人,肯定不是月嬋的車?否則月嬋都自身難保了,怎麼可能救人?”
“你的意思是……”
“要麼那場車禍是意外,要麼就說有月嬋之外的人蔘與設計那場車禍!”心思極度縝密的祁夜開口分析。
溫涼搖搖頭:“你說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然後呢?”
“然後月嬋救了祁明,祁明如果是醒着的,就不可能丟下昏迷的溫莎獨自離開,所以,當時祁明要麼昏迷了,要麼就是被月嬋強迫的。鑑於當時警察把溫莎救起來的時候,溫莎已經窒息的情況來看,多半祁明當時是昏迷了。而月嬋以爲溫莎已經死了,所以就只帶走了祁明。估計沒想到溫莎撿回一條命。”祁夜說。
溫涼有些不是滋味的勾了勾脣角:“所以後來月嬋哪怕知道溫莎活着,也沒回來動手,因爲溫莎已經是植物人了,和死人有什麼區別?”
祁夜低頭親了一下溫涼的額頭作爲安慰,他繼續分析:“而按照布魯斯南所說,之前大哥失憶過,所以我猜想,極有可能當時月嬋將祁明從那場車禍裡救出來的時候,大哥就已經失憶了。”
溫涼有些激動的坐起來,一拍手:“然後呢?”
“大概月嬋覺得大哥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就重新把一些不合實際的記憶灌輸到他的腦子裡。”
溫涼恍然大悟:“所以這也就有了後來關於月蘭的事情,也可以理解爲什麼月蘭說,祁大哥認爲是我妨礙了你的婚姻,也就解釋了爲什麼祁大哥要害我,還對月蘭做了那種事情……”
“沒錯,如果我們的猜想成立的話。”祁夜說。
溫涼想破了腦袋,也覺得只有祁夜的這種說法比較成立,其他的實在是想不到原因了,不過鑑於她向來不怎麼聰明的情況下,她還是決定不再繼續思考這個問題了。
可是一回頭卻發現祁夜的眉頭還是皺着的,明明都已經分析到這種程度了,爲什麼還皺着眉呢?
溫涼朝着祁夜伸手,想要撫平他皺起的眉心:“不管猜得對不對,該知道的真相遲早是要知道的。布魯斯南也答應明天帶我們去那些有可能找到祁大哥的地方看看,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到祁大哥的!”
“是整個事件還有一個最大的疑點。”祁夜拉過溫涼的手,十指緊扣的放在胸口。
“疑點?”溫涼不解的趴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均勻的心跳聲:“什麼疑點?”
“戒指。”他說。
“戒指?”溫涼問祁夜:“是在祁煥手中的那枚戒指麼?”
祁夜點點頭:“如果說你屢次遭遇危險,都是月嬋,或者月嬋指使我哥所爲的,那麼戒指呢?月嬋從始至終都和這戒指沒有半分關係,可是爲什麼之前你卻多次因爲戒指而受到威脅,甚至生命危險?這戒指到底又是怎麼回事,藏着什麼秘密?這個……我毫無頭緒。”
雖然溫涼也毫無頭緒,可是……她樂觀啊!
“管他戒指到底有什麼用處呢,我們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救出祁大哥。關於戒指,反正都在祁煥手裡。也許只是因爲它太值錢了,遭人惦記呢?”溫涼笑着趴在他懷裡:“話說,你真的不把我們家的保險櫃密碼告訴我嗎?”
男人被這轉得十分生硬的話題給逗笑了:“爲了保險櫃的安全,我認爲就我一人知道密碼,挺好的。”
給了某男人一個大白眼之後,溫涼果斷的翻身決定背對着他!
關了燈,睡覺!
本來以爲自己可以堅持傲嬌一整晚的,然而,第二天早上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跟個八爪魚似的黏在祁先生的身上。掛在他懷裡跟個樹袋熊寶寶似的。就差沒流口水了。
……
第二天,布魯斯南就帶着祁夜和溫涼去到之前他們和月嬋交接的地點。想要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關於祁明和月嬋的一些蛛絲馬跡。祁夜通知沐序一起前往,因爲沐序對查看現場這一點十分擅長。
照理說就布魯斯南這個傷,在病牀上躺幾個月都不爲過,然而第二天他卻堅持要去尋找祁明的下落。看得出來布魯斯南真的是重情重義之人。
只不過,事情並非想象中那麼順利,他們跑了一整天,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布魯斯南說:“且不說月嬋是司戰舟唯一的女兒,這背景已經夠強大了。司戰舟對她相當寵愛,給她手裡頭的實權也很大。這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月嬋的未婚夫,也就是安格斯。安格斯和月嬋不知道是有交易還是真愛,總而言之,安格斯對這個只訂了婚卻未過門的妻子,十分將就。所以月嬋手下能調動的權利很大,這也是爲什麼明哥一直以來都不敢和她正面交鋒的原因。”
祁夜發現自從沐序今天早上和布魯斯南見過面之後,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布魯斯南,這眼神不像是看敵人的表情,反而是充滿疑惑的表情。
“你有什麼話要問的嗎?”祁夜開口問沐序。
沐序終於擺正了臉色,一瞬不瞬的盯着布魯斯南:“我去查過你的資料,盧思南是吧?”
布魯斯南點點頭,總覺得沐序看人的這眼神,怪嚇人的。
很顯然沐序沒把他當做十惡不赦的壞人,也沒把他當成和月嬋一夥的敵人,但是這眼神極具殺傷力,讓他覺得下一秒這人就要將自己剮了,看看自己的內在似的。
“盧思南。你說的沒錯,我去查過你的資料,你說的都是真的。當年大哥也的確對你進行了支助,這麼說起來,大哥是你的恩人,而且又在爆炸之前救了你一命,相當於救了你兩次。所以你才答應幫他的吧?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是這樣的恩情,是吧?”
“沐先生,您有什麼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布魯斯南終於忍不了這眼神了。
沐序眨了眨眼:“行吧!我是想問問你,關於我大哥和月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月蘭是祁暮白的生母,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吧?我還想問你,你知道月蘭是跳樓死的吧?這應該不是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