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守歲

除夕是一年的終結,在這一天家家都要整治上一桌好宴,團坐在一起守歲。

祭祀過先祖後,叔侄倆便開始準備守歲宴。

一切馮嬸都已備好,婠婠所謂的準備也不過是加熱、擺盤。卻不想明二爺挽起了袖子,在儲着食材的缸櫃中翻找了一陣,便開始清洗處理削切整治。

約莫刀法好的人刀工也都是好的。菜刀在明二爺的手中飛舞成道道絢爛無匹的光影,幾個眨眼的功夫,那些食材便都乖順的化成一片片薄到透明的片、一條條細到柔軟的絲、一塊塊大小適宜的丁。

婠婠看的歎爲觀止,不得不承認明二爺拿着刀的樣子當真是風采不凡。哪怕那是一把菜刀,哪怕他是在切菜剁肉。

開宴先要飲一盞屠蘇酒,解毒闢穢,將舊歲的晦氣一掃而盡。

平日裡飲酒都是長者先飲。在這一天卻會調換次序,從年幼者開始飲起,代表着長輩對後輩滿滿的心意。

馮嬸在泡製屠蘇酒時,婠婠親眼見了步驟。知道這裡面浸着大黃、白朮、桂枝、花椒等物。這樣的酒婠婠從未喝過,此刻便有些迫不及待。

一口入喉,只覺那滋味很是特別。再幾口下腹漸漸覺得順口起來。

明二爺看着婠婠飲下一盞,自己也笑呵呵的提起酒盞飲了起來。兩盞酒下腹,明二爺才終於想起一件大事。

“自古於繁華之地舉辦論劍會,住宿皆不成問題。如今改做華山論劍,好固是好。可論劍會非是一兩日能結束,大家要住在何處?”

婠婠是決計不會讓明二爺有再當濫好人的機會的,她立刻道:“一點風霜都受不住,叫什麼江湖兒郎。何況,住在山頂那也是對意志力的考驗。沒有意志,武功再好也那是慫包。”

明二爺聽了覺得甚是有道理,滿臉贊同的點點頭也便不再說什麼。

婠婠的小錢錢再次安全,她放下心來夾起一筷子熱騰騰的肉絲送到了嘴裡。

才一入口她便發現,明二爺做菜的手藝也和他的人一樣,只是看起來像那麼一回事而已。好在味道雖怪異的那麼一點,也不是全然不能下口的。

這個時代沒有春晚,婠婠總覺得少了些什麼,莫名的覺得有些尬。於是她找話題聊道:“叔父啊,江湖上像金家那樣有產業的世家很少嗎?”

明二爺道:“想金家那般的屈指可數,但若說有產業的便就多了。”

婠婠聽了又問,“明月山莊既是山莊,也是有產業的罷。”

“有,當年是也能與金家一比的。”明二爺喝了一口酒,又補充道:“只是現在都荒了。”

婠婠才興奮起來的眉眼又重新頹了下去,悶着頭啃了一隻雞翅膀,將那骨頭一丟又道:“有產業的那麼多,爲什麼那些人總要找咱們要銀子。”

問着話時婠婠做好了聽一篇大道理的準備,沒想到明二爺並沒有講什麼慷慨仗義的大道理。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對婠婠說道:“總是不好意思拒絕他們。”

婠婠擡起眼,直直的看着眼前這位便宜叔父。這彷彿並不是一般常見的包子品種。

再次掃了一眼明二爺的那身單薄裝束,婠婠清了清喉嚨問道:“叔父啊,明月山莊現在誰當家?”

明二爺不知道她爲什麼忽然問起這個。明月山莊都已經沒了,還談什麼當家不當家。眨了眨眼睛後,明二爺決定哄侄女開心一下,便道:“自然我的蔤妹當家。”

婠婠點點頭,小小的鬆了口氣,“那叔父可曾自立門戶?”

明二爺更是一頭霧水起來,“沒有。”

婠婠徹底的寬下心,“那真是太好了。——今後誰再同叔父要銀子,叫他們直接來尋我。便是叔父手中有銀子也不可以直接給了他們。”

明二爺有些怔楞的點了點頭。

婠婠舒心的掃掉半盤子膾魚,忽然想起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她將頭從盤子上方挪了起來,緊張的吞了口唾沫問道:“叔父,你的武功刀法都沒失吧?”

明二爺笑起來,“我的小蔤妹怎麼淨問些怪問題?叔父好得很,內力還在,刀法還沒忘。”

婠婠的心重新落了回去,腰桿子挺得筆直起來。今後誰想問明二爺那裡騙銀子,先要過她這關。哪個敢惱羞成怒,不甩她面子。她便立刻去哭給明二爺看。

雖然明二爺是個品種特殊的包子。但他更是一位名動江湖的高手,一位曾孤身盡斬仇家百餘好手的絕頂高手。

窗外的爆竹聲一陣陣的響着,婠婠與明二爺各抱了一盤乾果,嗑的咯嘣作響。溫酒皿中的熱水冒着嫋嫋的白煙。

明二爺一面嗑着乾果,一面與婠婠講起些江湖軼事、遊歷趣聞。

氣氛很是舒適安逸。

婠婠側着頭看着明二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微妙的暖意縈繞在心頭。雖然這便宜叔父的腦回路有些迥於常人,但他眼中的關切疼愛是那樣的真切而溫暖。

有親人的感覺原來是這個的樣子的。

這種親人間的牽絆的感覺,她是享受且無比感激的。

在明二爺那些有趣的故事和見聞中,婠婠得以熬到了子時。

外面的爆竹聲陡然熱烈起來。舊歲已辭,新年伊始。

婠婠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抖落掉裙衫上的乾果殼子便準備回房休息。還沒等說話,便見明二爺滿眼興奮的起身問道:“蔤妹啊,咱們家值錢的東西都在哪裡?”

婠婠登時睡意盡消,“幹嘛?”

明二爺掩飾不住激動,“準備些重禮,去未來親家家裡拜年致謝。”

婠婠鬆了口氣,暗暗腹誹着:未來親家是誰你都還不知道呢,話說你是要走去哪裡拜年啊?啊喂!

“叔父啊,按照禮節應該是男方來拜會咱們的。況且這天還早......。”

“不!不!不!”明二爺忙打斷婠婠,“咱們這情況不一樣。”

在這位心中他的侄女到底是有多麼的難嫁啊?婠婠抽着嘴角道,“官家賜婚,情況的確不一樣。”

明二爺想了想,有條件矜持的話那還是矜持些的好。於是他決定暫時安心等上一等,若男方不來他再上門也不遲。

“西廂裡什麼都是全的,叔父早些休息。卯時後還要入宮,我先睡了。”婠婠說着拉開飯廳的門便要出去。

不想明二爺兩個箭步衝了過來,“且將手伸出來。”

婠婠不明所以的伸出手去,明二爺眉沉眼靜的搭上她的脈,好一會兒後他說道:“換另一隻。”

婠婠順從的換了另一隻手過去,明二爺又是搭了會兒脈,而後伸手拉開屋門走向了西廂房,“早些安睡。”

婠婠再次懵掉,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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