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宮變 一

之所以說那是一則本不該收到的消息,是因爲依照天門的布控那消息是得不來的。

探得消息的錦衣捕快正是那位經常遇到些不該遇到的、聽到些不該聽到之事的餘小捕快。因爲一而再、再而三的撞見那些事情,他就有意的調整了自己平素的路線,能繞路絕對不直走,能直接走的絕對要多繞幾趟。

這日他繞到了天門沒有布控的所在,恰就發現了一條不得不報的消息——晉王疑欲逼宮。

此等消息不同一般,婠婠來不及整理,直接帶了原書和餘小捕快進宮去見延聖帝。

不知是不是被楚王刺激的過了,延聖帝得了這熱乎乎新出爐的消息後居然十分的平靜。他讓餘小捕快再次的描述了一遍詳情,而後便揮手叫餘小捕快退出了殿內,只留婠婠一人。

延聖帝默然了許久,然後提起筆來書下一份密令交予婠婠,吩咐道:“晚些時辰放出消息,便說我因着秦王之事斥責了你,你因要避嫌索性辭了官,欲歸蜀中。

回去你便遞辭呈即日歸蜀。出城後甩開那些眼線,立刻拿着密令回來召四門於宮外,將這宮城團團圍死。切記,先召玄門和黃門。”

婠婠早就知道延聖帝對於自己的信重,但直到此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究竟何爲信重。

婠婠接了密令來,鄭重的躬身下去,一字一字的道:“是,臣都記下了。”

延聖帝點了點頭,又道:“若子安果真是反了,就破例提方纔那小捕快補了坎捕的缺。”

婠婠再次的躬身應下。

延聖帝緩緩了喝了口茶水,便擡高了聲音訓斥起婠婠來。他的嗓門很是高,縱隔着門窗也叫候在殿門外伺候的內侍宮女們聽清了些關鍵詞,大略能拼湊出明總捕這是因着與秦王的關係而受了訓斥。

在一聲瓷器落地的聲響後,殿門被拉了開,那位總捕大人風一樣的直奔出宮。諸人明白延聖帝正在氣頭上,故誰都不敢出聲兒。

好半晌才從殿中傳出了延聖帝那餘怒未消的聲音,“召夜總督使來見朕。”

負責傳諭的小內侍不敢慢了半分,迅速的去傳延聖帝的這道口諭。

夜遠朝趕至時,殿中依舊只有延聖帝一人。延聖帝同樣的交給了夜遠朝一道手令,將自己方纔同婠婠的交代簡單的說了一遍,而後又細細的交代夜遠朝,當事情未曾按照預定計劃走時該要如何做。

當夜遠朝聽罷,即刻俯身跪地道:“臣必不辱命,定保得官家平安。”

延聖帝卻是笑了起來,“盡力便是。我已活到這把年紀,多活些時候、少活些時候都沒什麼緊要。”

他指了指桌案上的一隻錦盒,又道:“一會兒你出去的時候把這個帶上,若是我有意外就將這盒子交予左右相。還有......”

說到此處延聖帝的語氣重了重,彷彿生怕夜遠朝記不清一般,“切記,不能讓阿婠離了京都。無論是何種狀況。”

此事聽來叫人想不出個道理,甚至有些奇怪。但夜遠朝沒有一絲的遲疑,延聖帝的話音一落他便即刻的應道:“臣謹記。此事過後,臣便晝夜看着明大人,不叫她離京半步。”

延聖帝揉了揉額角,又笑了起來,道:“她若出去玩也莫攔她,只不許她久離京都而居。你去吧。”

夜遠朝應聲,帶了那隻錦盒和延聖帝的手令退了出去。延聖帝並沒有停止他的佈置,他接連的書下了幾道手令封存,最後他將一隻錦盒交到了許內侍的手裡。

做完這些後,延聖帝緩緩的嘆了口氣,起身來走到熏籠旁坐下,喚着許內侍烹茶。

許內侍取來的茶並不是延聖帝平素慣喝的那種,這是一種名爲解憂的貢茶。

延聖帝搖了搖頭,道:“不必弄這個,還是換素常的那塊茶團。”他揉捏着自己的額角,又道:“最近總是夢到灼華,怕是我要去尋她了。”

許內侍取茶的手不由微微的一抖。灼華乃是元后鳳嫺的小字,延聖帝這個年紀,身體本就不好又接連的動了幾次大怒。今日晉王欲反,他卻是不怒了,不僅不怒反而還談笑如常。

許多人在離世前總會有些的反常,延聖帝這般的行爲便反常的很。

許內侍的手很快又平穩了下來,他轉回身來笑着道:“官家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延聖帝嘆道:“鳳家是我這一生最爲愧對的。你是知道的。我不敢去思灼華,便是一次都不敢。”

許內侍見他神情間傷意漸濃,心中明白此刻是勸說不得的,越是勸說反倒越會勾起他心底所藏的那些痛疤,那些由他自己親手砍下的傷口。

許內侍安靜不語的陪侍在一旁,不急不緩的操作着手中的茶具。茶香和水汽蒸騰着,這多少年不變的景象輕易的就叫人回憶起從前,那些同樣有着這般茶香水汽的過往歲月。

此時婠婠要辭官歸蜀的消息已然傳至汴京城中那些有心人的耳中。這其中自然有着錦衣捕快們的推波助瀾。

婠婠出宮後先行回了天門,名爲寫辭呈轉交手頭事務,實爲安排計劃同時令錦衣捕快們放出消息。安排計劃這事兒她不擅長,便本着自知之明和用人之明,將此事交予了澹臺靈和烈慕白。

迅速的做好這些,她便回到定北侯府去收拾行李。

依照明婠婠留給諸人印象,平白的被斥與秦王有勾結,她確是會立即辭官且還要立即的離開京都。

消息,鳳卿城亦是聽說了。他將這件事的緣由推出了個大概,明白婠婠這辭官歸蜀不過一個障眼法。但他還是讓人幫婠婠備好了行囊細軟,還有一匹耐力極好的馬兒。

婠婠邁進門來便見到了那備好的行囊和馬匹,還有一桌備了一半的暮食。

此時天方近暮,鳳卿城坐在桌邊正親自的點燃一盞紗罩燈。

婠婠沒有說話,因爲她忽然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他這樣子太過平靜,平靜的像是知道了一切。但即便是他猜到了什麼,她亦不能提到明面上來說。

他的事情從不與她說明,她的事情亦不好同他細說。

本該是這世間關係最爲親密的夫妻,爲何他們之間會是如此的一種情況。

若說是各爲其主的無奈,也是不對。不過就是延聖帝那一家子搶家產,何至於就壁壘分明成這般。這個念頭一蹦出來,婠婠又覺不甚貼切。

此情此景,她竟仰起頭來望着門外那暮色淡染的穹空,於心中長嘆了一聲:封建社會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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