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幹起活來比男人可細緻多了,動作也輕柔了很多。至少針線活兒比李梟要好多了,針腳細密縫的結實。就是不知道拆線的時候,這些殺才還能不能臉上帶着笑硬充好漢。
殺才們看到女人,聞着女人身上的味道。好幾個傢伙都彪呼呼的表示,隨便縫“哼”“哼”一聲不是好漢云云。並且向剛剛被封過的傢伙投去鄙視的眼神兒!
弄得剛剛被李梟縫過的傢伙想自殺!被李梟大針小線的縫一遍也就算了,臨了還打了一個死結。你看看人家,縫到最後打的是蝴蝶結!蝴蝶結!蝴蝶結!
重點的不滿要抱怨三遍才成!
門外扒門看的殺才們一個個眼睛都直了,一瞬間他們想是不是有必要掏出刀子,給自己一下!這他孃的受傷還受出好來了,想當初他們受傷的時候。可是一大羣粗糙的軍漢幫着包紮,所謂的包紮就是把金瘡藥胡亂的往傷口上一按。然後拿一根布條子胡亂的纏,捆糉子一樣的捆上了事。
傷兵營往往是軍中最悲慘的地方,無數傷兵在裡面呻吟哀嚎。軍漢們不懂怎麼照顧人,看見疼的厲害的就給喂點兒酒,還說什麼喝了就不疼了之類的鼓勵性語言。
好多人喝完酒之後,第二天果然就不疼了。因爲他們都死了,如果李梟看到這些人一定知道,他們都死於嚴重的內出血。
當然,悲慘莫過於李梟在渾河岸邊經歷過的事情。現在想起來,李梟的心還覺得堵得慌。那種感覺就像是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氣都喘不上來那種。
李梟發誓,跟着自己混的人不會再有那樣悲慘的命運。受傷了有人管,死了有人埋這是最基本的。
剛剛殺豬一樣的房間裡面,現在連一聲慘叫都聽不到。只有殺才們溫柔詢問“姑娘你叫啥?”“家哪兒的?”之類的沒話找話型語言!誰也想不到,就在剛剛。這些人手裡都拿着鋼刀,和兇惡的倭國武士拼殺。那時候的他們像是一頭頭最兇惡的獵犬,齜出巨大鋒利的獠牙,直到把對方撕成碎片才罷休。
“姜大姐,這裡今後你負責。每天這裡都要用烈酒噴灑一遍,記住了!酒!絕對不能讓那些混蛋偷喝了。滿桂大哥,你看好了有偷喝酒的,罰兩個月不許喝酒。”李梟知道,這些女人根本沒辦法管得住這些殺才,只能把任務交給滿桂。
“放心吧梟哥兒!誰他孃的敢喝酒,老子把他的軟蛋擠出來!”滿桂把胸脯拍的“砰”“砰”作響,一張嘴打出的酒嗝差點兒把李梟薰個跟頭。
李梟無奈,這傢伙看起來除了砍人腦袋之外,似乎又多了一個愛好。讓滿嘴酒氣的人看着其他人不許喝酒,不得不說這是極大的諷刺。
安頓好了之後,天也到了深夜。庫房裡面有些高麗蔘,李梟讓姜大姐拿了兩支。燉了排骨,給這些傷兵們喝湯。斷手那位,要多喝一些。那東西大補,他今天晚上流了太多的血。
本來高麗蔘這東西燉雞是最好的,可這地方根本沒有雞。豬肉倒是不少,都是從鎮江堡弄回來了。大冬天的放在外面也不怕壞了,冰冷的海風就是最好的防腐劑。
沒想過弄活豬,殺才們殺人沒問題,養豬就算了!這島上又不是王者峽谷!
李梟,敖滄海,滿桂坐到了桌子前面。毛文龍假惺惺的去慰問受傷官兵,結果被忙着跟護士們溝通感情的傷兵們給轟了出來。都忙着呢,誰有工夫搭理你個當官兒的。
“問過了,這股倭寇就這些人。這島子咱們是站住了!下一步,我想去岸上看看。招攬一些人手回來!”李梟對着倆人說道。
“招人手幹嘛,咱們這些人手還不夠?”滿桂一邊啃着排骨,一邊問道。
“亂世,沒個人手可不成啊!就咱們這些兄弟,今天傷幾個明天掛幾個。再說了,萬一韃子渡海攻過來。咱們也得有人手對付不是!這島上雖然地方不小,可山石多。不能種糧食,你還指望那些官老爺給咱們運糧食過來?
趁着遼東現在亂的時機,多多的弄一批人過來。”
“嗯!梟哥兒這話說得在理,到啥時候都得有人。不過梟哥兒,你可得想清楚了。這人是要吃飯的,遼東現在難民多不假。可來了你管不了飯,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咱們這裡糧食倒是不少,如果只是咱們吃的話。一年也沒有問題,可你要是弄一千人,兩千人回來。那可就吃不了多長時間!可惜啊!鎮江堡裡面倒是有不少好東西,可惜也沒時間搬了。
韃子兵已經出現在百里之外的地方,一百里地也就是騎兵一天的腳程。”
“沒事兒!即便是沒有糧食,咱們也可以拿錢買。咱們這裡現在銀子不少,再說兄弟們也都老大不小的。總不能這樣打光棍打下去吧!多弄些婆娘過來,讓弟兄們也娶上個娘們兒。”
看起來今天晚上殺才們的舉動,給了滿桂很大觸動。現在覺得,就這麼生活在這海島上似乎也不錯。
“那就這麼定了,滿大哥你看着那些俘虜繼續蓋房子。冰天雪地的,人來了沒個住處可不成。我和敖大哥帶着人上岸去招人,都是遼東人,總不能看着他們被韃子欺負。”
“繳獲的火槍你帶走,遇到了韃子你也好有個防身的物件!”滿桂猛的灌了一大口酒,李梟覺得讓他看着傷員喝酒,似乎很不靠譜!
“對了,分給那個倭國老傢伙五個俘虜。要挑機靈點兒的,另外他需要什麼東西,除了看他孫子,你都應他!”
“知道了!囉嗦,你都趕不上一個好老孃們兒!”
“……!”
忙活了一天,李梟回到自己房子裡面的時候感覺渾身像是要散架一樣。
“八嘎!”
李梟一下子坐起來,疑惑的看向稻富佑直的房間。
“八嘎!”
李梟躺了下來,無奈的看着小玉懷裡那隻雙語扁毛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