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車突然停了下來。
保鏢大叔站起身,拉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少爺少夫人,後會有期!”
阮隨心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就看到他一瘸一拐的往一個方向走着。
大腿處都被血液給暈染開了,心底一陣酸澀道:“大叔!我等你回來!”
保鏢大叔回頭朝着他揮了揮手道:“希望小的回來的時候,少夫人還在!”
“一定會的!大叔!期待我們下次相會!”
保鏢大叔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走遠了。
阮隨心悶悶的撲倒在殷琉璃胸前。
殷琉璃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別擔心,會好的。”
“殷琉璃……你說,是不是因爲我今天太沖動了,連累保鏢大叔了。”
“你在護我!”你沒錯。
你護我,他們護你。
誰都是心甘情願的,沒有誰對誰錯之分。
“可是我心裡好難受……”
殷琉璃默默的陪伴着她,一直到回家。
這麼低落的情緒,也沒法吃飯了。
先收緩情緒了再說吧!
剛到家,保鏢大叔們都接收到了艱鉅的任務。
那就是必須用盡渾身解數,平息阮隨心悲涼的心情。
於是。
才走到別墅園子裡的阮隨心,就被殷琉璃甩開了手,拋棄在原地。
一臉錯愕的阮隨心,就被保鏢大叔們紛紛圍住了。
“少夫人,來,咱們蹲下聊會兒。”
“聊啥?”
“聊你剛剛那個受傷離開的大叔。”
“大叔真的還會回來嗎?”
“放心,肯定會的,我們幹保鏢這門行業,也是有休息的時候,輪着休的。” шωш ▪тт κan ▪¢o
“是啊,到了冬天,我們也該休息了,少人身邊會換一批人。”
阮隨心蹲下身子道:“上半年班,休半年?”
“對!”
“不錯啊大叔們,還以爲你們一年到頭都這麼勞累呢!”
“不會,人都不是鐵打的,作爲少爺的保鏢本就是高危的職業,受點兒傷那都是小事。”
“就是,誰沒受過傷啊!對我們而言,能替主子們受傷,那都是一種榮幸!”
“對,疤痕槍傷,那都是我們職業生涯中的勳章!”
“就像是士兵們,國家會給他們加勳章一樣,那都是我們的榮幸。”
“所以,少夫人,沒什麼可悲傷的,我們覺得,你該悲傷悲傷別的。”
“啊?還有啥能讓我悲傷的?”
“芙蕖!我們這一行人裡,號稱第一大毒舌的人。”
“呵呵……比毒舌,能比得過我?”
“ohno~!少夫人,千萬不要輕敵了,芙蕖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毒舌起來可以給你整哭!”
“我去,那麼牛逼?我這麼牛掰的人物他都可以給我整哭,男的女的?”
“那個,要說起來的話,估計有些不男不女吧……”
“那是個什麼品種?”
不男不女?
中性人嗎?
還是人妖啊!
阮隨心的好奇心在不知不覺中被勾搭起來了。
保鏢大叔們心底齊齊鬆了一口氣,任務成功完成。
“反正……少夫人你看到了就知道了,那就是個另類,是個奇葩!”
“居然還有比我更奇葩的人?”
“少夫人你不要跟他比,他能給你比溝裡去!”
“臥草!那前面保鏢大叔給推薦這麼個人來,是爲了來制住我的麼?”
“也不一定,這人要是被少夫人收攏了,那可是強力的幫手啊!”
“咳咳……真那麼牛掰?”
“反正他一來,估計我們就沒什麼地位了。”
“沒地位那是小事兒,最重要的估計連存在感都沒有了……”
“感覺好日子要到頭了怎麼破?”
“其實能來個人制得住少夫人,我們不該高興一下嗎?”
“也是!趁着還沒來,我們慶祝一下?”
“行!就今晚吧!”
“那少夫人,我們忙活去了啊!少爺的外賣都到了,你趕緊去吃吧!別餓着了。”
就被這麼拋棄在原地的阮隨心直接就無語望天了。
特麼的。
去慶祝了,不喊老子一起。
這是排外啊!
還有那個叫芙蕖的,到底是何許人也啊?
居然還沒來就引起了這麼大動靜?
默默的收緩了心神,她進了屋子。
被保鏢大叔們薰陶了一下保鏢們的思想,心情比剛剛要好受了不少。
只不過,在她的認知裡。
虛榮是什麼?
寧可不受傷也不要那些虛榮好嗎!
保鏢大叔的人情,她終歸是記在心底了。
屋內,殷琉璃剛上樓洗完澡下來。
恰好外賣到了。
兩人一起吃了個飯,上了樓。
去了陽臺上,阮隨心默默的坐在古琴前發呆。
忽而興致大發,彈奏了一首《送別離》。
是一首極爲悲憫的曲子。
樓下保鏢大叔們正圍着一起慶祝呢!
就被這悲涼的琴音給消除了慶祝的心情。
感情少夫人,你特麼的一人不好受就非得拉着我們一起不好受嗎!
本來走了一個兄弟就很不好受的,他們在假裝好受。
現在卻不得不又繼續跟着不好受了。
而殷琉璃,就那麼默默的聽着她彈奏。
今天發生的事兒太多,他早就習慣那些。
可她卻不同,需要發泄。
而阮隨心向來情緒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一曲《送別離》算是送給走掉的大叔。
留下來的人,也得好好過日子不是嗎!
於是她彈完這一首,又換了一首喜慶的曲子。
保鏢大叔們心裡也知道,她這麼做的寓意了。
走掉的人,沒有死,還會回來。
剩下的人,要繼續好好的,日子過火熱了。
一曲彈到一半,阮隨心的電話就響了。
是蘇蜜打來的。
她沒接,默默的將一首曲子彈完,纔給回撥了過去。
電話被接起,阮隨心淡淡道:“蘇蜜,什麼事兒?”
“師父,沒事兒,事情已經解決掉了,跟你說一聲。”
“好,辛苦你了。”
“小事兒,算不得什麼~!”
“好,那沒什麼事兒我掛了啊!明天上學再說!”
“好……師父,晚上好好休息。”
停頓的那一下,讓阮隨心不自覺的聯想到好似今晚在殷家發生的事情,蘇蜜都知道一般。
可怎麼可能。
殷家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的。
她收緩了心神道:“知道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掛斷電話,她立刻給韓昃去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