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的,陳何體統!不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嗎!
我家琉璃寶寶受過那麼多委屈,那麼多罪,你有見過他流一滴眼淚嗎!
哪有爺爺的連孫子都不如啊!”
殷老爺子立即什麼都說不出口了。阮隨心見老人家那副可憐至極的模樣,又忍不住心軟的哄道:“好了爺爺,我和殷琉璃都沒有任何怪你的意思,那些事若真心在殷琉璃心裡過不去,又怎麼可能會喊你一聲
爺爺,一直都這麼保護你,孝順你,尊敬你呢!
所以你真沒必要這麼自責!
你一直這樣,這不是給我和殷琉璃找事兒呢嗎,本來好好的,卻要老擔心你想不開!
好啦好啦,都過去啦,咱們點到爲止行不行!”
殷老爺子擦乾最後一滴眼淚,看着車窗外,什麼都沒再說了。
阮隨心只感覺頭都大了,這老頭子看來執念已經很深了。
哎,一時半會兒也勸說不清楚,慢慢來吧。
車,很快就開到了殷家老宅門口。
大院的門敞開,殷琉璃將車直接開了進去,停在車庫裡頭。
阮隨心攙扶着殷老爺子下了車。
“爺爺,餓了吧!我去給你熬粥喝吧!”阮隨心一臉殷勤道。
“你會?”
“白粥,傻子纔不會!殷琉璃,你陪爺爺說會兒話去,我去廚房熬粥!”
就連殷琉璃都秉着懷疑態度道:“你真會?”
“我說你們祖孫兩個,要不要這麼……看人低,早上的早餐忘了是誰做給你吃的了!還不足以證明本宮的本事了嗎!”
殷琉璃挑眉道:“好,試試你的白粥。”
“哼哼,看我不做頓好吃的刷新你們的眼界!”
說着,就屁顛屁顛的往廚房裡衝了,半道上遇到殷老夫人,直接擦肩而過道:“奶奶,爺爺腸胃不舒服,我去給熬點粥去。”
殷老夫人正欲詢問一番,哪裡還有人影吶,直接一溜煙的人跑沒了。
忙朝着後面殷老爺子過來的方向張望了一番,快步走過去道:“那丫頭說你腸胃不舒服,是真的嗎?”
“嗯,昨晚喝了點酒,想吃點清淡的,那丫頭就主動請纓,去廚房熬粥去了。”
“哎喲,怎麼能讓小小姐親自動手呢!我老婆子來就好啊!”說着,就轉身跟去廚房了。
殷老爺子眸光復雜的看着殷老夫人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轉身看向殷琉璃道:“琉璃,你跟爺爺來書房一趟。”
“爺爺的話,還沒說完?”
“剛失態了,爺爺已經冷靜下來了……”
“爺爺想說什麼,就外面園子裡說吧,在醫院裡悶久了,空氣不好。”
殷老爺子看了一眼那空曠的亭子裡,點頭道:“也好。”
誰也不知道,祖孫倆到底聊了些什麼,只是一起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殷琉璃嘴角是抽搐着的。
殷老爺子則是面無表情的,恢復了以往的威嚴一般。
一直等到吃飯,阮隨心恍然間看到殷琉璃的拿着筷子的手,有些不是很穩。
不由悄悄的在拉過殷琉璃的手,在桌子底下給攤開了看。
赤目驚心的一片血紅……
纔看了一眼,就被殷琉璃給抽了回去。
阮隨心瞪眼詢問:誰幹的?
殷琉璃默默的掃了殷老爺子一眼……
阮隨心差點沒跳起來。
好你個死老頭子,就不該對你那麼寬容的,寬慰完你,你倒是欺負我家琉璃寶寶頭上來了。
手,卻被殷琉璃緊緊的握住。
“乖,吃飯……”
意思是想算了?
得,先忍一忍,事後問一下原因。
而原因很簡單,殷琉璃早就知道那麼多事情,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殷老爺子,知情不報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若只是一點小事情,也就罷了,可這關乎到殷老爺子最不想看到的家族親人“互相殘殺”的事情。
他認爲,如果他早一些知道,事情肯定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殷珏,他老人家有的是辦法收拾!
可他親孫子,寧可什麼事情都讓阮老爺子知道,卻一點消息都沒透露給他。
老人家心裡那個氣啊!
因此,殷琉璃足足捱了三戒尺的家法,殷老爺子親手打的。
手掌都抽得有些紅腫了。
阮隨心是吃完飯,和殷琉璃一起回到房間裡,逼問才知道的。
心裡依舊憤憤不平,可到晚上吃飯的時候,看見殷驁手抖得比中午殷琉璃還要狠,立馬就心裡平衡了。
得,這是人家老殷家的風俗,懲罰人的方式,她總管不了人家長輩教訓晚輩吧!
頂多晚上吃完飯一家人各有所思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聊天的時候,嘲諷了殷老爺子兩句。
殷老爺子直接給來了個視而不見。
氣得她牙齒都有些癢癢了。
哼,死老頭子,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這麼欺負我家琉璃寶寶,鐵定跟你沒完。
雖然你抽人有你的道理,但我家琉璃寶寶明明是受害者好嗎!
而殷老爺子一整天都表現的跟沒事人一樣,殷老夫人也沒看出任何端倪出來。
所有人都覺得,殷老爺子心理素質好,已經坦然接受這一切了!
可,晚上睡覺,房間裡是開着暖氣的,雖然也開了加溼器,但阮隨心還是容易口渴,大半夜的,迷迷糊糊的就喊着口渴,殷琉璃立即起身穿好衣服下樓去倒水了。
就看到殷老爺子身上披着件外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那背影,看起來很估計,很疲憊……
殷琉璃不由心底複雜的走過去,準備勸說他老人家上樓睡覺……卻見他老人家手裡拿着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撥打着一個手機號碼!
殷琉璃離得近了,就看見那手機號碼,居然是殷珏的。
腳下的步伐不由一頓……下意識的蹲下身子去,不想被殷老爺子發現,想看看,他老人家大半夜的不睡覺,打殷珏手機做什麼。
他們誰都沒有告訴過他,殷珏越獄已經成爲了逃犯的事情。
他卻已經知道了……所以,肯定是查過的。
爺爺到底想做什麼?那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撥出去,終於,電話那頭好似被打得不耐煩了,被接聽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