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每個月能拿的薪水並不多,所以他暫時只能租了一個小公寓,和母親一起居住,因爲格林被禁賽,母親怕格林心情不好,也在家裡陪着他,母子倆一邊看直播一邊聊天,實際上就是格林的母親巴博斯-格林在旁邊嘮叨。
格林專心的看着直播,尼克斯雖然還領先比分,但是加里納利這個點的協防能力不好,所以被步行者利用起來,屢屢用擋拆之後攻擊拉框,加里納利的防守能力和格林相差太遠了。
“這個達尼洛是不是你的替補?”巴博斯問道。
格林沒有把眼睛轉移開,聽了母親的話點了點頭。
“他的防守比你差多了,這個球若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大帽保羅喬治的。”
格林點點頭,這個倒是沒有問題,喬治和韋斯特的上線手遞手,自己絕對可以跟得上的,如果保羅喬治在他面前還敢這麼上籃,大帽他不是問題。
“我覺得你應該爭取更多的機會。”巴博斯道。
格林終於被吸引了注意力:“什麼機會?”
巴博斯得意一笑:“進攻的機會,你不覺得蓋慈比、湯普森和倫納德三人的出手機會太多了嗎?你和博古特在場上根本就沒有多少出手的機會,你經常能夠拿到10個籃板10個助攻,可是你的得分經常連上雙都做不到,你應該多拿三雙的,這樣你的下一份合同纔會更高。”
格林撓了撓腦袋,有些爲難道:“球隊的戰術佈置就是這樣的,我不可能違背教練的佈置這麼打球的,而且我的進攻能力也不太好,我去進攻的話球隊的傳切就打不起來了。”
巴博斯冷笑道:“那你總不能連得分上雙都做不到吧,現在尼克斯已經被稱爲三巨頭球隊了,蓋慈比是超級巨星我能夠理解,可是湯普森和倫納德也被稱爲巨頭,那你呢,你負責那麼多髒活累活,補防、搶籃板、傳球,每天晚上最累的就是你,可是人們卻把其他兩個人稱爲巨頭,你冤不冤啊?”
格林笑道:“媽,蓋慈比和我說不要在乎這些,他說我終究會被承認的,他說我總有一天會成爲尼克斯的巨頭的。”
巴博斯呵呵了:“有一天?不在乎?有一天是那一天,不在乎,他當然不在乎啊,百億富翁,超級球星,住着豪宅靠着豪車,你只能住在租來的公寓裡面,開着一輛幾萬美元的破車,不嫌磕磣我也嫌磕磣!”
格林急道:“我們手上不是有價值幾千萬的股份嗎?相對比這個,球隊的那點工資纔是小頭了。這還不是蓋慈比給我的嗎?”
“給你的?你當時沒有投錢嗎?當時你可是把兩個月的工資都投進去了,整整兩個月呢,如果虧了我們就只能吃西北風了,這是我們自己掙來的鵝,可不是他施捨的!”巴博斯尖叫道。
格林腦袋變得疼痛起來,這個母親對他是真好,但若是撒潑起來,他就感覺頭痛了:“好了好了,你別說了,球隊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麼辦。”
巴博斯的眼淚流了出來:“我養你這麼大,我吃了那麼多的哭,現在你竟然學會對我吼了不是,OK,我走就是了。”
格林慌了,趕緊認錯道:“媽,媽!你說什麼呢……哎,好好,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下一場比賽上場有機會我會多進攻的……”
巴博斯點點頭,把眼淚擦掉說:“還有個事情。”
格林趕緊說:“你說你說。”
“你比達尼洛出色那麼多,如果你不出場的話,尼克斯打熱火能夠打得過嗎?”
格林一臉驚訝:“我可以出場啊,下場比賽我就能上場了啊。”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不出場的話能贏嗎?”
格林想了一下:“不知道,但是有我和沒我效果是差很多的。”
巴博斯盯着格林:“既然你這麼重要,那麼你和蓋慈比多要一點股份應該沒有問題吧?”
“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格林怒道。
“我知道,蓋慈比的手上有40%的股份呢,我們也不用多,就要個幾個點就行了,這對他來說完全是小意思嘛!”巴博斯道。
格林冷着臉道:“他憑什麼給我們,他已經給過我們了。”
“就憑你能夠幫他建立王朝啊,給個幾個點不是應該的嗎?”
格林彷彿不認識自己這個母親了,他呆愣的看着巴博斯:“媽,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威脅他,說如果不給我股份我就不好好打,甚至故意缺席?”
巴博斯得意道:“這只是給他壓力而已,他願意給就打,不願意給當然也得打,說不定他就給了呢?”
格林安靜了下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過了一會才說道:“媽……你是我最親的人,按理來說我應該聽你的話,你總是爲我好的,但是,這次我不能聽你的。”格林伸手止住了巴博斯。
“你讓我這樣做,會毀掉我的籃球生涯的,沒錯,我和蓋慈比去要這幾個點,他肯定會給我,建立王朝和一個億,他會選擇王朝,但是啊,媽媽,這樣一來,這個賽季之後,我就會被驅逐出尼克斯,甚至再也不能在NBA裡面混了。嗯,當然,有了上億的家產,打不打籃球也無所謂了,媽媽,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巴博斯點點頭。
“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麼做有沒有職業道德,這麼做還有沒有做人的美德,我這麼做的話連人性都沒有了。
我能夠在首輪被選中,是蓋慈比欽點的我;我能夠第一個賽季就成爲首發,是蓋慈比授意的;我能夠成爲球隊的傳導球核心,是蓋慈比和德安東尼教練專門設計的戰術方案;我現在能夠持有幾千萬美金的股份,是蓋慈比從他的公司裡面掏出來的,以買一個漢堡的錢賣給我,就是讓我們不必爲了金錢而打球,而是爲了熱愛和夢想打球。
母親,我是不是應該感恩他,我是不是應該報答他,不說爲他赴湯蹈火,但不給他添亂總是可以的吧。
說的這些我都不會去做,蓋慈比是個好人,我該得到的會通過努力去得到,讓我去威脅蓋慈比,我是不會去做的,別人認爲我在場上骯髒,但那不過是爲了球隊,特別是有人針對蓋慈比的時候,但媽媽,你應該是知道我是一個好人的啊!
我擺脫了遍佈毒、品、槍、支交易,黑、幫橫行的薩吉諾,所以努力的打球,你和我說過,不需要我把魔術師約翰遜、飛人喬丹當作偶像,只想讓我成爲第一個德拉蒙德-格林,但我不想成爲一個人渣格林,媽媽,我愛你,但我想做一個有良知的人!”
巴博斯吃驚地看着兒子,除了小時候,格林很叛逆的時候會這麼和他吵架,但是從他能夠理解她的不容易之後就很遷就她了,格林的話讓她心裡有些觸動,但是多年的獨自撫養兒子讓她過了太多苦難的生活,面對可以擁有更多財富的機會,巴博斯覺得自己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母子倆不歡而散。
尼克斯和步行者的第二戰也落下帷幕,步行者很頑強,韋斯特砍下了30分10籃板5助攻,保羅喬治砍下了22分9籃板6助攻,他們打出了非常好的防守,但是面對打開了的尼克斯,他們依然敗下陣來。
蓋慈比心情頗爲開心,因爲下一場比賽格林就要歸來了,格林對於球隊的防守太重要了,加里納利勝在他有一手精準的三分,但是防守上面卻是沒有辦法和格林對比的。
格林回來,尼克斯的防守就會上升一個檔次,沒有了防守缺陷的尼克斯,是會讓對手絕望的。
蓋慈比洗了個澡,趕緊去參加發佈會,發佈會也大多是問一下感想啊,評價一下對手啊,然後說一些逗樂的話,除了在球隊陷入危機的時候,記者會不屈不撓的搞事情,大多數時候記者和球員的相處還是比較融洽的。
蓋慈比微笑着回答着各種問題,很是遊刃有餘,他的口才極好,情商也高,總能夠讓大家在不知不覺之間如沐春風。
有位不太面熟的記者舉手提問,蓋慈比也不在乎,但他從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蓋慈比怒火中燒。
“蓋慈比,你的隊友格林的母親剛剛發推說,你就是個欺世盜名之輩,你表現得大公無私,但是卻把球權都攬在自己的手裡,所以才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就,但有些人卻連得分都不上雙,反而在助攻和籃板上面都上雙。
嗯,他說的應該是他的兒子格林,格林的確經常會取得籃板上雙和助攻上雙,反而得分不上雙的情況下卻是大多數。
蓋慈比先生,你覺得巴博斯格林的話說得對嗎?”
蓋慈比剛要說話,德安東尼止住了他,對着記者說道:“巴博斯女士是格林的母親沒錯,但她只是一名普通的球迷,你們不必多加解讀,她說的話不代表格林。”
蓋慈比被德安東尼帶着匆匆回到了更衣室,不一會格林匆匆趕到。
格林一臉的愧疚:“對不起,老大,我代我母親和你道歉,我一定會讓她刪除推特的!我保證!”
蓋慈比和格林點點頭道:“我們單獨聊一下。”帶頭走出去。
其他的人在更衣室裡面面面相覷。
兩人在會議室裡面,蓋慈比安靜地聽着格林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因爲格林害怕母親擅自一個人來找蓋慈比要股份,到那時候就怎麼也解釋不清了,所以他過來和盤托出。
格林哭得稀里嘩啦的,對母親的失望,對蓋慈比的愧疚,加上禁賽的壓力,讓他痛哭流涕。
蓋慈比抱住格林,在格林的耳邊說道:“兄弟,謝謝你這麼信任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相信我,你在尼克斯會成爲一個巨星的,你會得到你所有想要的東西的,回去和你母親承認你的態度有錯,至於其他的,我會解決好的。
每個人只有一個母親,無論她是什麼樣的,她都是撫養我們長大的母親,這一點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所以,不要怨恨她。”
格林哭得更是傷心。
“老大,謝謝,謝謝你原諒她,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幫你建立一個王朝的,我一定會跟隨在你的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蓋慈比笑着拍了拍格林的肩膀:“好,這就是你的承諾了,我會記得的。”
蓋慈比的怒火在格林來的時候已經消散,格林的母親,就是一個普通窮困的黑人婦女,在巨大利益的吸引下,做出什麼事情都能夠理解,在巨大的利益吸引下,沒有多少人能夠清醒頭腦,何況是巴博斯這樣的婦女。
巴博斯的推特鬧到滿城風雨,有人過分解讀說格林對尼克斯不滿,對蓋慈比不滿,但尼克斯官方也沒有出來反應,蓋慈比也沒有,這種事情愛說就任他們說去吧。
尼克斯一行已經起行印第安納,格林和尼克斯一行坐飛機,飛機上氣氛有些古怪,隊友們都知道格林母親做的事情,他們不知道蓋慈比是什麼態度,也不敢和格林打招呼,甚至連說話都壓着聲音。
蓋慈比起初沒有注意,後來才發現了異樣,他忍不住被氣笑了,趕緊和大家解釋清楚,機廂裡面纔算是恢復了歡聲笑語。
飛機在夜間抵達,五月份的印第安納白天溫度17°左右,到了晚上就下降到5°左右,蓋慈比不是很喜歡這種溫度,他依然還是有些怕冷,大衣手套圍巾一應俱全,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但看起來的確是風度翩翩,蓋慈比穿衣服比較偏正式,裡面西裝革履,外面黑色呢子大衣,脖子上圍着黑白圍巾,頭上戴着帽子,不像是個運動員,倒像是個教授。
在飛機樓梯上,蓋慈比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突然笑了笑,回頭和隊友們說:“我來,我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