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程雲飛一眼,再怎麼說許陌生救了我的命,我照顧他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入戲未免也太深了吧,就算他讓我去照顧許陌生,許陌生也不會多想。
我對許陌生說道:“你別聽他的,這段期間我就照顧你,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戴安娜也笑着說道:“當然啦,許陌生救了樑夢,樑夢照顧他,那是應該的,程雲飛,你未免也太小氣了吧,男人不大度,是對自己的不自信啊。”
程雲飛漠然的目光掃了戴安娜一眼,戴安娜笑着沒有說話。
許陌生纔不介意,他就是要讓我照顧他,但這些事也是我心甘情願的事,他的腿傷應該也要不了多久就會好,又沒有傷筋動骨,應該沒過多久就會出院。
程雲飛見我執意如此,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不過看起來還是很不悅,我心想程雲飛還真的是把我當做他的老婆了,假戲真做。
接下來,我就開始照顧許陌生,他恢復得很好,我每天都陪着他,戴安娜也特別的照顧我,只要我在醫院照顧許陌生的時候,她就會幫我照顧長樂,程雲飛也幫我照看着長樂,但是他很少來醫院看許陌生。
其實我特別想問許陌生,現在和蘇曼怎麼樣了?我想知道他們兩個的感情如何。
但是我不敢問,我怕聽到的是我不願意聽到的答案,我也怕許陌生聽我問這些問題,還以爲我心裡想的什麼,以爲我還放不下他,關心他們夫妻兩個的生活,所以我沒敢問。
許陌生他這次救我,是爲了彌補對我的虧欠,我也想對他說,不用彌補我什麼,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他沒有欠我什麼。
就算他欠了我什麼,也不至於拿一條命來還我,如果他的命是因爲我而丟的,那麼反而讓我覺得我虧欠了他一輩子,虧欠了許家人,也虧欠了蘇曼。
許陌生沒過多久就好了,他急着要出院,他從來都不願意在醫院裡面多待,能提前出院就一定會提前出院。
我也沒有阻攔他,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沒有權利管他,不會再像從前一樣,管着他的一切,在他耳邊唸叨着,現在我和他只是朋友,不會插嘴他生活中的任何事情。
出院之後,許陌生請我們幾個吃了一頓大餐,慶祝他出院,也慶祝他當然不死,我們幾個聚在一起,大吃大喝。
日子就在這柴米油鹽中,慢慢的溜過去,抓不住,時間過得很快。
不要期望着能讓時間更快一點,因爲我想去找工作,把長樂再帶大一點,我就要去奮鬥。
我有時候覺得很苦逼的,這個年紀我居然還是一無所有,除了一個孩子,竟然什麼都沒有,依然要從零開始,慢慢的往上爬。
可是我喜歡這種感覺,這種一切從頭開始的感覺,它帶給我的不是一無所有的痛苦和失落,而是一種勇往直前的衝勁和力量。
程雲飛就住在我隔壁,特別的體諒我,知道我一個人帶着孩子很辛苦,又要做飯,他就總是來敲我的門。
我開門之後,他笑嘻嘻的說道:“樑夢,去我家吃飯吧,我做了好多菜,一個人吃不完,你要不就跟我一起去吃吧。”
我知道,程雲飛是想幫我減輕一點負擔,他知道現在他幫我,我是不肯接受的了,所以他就用這種方式來靠近我。
我笑了笑說道:“你去找戴安娜吧,她那麼能吃,能把我的那一份也給吃了。”
程雲飛皺着眉頭,“不行,她太能吃了,我怕她把我那一份也給吃了,所以我只能叫你過去,別磨蹭了,快點過去吧,帶上長樂一起去,”
我知道,我要是不肯去的話,程雲飛肯定沒完,我怕他待在我房門口不走,沒辦法,我只能進去把長樂從牀上抱下來,和程雲飛去了他家裡。
只不過我們纔剛走,戴安娜就把門給打開了,伸出一個腦袋,眼睛水靈水靈的,疑惑的問道:“你們兩個是要去幹什麼?有什麼事情我不能參與的?”
程雲飛這傢伙,還不想跟戴安娜說,現在被戴安娜給看到了。
我覺得戴安娜可以活躍氣氛,我其實是有些害怕和程雲飛單獨相處的,他對我的感情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我不太想和他單獨相處,因爲有時候會很尷尬。
我立即說道:“程雲飛做了很多好吃的,邀請我過去,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戴安娜先是眼睛一亮,聽到好吃的,她當然想過去,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又變得沉暗,撅着嘴,說道:“他只邀請了你又沒邀請我,大家都是鄰居,真是太過分了,我家就在你對面,敲敲我的門怎麼啦?”
我笑了起來,“不是的,他是想讓我待會兒來請你。”
戴安娜瞥了我一眼,又白了程雲飛一眼,顯然很不滿意,不過她對好吃的可沒什麼抵禦力,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請不請她無所謂,立即把門關上,和我們一起來了。
程雲飛做的菜特別好吃,果然如他所說,戴安娜真能把程雲飛那一份都給吃完,程雲飛無奈的看向我,我心裡覺得很好笑。
在程雲飛家裡吃飽喝足,我抱着長樂回到了自己家裡面去,洗了個澡,準備睡覺,我每天都睡的比較早,不太喜歡熬夜,睡得早,早上就能起得早。
但我正準備要睡覺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許陌生的電話,我心裡很奇怪,這麼晚了,他突然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我接聽了電話,聽到他的聲音變得很沙啞,看起來特別的低沉和傷感。
“樑夢,你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回國一趟?”
我心裡一驚,許陌生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這麼晚了打電話給我讓我回國去,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解的問道:“陌生,怎麼了?”
許陌生頓了頓,才說道:“爸的心臟病又犯了,醫生說這一次可能是挺不過去了,他希望能夠在走之前見你一面。”
我腦袋懵了一下,許董事長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又犯了心臟病?
我趕緊問道:“陌生,爸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了?”
我們兩個人情緒都有些失控,所以都沒有注意到彼此的措辭。
他他應該說我爸,而我應該說伯父,可是我們兩個人說的都是爸,咱們的爸,從來沒有變過一樣。
我聽到了許陌生的嘆息聲,我都能夠想象他此時那傷痛的樣子,“爸突然間犯病了,已經挺不了多久了,想見你一面,你把長樂抱回來吧,他說,想見見你的孩子。”
我一時間真的懵了,我不敢相信許董事長那麼健朗的人怎麼可能就挺不住了,從前他也犯過心臟病,每一次不都過來了嗎?這一次也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我立即說道:“好,陌生,我待會就買票,今天晚上連夜趕回來,不過到時候,你要在機場接我和長樂一下。”
許陌生說道:“這個你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會來接你們的。”
我剛想掛電話,許陌生音的聲音又突然響了起來,“真對不起你,樑夢,打擾你了,這本來跟你也沒有多大關係,但是爸說他想要見你,所以我不得已,才這麼晚給你打電話,讓你趕緊回來一趟。”
我有些生氣,“陌生,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他雖然現在不是我爸了,可他從前是我爸呀,他對我很好,現在他有事我當然要回來,你不用說了,我現在趕緊收拾東西。”
掛了電話之後,我趕緊把東西給收拾好,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大概就帶上護照,身份證,手機鑰匙,錢包等東西就可以了。
因爲情況緊急,我怕許董事長這一次是真的遭遇劫難了,所以一分一秒也不能耽誤。
我抱起長樂,就準備離開,但是我剛出門,就看到程雲飛提着一袋垃圾袋,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我抱着長樂手裡拿着包,神色着急的樣子,他不解的問道:“樑夢,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這件事情我是不想讓程雲飛知道的,我倉促的笑了笑說道:“有點事情,我要出去一趟,待會就回來。”
程雲飛眯着眼睛,懷疑着說道:“什麼事情?”
我就知道他會問的那麼詳細,我淡淡一笑,“我有個好朋友過來了,我要去接機。”
程雲飛走了過來,看着我的神色,更加的懷疑,“什麼朋友?我跟你一起去,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去怎麼安全?”
我立即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是我的朋友,你陪我去,他會誤會的。”
程雲飛無所謂的笑了一聲,“誤會就誤會,我和你的關係本來就不清不楚,怕什麼誤會?”
我真是暈了,我什麼時候和他的關係不清不楚了,這人還真的是,說不清楚。
我不能和他耽誤太多時間,所以我還是告訴了他實情,他聽完之後,立即回房,快速的換了件衣服,就趕緊出來了,拉着我的手,和我一樣着急,說道:“樑夢,我送你回國。”
我怎麼能讓他送我回國。這並不是他家裡的事,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而且他如果送我回國的話,被人看到肯定會引起什麼誤會。
但是程雲飛這個人其實也很固執,他要做什麼,我也阻擋不了。
我們很快就到了機場,此時已經是晚上的十二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