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壞了,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個地方,難道這一次又出現人命了嗎?不會這麼巧吧。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許陌生雙手搭着我的肩膀,眉頭深鎖,神色緊張地對我說道:“樑夢,你快回去,我先去把這件事給處理好,你不要在這裡多待,快點回去。”
許陌生故作鎮定,就是不要讓我擔心,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他現在非常的着急,畢竟遊樂場今天才開業就出現了這種事情,對遊樂場的人流量絕對是有重大的影響,所以許陌生得趕緊去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我不想給他添亂,所以我點點頭,準備回去。
許陌生見我準備回去,他立即轉過身朝出事的那邊跑去,那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大家都好奇的往這邊看,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許陌生把人羣扳開,進到裡面去。
我本來是想回去的,但是心裡總是猶豫着,擔心許陌生,我有點害怕,上一次在橋下面看到那個摔的腦袋開花的工人,我心裡就有一種陰影了,現在又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孩子,我更加的惶恐。
這時,我看到那孩子的母親突然抓着許陌生的衣袖,跪在他面前,大聲的哭喊着,她那心痛如裂的樣子,讓我的心一驚。
許陌生想把這孩子的家長給勸開,但是這孩子的家長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一般,根本就不肯鬆開許陌生的手,一直大喊着,說許陌生是殺人犯。
我不能就這樣走開,我一定要過去幫許陌生,我跑過去,扳開人羣,抓住那個正在哭喊的女人的手,讓她面對我,我來安慰她。
許陌生看到了我過來,他眉心一擰,但也沒說什麼,因爲他現在需要我的幫助,只是把我介入這件事情之中,讓他有些愧疚,許陌生就蹲下來去看那個孩子去了,我不敢看那個孩子,我生怕看到的是我害怕的東西,所以我儘量逼自己的目光直視着這個可憐的女人。
我不停地安慰她:“你先彆着急,先讓他去看一看孩子怎麼樣了,好,醫生就會趕過來,不要着急。”
我說着說着自己也哭了起來,我看她那淚流滿面痛苦不堪的樣子,我的心狠狠的痛着,我又想到了我流掉的那個孩子,所以我非常能夠體會她的心情,如果我的孩子這麼大了卻突然離去,這對我來說是天大的打擊。
在這種時候,語言是蒼白的,因爲她根本就聽不進去,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緊緊的抱住了她,並不停地撫.摸着她的肩膀,試圖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她再這樣好好大哭,肯定會背過氣去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七嘴八舌地交談着一些什麼,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惶恐的表情。
許陌生在那邊看孩子,他蹲下身來檢查着孩子的傷口,並不是細緻的檢查,只是大致的看一看,具體還要等醫生過來才行。
女人在我的懷裡漸漸的安靜下來,但是身體依然在劇烈的抖動着,我的肩膀已經被她的淚水溼了一大塊,那淚水彷彿冰一樣直接滲透入我的身體,讓我感覺全身也寒冷,和她一樣非常的痛苦。
很快醫生就過來了,帶着兩個護士,提着一些東西,蹲在地上,看到醫生過來,女人立即從我的懷裡掙脫出來,趕緊爬過去,緊張的看着醫生,彷彿看到了大救星一樣,許陌生也退到一邊,緊張地看着醫生給孩子做檢查。
醫生給孩子都檢查了一番,又把孩子抱起來,孩子都腦後好像已經重重地撞擊過,但是沒有出血,沒有出血纔是最可怕的,就害怕是顱內出血,如果是顱內出血的話,那麼這孩子有可能就救不活了。
醫生上下檢查了一番之後,護士本來還說要不要擡去救護車裡面進行下一步的詳細檢查,但是醫生卻搖搖頭表示無奈,站起身來,很抱歉的說道:“這孩子已經沒有希望了。”
頓時,這位已經痛苦不堪的女人直接就這樣倒在地上昏迷過去,醫生要趕緊過來搶救她,現場的人羣驚呼着,看到這個已經死去的孩子,他們有些大呼掃興,有些大叫觸黴運,立即就走開了。
我已經僵在原地,我不敢相信,剛纔還活蹦亂跳的小朋友現在卻突然死在了我面前,我的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心痛成一片,這不是我的孩子,但他仍然是一個生命。
而且還是在我們的遊樂場裡面出事的。
許陌生的神情已經變得很僵硬,他冷峻的臉此時更加的冷峻,他看着這個已經離開的孩子,眼裡頓時就浮現了霧氣,我看到他攥緊拳頭,額頭上的青筋微微的凸起,他在憤恨,但是他憤恨的是自己。
我的視線像不受控制一般,仍然緊緊的盯着眼前這個孩子,我彷彿已經看得入迷了,但是眼前卻是模糊的,許陌生見我這出神的狀態,他立即走過來捂住我的眼睛,不讓我再繼續看下去,並且在我耳邊低聲安慰我,“樑夢,沒事的,別怕,這些事情我會解決的。”
許陌生總是這樣安慰我,不想讓我擔心,可是爲什麼?這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卻一波三折,在不久之前那個工人自殺了,對遊樂場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現在可好,這個孩子的死亡對遊樂場的生意絕對是有致命的影響。
先不說生意有什麼影響,單單是這個母親,她承受了喪子之痛,現在醫生還在搶救她,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位母親。
許陌生立即派人把這個已經離去的孩子給擡走了,不能再留在這個地方,人們的閒言碎語會越來越多。
許陌生緊緊握着我的手,他臉色沉暗,我感覺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而且跳的非常的猛烈,他的眼神裡也滿是擔心和着急,但是被他剋制住,不讓我發現不讓我擔心,他越是這樣,我就越像針扎一樣疼。
許陌生能讓我快點回去,不要在這裡多待,怕對我有什麼影響,因爲現在遊樂場有些混亂,之前還有很多人,現在發生的這種事,人已經走了一大半,還有一些就在這裡破口大罵,不敢讓孩子去玩兒那些遊戲了。
許陌生讓人送我回去,看到我上了車之後,他才放心地離開,沒辦法,我被許陌生的助理給送到家了,他安慰我說不要擔心,說許總一定會把這件事給處理好的,讓我在家裡面安心的等着消息。
我能不擔心嗎,許陌生那着急的神情我看在眼裡,我趕緊打開電腦去查剛纔的消息,果然新聞總是很快速,我立即就看到了遊樂場出事的消息,這一次鬧的更加的兇了,他們說是這旋轉木馬的安全措施沒有做好,說這家遊樂場根本就沒有安全意識,導致第一天開業就有人死亡的事故。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慘烈,這一次基本上都是抨擊遊樂場的安全措施沒有做好的言論。
我感覺這件事情會非常的棘手,現在遊樂場的生意絕對會一落千丈,發生了這種事情,誰還敢來玩兒?那麼許陌生從許氏調度的遊動資金,他肯定是還不起了。
而且照這樣來算,就算是許陌生把他自己在許氏的股份給轉讓出去,也不能填補這一個巨大的資金空缺。
我關上電腦,揉揉腦袋,心煩意亂,擔心許陌生,又不敢給他打電話,怕打擾他,只能在家裡面等消息。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秦樂打過來的,她總是在第一時間關心許陌生遊樂場的狀況,我接聽了電話,秦樂在那邊着急的說道:“樑夢,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第一天開業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
我聽她這麼一說,眼淚啪啪就掉下來了,哽咽的說道:“大嫂,我也不清楚現在事情的原因,還沒有調查清楚,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遊樂場的安全措施沒有做好,還是說有什麼別的原因。”
秦樂嘆口氣,安慰我說道:“樑夢,你也別哭了,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看看陌生怎麼解決吧。”
我想到了什麼,忙問道:“大嫂,這件事情會不會影響遊樂場以後的生意?遊樂場不會因此關門吧。”
如果遊樂場關門的話,那麼許陌生斥的巨資就真打了水漂了。
秦樂的聲音裡也透露着緊張和擔心,同樣憂愁的說道:“那肯定的,樑夢,我做最壞的打算,遊樂場絕對會受到影響,而且是重大的影響,但是具體也要看這個事故是因爲什麼發生的。如果是因爲遊客的自身原因發生的話,可能還有挽救的餘地,如果是因爲遊樂場的安全措施沒有把好關,那麼遊樂場絕對會關門。”
秦樂又安慰了我一番,但是這根本就於事無補,掛了電話之後,我就給我的外貿公司的負責人打電話,我問他現在還有多少可以調動的遊動資金,但是他跟我說公司現在也遇到了一些問題,流動資金的話根本就沒有多少可以再調出來,他還說如果我有時間的話,要儘快去公司一趟,公司出現了一些棘手的問題,需要我去解決。
但是我現在完全走不開,能讓他把文件發到我的電腦裡面,我再仔細去看,然後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許陌生意現在很需要我,所以我不能走開。
一直到晚上的凌晨兩點鐘,許陌生纔回來,我本來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但聽到汽車的聲音我就醒過來了,忙跑過去,許陌生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來,看到我時,他的笑容非常的牽強。
我忙問的陌生,“這件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