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早餐也不吃了,站起身,朝沙發那邊走去,看着程雲飛問道:“你怎麼突然就要回美國去。你姐是不是又催你了?”
程飛深吸一口氣,又深嘆一口氣,雙手張開,靠在沙發上,輕笑了一聲,說道:“我姐沒逼我,是我自己想回去,那邊的公司快要上市了,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回去管理,我也不想讓我姐老是擔心,所以自己就聽話一點,先回去那邊,也是讓她少操點心。”
程雲飛還惦記着那邊的公司,既然如此,那好吧,這是他自己的事,我也沒權力說一些什麼,他想去美國的話,那就去吧,確實需要多幫忙他姐姐,他姐姐是一個女強人,在國內有幾家公司都需要她來掌管,美國的那家公司如果還需要她去管的話,肯定忙不過來,所以程雲飛能幫一點是一點。
許陌生笑了笑,端着一杯牛奶往這邊走過來,說道:“程雲飛,你也該幫幫你姐,前不久你還沒有回國的時候,你姐因爲操勞過度進了醫院這件事情你有聽說嗎?”
程雲飛一愣,立即站起身來,神色急切,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許陌生瞥了程雲飛一眼,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牛奶,說道:“我就知道這件事你肯定沒聽說,你姐不會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你幫你姐之餘,也應該多勸勸她,讓她少操勞一些,一個女人太強悍了,會很累。”
程青水什麼時候疲憊過度住院了?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因爲平時和程青水幾乎不怎麼接觸,除非工作上的事情會找她談合作問題,私下裡有沒有什麼聯繫,程青水這個人挺好的,就是太忙了,每天像總統一樣日理萬機,但是她這個人,渾身充滿着正能量,給人一種特別陽光燦爛的感覺,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能夠應付天下所有的困難,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女強人,但是身體累垮了,再強又有什麼用?
程雲飛眼裡有些難受,這件事情他確實不知道,沒想到程青水居然會瞞着他,他眼裡又是愧疚,又坐在沙發上面,我坐在他旁邊,看他落寞的樣子,我忙安慰道:“不用自責,你姐姐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自責,也不想讓你擔心,她這樣工作確實太玩命了,你勸勸她吧。”
程雲飛無奈地笑了笑,看着前面,他嘆口氣說道:“我姐這個人我最瞭解,她很固執,是一個追求完美的女人,像男人一樣拼命,有時候我很佩服她,曾有一度我把她當做我的偶像,向她看齊,但是後來我實在是受不了她玩命的工作。”
我關切的說道:“程雲飛,你去美國之前好好勸勸你姐姐,不要再讓她這樣操勞了,你在美國,她在中國,又不能經常見面,她要是身體上有什麼毛病,你也不知道,她也不會告訴你,工作是做不完的,但身體也有累垮的時候。”
程雲飛看向我,點點頭。
下午,我和許陌生開車去送程雲飛,他回美國的事已經跟程青水說了,但是程青水現在沒有時間,正在離這裡比較遠的一座城市裡出差,不能及時趕回來,也只能在電話裡面囑咐他一路小心。
程雲飛的行李很少,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就是一個小箱子,另外啥也沒有,而且小箱子還很輕,估計也沒裝什麼東西,他戴着墨鏡,看着白色的運動衣,顯得特別的帥氣。
我們到了機場之後,程雲飛拖着箱子,走上大廳,我和與模式就送他。
我發現人生就是由很多的重聚和別離組裝起來,只要見了面,就一定會分離,生命中的人總是來來去去,極少有人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程雲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沒有摘下墨鏡,所以看不到他的眼睛,我心想,程雲飛這個辦法挺好,戴着墨鏡和朋友或者親人告別,不讓他們看到自己眼裡的不捨和難過,這樣離別的傷感就會少了很多,因爲眼睛總是最容易出賣心靈的地方。
程雲飛嘴角一揚,輕快地笑着說道:“雖然回國沒有多長時間,但是一回來就不想去美國了,那邊總感覺不是自己呆的地方,很不親切,沒辦法,天降大任於斯人也,所以我只能扛起這重任,一路前行。”
程雲飛今天說話還挺文縐縐的,古語都用上了,我笑道:“程雲飛,坐飛機的話從美國到中國也不要多長時間,你要是想家了,想我們了,就經常回來,我和陌生都很歡迎你。”
許陌生伸出手,和程雲飛拍了拍手,兩個人像兄弟一樣,此時正露出會心的笑容。
他們兩個讓我想起了一句詩,相逢一笑泯恩仇。
恩倒是有,仇就談不上了,他們兩個只不過是鬧着玩,喜歡鬥來鬥去。
許陌生笑着說道:“有事沒事就回來,你那個煲湯的方法我還沒有完全學會,你這做師傅的,應該也得把徒弟給教會了再走吧。”
程雲飛笑道:“像你這麼聰明的徒弟,還需要我全部交給你嗎?接下來的自己去領悟唄。”
程雲飛又認真的說道:“你要好好照顧樑夢,不允許再讓她受一點傷害和委屈,我作爲她的朋友,會密切地關注她生活裡的每一件大小事,要是讓我發現你欺負她,或者說她過得不開心,我告訴你,許陌生,我不會放過你的。”
程雲飛這傢伙,三兩句話說得我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他總是這麼的體貼,像大哥哥一樣關懷着我。
許陌生挑眉,輕鬆的說道:“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這話聽着又有點怪異了,什麼叫做不會給程雲飛任何機會?
程雲飛又看向我,他戴着墨鏡,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脣邊的笑容,依然燦爛,明亮又耀眼。
“樑夢,好好的,我就回美國去了,如果你在碰到什麼麻煩,解決不了,就找我,我一定會回來。”
許陌生抱着我的肩膀,笑着說道:“程雲飛,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那更好。”程雲飛說完,拉着箱子,和我們揮手告別,轉身就走了,我們一路目送他進安檢,然後他的身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說實話,雖然呆的時間不久,但是心裡還真的挺想念的,程雲飛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男人,他雖然看起來放.蕩不羈,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似的,但是他心裡其實很柔軟,就像他今天戴着墨鏡和我們分手告別,我總覺得,在他墨鏡之下,眼裡一定流露出了難以割捨的思念。
許陌生牽起我的手,嘴脣輕揚,表情很愉快,“走吧,我們也回去吧。”
我本來以爲許陌生會帶着我回家,但是他卻帶我去了附近一家非常高檔的餐廳。
許陌生早就已經訂好了餐桌,而且也已經點好了菜,我們到了之後,服務生上了兩杯果汁,然後就上菜了,速度非常快。
許陌生愜意的說道:“難得我們兩個一起出來吃頓飯,現在生活纔是真正的安穩下來,以後我們還會,帶着我們的寶貝一起出來。”
我歡喜地笑了,“陌生,你也在憧憬着我們美好的未來。”
許陌生邊吃邊說道:“樑夢,在寶寶還沒有出生之前,我想爲你們建造一所大型的遊樂場,屬於你們的私人遊樂場,以後你就經常可以帶着我們的寶貝去那裡玩兒。”
我有些驚訝,問道:“陌生,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要建造一座遊樂場,可是開支應該很大吧。”
許陌生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爲你會很高興呢,誰知你就想到那方面去了,花費這種事就包在我身上,你什麼都不用管,只要安心的備胎養胎就行了。”
我心裡很感動,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們吃完飯也沒有回去,好不容易有時間能夠去外面走一走,許陌生帶我去划船。他知道我喜歡划船,在船上的時候,許陌生就給我說遊樂場要有多大,有什麼樣的遊戲,建在哪裡,他都跟我說的很清楚,他說這只是他現在的規劃,具體還要等到時候定奪下來。
但是我覺得一家遊樂場要建造很久,如果要快速一點的話,肯定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我心裡就有些安心了,許陌生這樣爲我耗資,總感覺有些不妥,但是許陌生卻讓我儘管放心,這件事情他會快速的完美的辦好。
我知道,他認準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我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晚上的時候許陌生帶我去了我們這座城市最高的大廈,這座大廈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夜景非常的漂亮。
許陌生包了整個天台,所以我們到了大廈的頂層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們站在天台上面,看着城市的夜景,非常的美麗,到處都是燈火璀璨,車水馬龍,看得很遠,看得很清楚。
我愉悅的說道:“陌生,這夜景真的好漂亮。”
許陌生低下頭來,在我的臉頰上輕輕一吻,他的眸光裡盛滿柔情,嘴角的笑容如同最明亮的星星。
他嘴角輕揚,聲音柔和,如同小溪流一樣滋潤我的心。
“樑夢,我愛你,愛的很用心,愛的很霸道,我不允許別的男人靠近你,我會吃醋,我會憤怒,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塞進我的口袋裡,只允許我一個人看到你,擁有你。我難以說出我心裡對你炙熱的感情,不管多少年都不會變,所以這一輩子,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