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生剛想簽字,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槍聲,倉庫裡所有的人都擡頭往門口看去,尤其是黑|道老大,他的目光看着倉庫大門,立即警惕起來。
不僅是他,這裡所有的黑|道都警惕起來,開始拿出藏在褲子裡的手槍。
許陌生停住了手,沒有簽字,他俊逸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淡定從容。
我看到他這淡定的樣子,我真懷疑他是知道會有人過來的,但是我也並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人,不過我想應該是,來救我們的人,或許是警察,或許是秦先生。
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和許陌生,還有許董事長和許陌飛總算是有救了。
許陌生手中的筆已經停下來,他當然不會籤這份合協議,他要是簽了這份協議,那麼許氏就拱手讓人了,這可是他們許家多年來的心血,怎麼可能拱手讓人呢?更何況還是讓給黑|道。
這一槍響的真夠及時的,要是再晚一點,許陌生或許就真的簽字了。
槍聲在外面響起,但是倉庫的大門卻沒有被打開,看來那些人還沒有到,這時,黑|道老大已經微微有些慌亂,他拿出槍,拉開保險栓,頂着許陌生的腦袋,惡狠狠的說道:“你馬上把字給我簽了!”
我看到黑|道老大拿槍頂着許陌生的腦袋,我心裡非常着急,剛想走過去,但是黑|道老大的手下立即抓住我,把我按住,不讓我過去。
我心裡當然着急,看着許陌生被人拿槍頂着腦袋,我的心都已經跳到了嗓子眼,我生怕黑|道老大一生氣,把許陌生一槍給崩了,或者說槍走火,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他因爲太生氣了,一不小心扣動了板機,那該怎麼辦?
許陌生見黑|道老大拿槍頂着他的腦袋,他眼中也有絲慌亂,有人拿槍頂着腦袋,不可能不害怕,許陌生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看着黑|道老大,眼中有些遲疑,但是他不敢表現的太明顯,也沒有說話。
黑|道老大拿着手中的槍,又加重了力道,用槍用力的頂了許陌生的腦袋一下,許陌生拿着手的筆微微有些顫抖,他低下頭來,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仍然有些遲疑。
黑|道老大見許陌生磨磨唧唧的,似乎不肯簽字的樣子,他更爲生氣,拿着槍的時候突然伸直,對許陌生大吼着:“你籤不籤,你不籤老|子一槍崩了你!”
黑|道老大肯定是着急的,外面已經響起了槍聲,證明那羣人已經快要過來了,如果他們還不撤退,那肯定是要被抓住的,可是他們又不願意放棄這份協議,他想拿着這份協議逃跑。
這份協議對他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他們設計的這場綁架,爲的就是拿到這份協議,拿到許氏集團,他們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棄,即便鋌而走險,也要背水一戰。
許陌生手中握的筆已經,開始寫字了,我的心怦怦跳起來,我看到許董事長也緊張不已,眼中盛滿難過和不捨,許氏集團是他多年的心血,他當然不希望拱手讓人,可是現在在這樣的場景下,我們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要麼貢獻出許氏集團,要麼死。
然而就在這時,倉庫的大門被一腳踹開,這一腳踹得太及時了,許陌生的文件還沒有籤,他故意在拖延時間。
我們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倉庫大門那邊,並不是秦先生,而是警察,來了一大羣警察,他們立即拿出槍,槍口對着我們,而這邊的黑|道也拿出槍,並拿槍口對着他們,兩邊在較量着。
我以爲警察沒來之前,我心裡是最害怕的,可是現在我感覺警察來了,我心裡纔是害怕的。
因爲這邊的黑|道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們不可能束手就擒,一定會和警察發生一場劇烈的衝突,有可能還會發生一場槍擊戰,那麼後果真不堪設想。
黑|道老大見這麼多警察都過來了,他心中很是慌亂,從臉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手中的槍一直沒有放下來過,一直頂着許陌生的腦袋。
面對現在這樣的場景,他氣憤不已,質問許陌生:“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報的警?”
是許陌生報的警嗎?這件事我並不知道,在來的時候,他沒有向我透露一字一句,但是我總感覺是許陌生應該是不會報警的。
因爲我們原本以爲秦先生會來救我們,這有可能是秦先生報的警,他是怕我們遇到危險,是擔心我們的安危,所以才報了警。
但是許陌生卻沒有回答,他手中的筆已經放下,那份協議他沒有簽完,黑|道老大盡管非常的不滿意,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想要的太多就註定會失去很多,如果他不是想拿走這份協議,他現在有可能已經脫險了。
黑|道老大見許陌生沒有回答,他非常生氣,惡狠狠的說道:“我看你就是不顧你爸和你哥的死活。”
許陌生擡頭看着黑|道老大,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而我也訝異地看着黑|道老大,許董事長也忽然擡起頭來,剛纔黑|道老大說的這句話,讓他有些訝異和不解。
黑|道老大的目光,越過許陌生,看到那邊正擡頭看向這邊的許董事長,他突然笑道,笑容中藏着凜冽,“我看你是根本不顧忌你爸和你哥的死活,我在來的時候,已經清清楚楚的跟你說過,絕對不能報警,如果我知道你報警的話,我就會撕票,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報了警。”
我感覺黑|道老大說這話似乎是別有用心的,許陌生還沒開口,他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想要什麼?你不過也是貪圖你們許家的財產,明知道不能報警,卻還是偷偷的報了警,就是想讓我撕票是嗎,讓我把你爸和你哥給殺了,你就是許家的繼承人,成爲許氏集團的總裁,真沒想到啊,你們這些人用起心計來比我們還毒。”
我驚住了,他這話完全是血口噴人,許陌生肯定不是這樣的,有可能他都沒有報警,怎麼可能會想着獨吞許家的財產呢?
他自己又不是沒有公司,如果他想要許家的財產,那他早就在許家裡面安心的呆着,和他大哥大姐競爭了,但是他自己卻在外面開了一家公司,還收購了一家公司,他對許氏集團的根本就沒有興趣。
我只看到許董事長訝異而憤怒的看着許陌生,然後就對着許陌生說道:“陌生,他說的是真的嗎?”
黑|道老大這明顯就是血口噴人,但是我沒想到這樣沒邏輯的話,許董事長居然還信,我感到不可思議,許董事長這是什麼意思?
黑|道老大這話一聽就是在挑撥離間,可是許董事長怎麼還會相信呢?我真感到不可思議。難道這麼多年他對許陌生就沒有一點了解嗎?
當初許陌生,就是受不了許董事長的固執和一個大家族的爭鬥,他才從許氏裡面退出來,創立自己的公司。
而在後來的時候,也是因爲許董事長,逼他回來,他才又回到了許氏工作,可見他並不是情願的,但是許董事長居然還這樣說,他一點都不相信他。
許陌生聽到許董事長這樣問他的時候,他眼裡滿是失望,可見他多麼的寒心。
我以爲許陌生會解釋,可是卻沒有說話,我心裡很着急,我突然覺得,許陌生其實並沒有報警,因爲他也知道黑|道做事是不講原則的,他們隨時都可能撕票,如果他們一旦發現我們報了警,那麼許董事長和許陌生之間就可能只會活一個人,來作爲人質。
許陌生不解釋,這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現在只是在氣頭上,氣許董事長的不理解和誤會,但是在這樣的時刻生氣有什麼用呢?只會讓許董事長更加誤會。
果然,許董事長見許陌生不回答,就覺得他是默認了,他氣憤不已,眉頭緊皺,看着許陌生大聲罵道:“你這個不孝子,你有沒有管你老子的死活!我和你哥都在他們手上,你怎麼還敢去報警!要是他們把我們殺了,你得到許氏的財產,你就滿意了是嗎?”
許董事長很生氣,見許陌生還不說話,以爲許陌生是承認了,對着許陌生大喊,“許陌生,你心虛了嗎?不敢承認是不是?”
我心裡着急不已,許陌生是怎麼了?怎麼一句話都不說,我知道他現在可能在氣頭上,但是這樣有什麼用呢?
黑|道老大見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他滿意地笑了笑,對着許董事長說道:“你現在知道了吧,你這個兒子可真精明,帶着你兒媳婦來營救你,看起來重情重義似的,但實際上他這一招,卻是對你們一網打盡,我只能說,你們許家的人一個一個都太精明,機關算盡,現在算到自家人的頭。”
我憤怒不已,許陌生只是不說話而已,他還真以許陌生是默認了嗎?我看着他,憤怒的大聲說道:“你別血口噴人,陌生根本沒有報警,是你誣陷他,你就是想挑撥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
我還沒說完,押着我的兩個男人,他們的手忽然一用力,緊抓着我的手臂,那力道簡直要把我的手骨給擰斷,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許陌生看到了,他眼中盛滿擔心,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說了,多說無益,我只是不甘心,爲什麼要背這個黑鍋,大聲的對着許董事長說道:“爸爸,你不要聽他胡說,他想挑撥離間,難道你沒發現嗎?”
黑|道老大冷笑一聲,說:“挑撥離間?難道這些警察還是我叫過來的?”
許董事長不聽解釋,我也沒辦法,只能憤怒地瞪着黑|道老大,而這時從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人,那人正是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