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笑容在這位老者的臉上浮現,竟是如此讓人恐懼。驚駭下的花二孃,慌忙施展出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去。玉足之下的飛行法寶發出刺目的光芒,一晃便是二三十丈。嬌軀在空中閃現,再次出現的一剎那,花二孃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一塊鐵板上,嘭的一下,狠狠的將她彈了回去。因爲逃跑的速度太快,撞到鐵板上的花二孃,只覺得全身骨骼如同碎了一般,無處不痛,讓她禁不住一聲慘叫。
擡頭望去,花二孃終於找到了那塊鐵板,竟然是剎那前還在獨龍飆身旁的駝背老者。怎麼可能,就算是元嬰中期的惜花尊者也不可能在瞬間就穿越了百餘丈,擋在自己的前方,何況駝背老者只是結丹初期修士!不對,此人絕不是結丹初期修士,很可能是元嬰期修士!花二孃大驚失色,花容慘淡,正準備說幾句好話,求對方放過自己,卻發現落在地上的她,體內靈力和整個嬌軀都已被禁錮,連話都無法說出來了。
瞬間制住了兩人的駝背老者,走到獨龍飆的身前,沉聲問道:“花露果呢?”
獨龍飆一愣,嘿嘿笑着對這位一招將他制住的駝背老者說道:“閣下體內凝練深厚,遠在結丹後期修士之上,絕不是結丹初期修士。不知閣下到底是何方高手,將獨某擒下,有何貴幹?”
駝背老者突然一揮手,一記耳光狠狠打在獨龍飆的臉上,將他擊飛數丈,一道血劍夾雜着數枚牙齒飛了出來,瞬間一個高高鼓起的五指印出現在獨龍飆一側的臉上,“廢話少說,別想着拖延時間,花露果在哪?你最好交給老夫,不然抽魂煉魄,老夫可是非常在行的。”
獨龍飆咳嗽一聲,吐出一口血沫,惡狠狠的盯着駝背老者,說道:“花露果不在獨某的身上,你若是想要,就幫獨某把放在惜花尊者禁神符之中的一絲元神取出,屆時獨某恢復了自由,必可雙手奉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駝背老者冷哼一聲,伸手一揮,將獨龍飆腰間的儲物袋收了過去,同時放出一道紅光,落在獨龍飆的雙腿之間,不停的盤旋。“不想做太監,就別跟老夫耍心眼,老夫跟了你一路,你兩眼總在看什麼地方,別以爲老夫是瞎子。哼,再不交出花露果,老夫就揭穿你的鬼把戲,再將你閹割,讓你一事無成,抱憾終生。”
駝背老者這一番話,徹底將獨龍飆的意志擊毀了。駝背老者跟了他一路,那就是說他很可能知道燕兒的事情,知道牝花化嬰的事情,要不然不會用閹割來威脅了。若是真的被駝背老者閹成了太監,那這輩子就不用想凝結元嬰了,更不用提離開摧花尊者禁神符的束縛,恢復自由了,而辛辛苦苦留下的純真少女,很可能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再者駝背老者說出他一路兩眼觀看的位置,更讓獨龍飆心顫,出於對摧花尊者的害怕,獨龍飆將花露果藏在了身上。在來到這裡之前,一直觀察是否露出了破綻,沒想到竟被駝背老者看在眼裡。看來今日花露果是保不住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前輩,獨某可以交出花露果,只求前輩放過晚輩一命。”
駝背老者冷哼一聲,說道:“廢話少說,難道讓老夫動手成全你?”
獨龍飆心神一顫,慌忙一手抓向自己的大腿,硬生生的從大腿上挖出一塊肉,然後從血肉之中掏出了一個精美玉盒,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地上。
駝背老者伸手一揮,瞬間將被鮮血沾污的精美玉盒清洗乾淨,拿在了手中。張口一噴,駝背老者輕鬆將玉盒上的禁制打開,只見玉盒中發出萬道七彩光芒,煞是美豔。一道白光突然從七彩光芒中飛出,急朝天際飛去,駝背老者嘿嘿一笑,伸手一招,空氣中立即出現一隻大手,將白光牢牢抓在了掌心。只見在空中大手掌心之中,一粒雞蛋般大小的晶瑩透明物事,在不停的轉動着。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香氣,沁人心脾,令人精神一震,體內靈力急速轉動起來。
果然是名震天下,三千年結果的花露果,駝背老者滿意的一笑,將花露果重新裝入玉盒,然後設下禁制,這纔對獨龍飆說道:“怪不得你這小子胸有成竹他人找不到,原來有如此神奇的掩息符。好,算你還老實,老夫就饒了你。”伸手一揮,駝背老者收回了藍色大刀,接着身形一晃便離開了。
“獨龍飆,你身上的禁制半個時辰後自會解開,哈哈,好好應付惜花尊者吧。”餘音嫋嫋,駝背老者很快便消失在天際。
一炷香時間過後,一團粉色雲彩飄飛而至,待臨近躺在地上的獨龍飆和花二孃之時,猛地加快了速度,眨眼間便來到了兩人的上方。粉紅雲朵一晃,一高兩矮三道人影飄飄落下。
高個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少婦,風姿卓絕,儀態萬方,一股成熟的魅力散發出來,讓人忍不住咽一口口水;矮個的一男一女,男的奇矮無比,身高僅達到少婦的腰際,另一位女子年約十三四歲,只比男子高一頭而已,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緊緊的攙着男子的一隻手臂,而矮小男子的另一隻手臂,則放在少婦豐滿圓潤如月的臀部上。
如此怪異的組合,落在獨龍飆眼中,卻滿是驚駭之色,而在花二孃的眼中,則是驚喜中摻雜着冷笑嫉恨,這驚喜是男子的到來,冷笑嫉恨則是對着另外兩位女子的。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花二孃一張傳音符喊來的摧花尊者和顧大娘、扈三娘。
見到獨龍飆和花二孃被禁錮在地上,動彈不得。摧花尊者冷哼一聲,手臂一揮,便解去了兩人身上的禁制。獨龍飆和花二孃兩人一恢復自由,便不約而同的嚎了起來。
獨龍飆跪在地上,一邊朝摧花尊者爬去,一邊嚷道:“主人饒命啊,小的本來帶來了花露果,卻被一位駝背老頭子搶去了……”
花二孃嬌呼一聲,撲到摧花尊者的腳下,緊緊抱着他的大腿,梨花帶雨般的哭道:“尊者,奴婢本已說服獨龍飆將花露果獻給您,不料他卻以交給您本人爲由,讓奴婢發傳音符叫您前來。奴婢不得已才發出傳音符,本以爲雖然多用了點時間,但總歸功德圓滿。豈料一位駝背老者自稱已經跟隨獨龍飆多時,一出手便將我二人制住,然後取走了花露果。”
聽到獨龍飆和花二孃兩人的哭訴,雖然還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摧花尊者已經知道了大體經過。而此事的最終結果是,獨龍飆帶來獻給自己的花露果,被一位駝背老者搶走了。
“住嘴!”摧花尊者低聲喝道,頓時讓獨龍飆和花二孃兩人閉上了嘴巴,一臉忐忑的望向摧花尊者。
“獨龍飆,你說,那位駝背老者是何人?往哪裡逃去了?”摧花尊者雙目如電,一下子射進獨龍飆的眼睛之中。接收到這兩道目光,獨龍飆心中一顫,知道這一次不死也會脫層皮了。
“主人!”七尺高的大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趴在三尺高的摧花尊者腳下,顫聲道:“那位駝背老頭子,看起來只是結丹初期修爲,但經過小人的獨眼觀察,駝背老頭子體內的靈力遠在結丹後期之上,具體境界小人就不知道了。不過他一出手,一招便制住了小人,身形一晃便是百丈,將花仙子擒下,其實力應該不下於元嬰初期修士。這駝背老頭子搶了花露果之後,便朝東方飛去。”
“東方?”摧花尊者望了望獨龍飆手指的方向,冷哼一聲,“區區一位元嬰初期修士,竟然敢搶老夫的花露果。哼,活的不耐煩了。”自言自語的摧花尊者,突然手掌一翻,劈在獨龍飆的另外半邊沒有腫脹的臉上,將他擊飛數丈,一口鮮血夾雜着數枚牙齒飛了出來。瞬間又一個五指印烙在了獨龍飆的臉上,使他臉龐的兩邊腫的一般高低,徹底變成了豬頭。
“哼!東方,老夫先去追趕那該死的駝背老頭子,回頭再找你算賬!”摧花尊者怒哼一聲,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紅光,急朝東方而去。
摧花尊者離去之後,小山上只剩下結丹後期的獨龍飆和三位結丹初期的美女顧大娘、花二孃和扈三娘。顧大娘望着花二孃梨花帶雨般的俏臉,冷冷一笑,滿是嘲諷之色。花二孃對顧大娘冷哼一聲,扭過臉拉住扈三孃的手,低聲問起摧花尊者接到傳音符的情況。扈三娘純真的小臉上,掛在無邪的笑容,跟花二孃小聲說起話來。獨龍飆訕訕的站在一旁,臉上的鼻涕淚水早已不見,望着摧花尊者消失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
一絲元神被禁神符拘束,獨龍飆明白自己的處境,他跟風雷二祖一般,不論以前多麼的風光,多麼的牛叉叉,現在不過是他人的奴婢,任人打罵,任人宰割,卻不敢有絲毫反抗,除非能夠凝結元嬰,以凝嬰時凝聚的力量強行抽回自己的元神,不然的話,這輩子就只有做奴隸的份了。
這一次獨龍飆本打算用花露果換回自身的自由,卻沒料到,不但花露果被駝背老者奪走,而且還得罪了摧花尊者。若是摧花尊者此去能夠奪回花露果的話,雖然恢復自由是不可能的了,但高興之下的摧花尊者,或許會少讓他受些苦。若是沒有奪回花露果,那麼獨龍飆死倒不至於,但活着絕對是一種痛苦,一種刻骨銘心,恨不得去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