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離刀代替了上古頂階法器晶雪劍的位置,五件法器皆是同階水平,雖然平衡了陣法,但卻缺少了強大的陣眼,故而總體實力較之以前,還是有所下降的。即便如此,冉閣主也沒有堅持多久。方雲龍連續施展法器五行陣,只發出二擊,便將竹簡法器打的哀鳴一聲,落了下來。在冉閣主還未反應過來時,方雲龍身形一晃,五行歸一,伸手便將他敲暈了。
話說雅間裡的唐皇,剛剛喝了三杯酒,便看到眼前的金光圓球一陣晃動,接着消失不見了。原地站着一臉微笑的方雲龍,以及生死不知,躺在地上的冉閣主。
唐皇跟曹公公大驚失色,這冉閣主的實力,他們可是見過的,就算是曹公公這樣的先天高手,在其手下不過如孩童一般,就是有上百個,也不是對手。這方雲龍,十數年前,連曹公公一個劍意都抵擋不住,險些吐血,沒想到,今日竟在三杯酒之間,將冉閣主擊敗,令人不得不訝然失色。
畢竟唐皇乃是一國之主,反應極爲迅速,見到方雲龍勝出,立即說道:“方仙師,不知凌先生是死是活?”
方雲龍對唐皇點了點頭,唐皇果然不是簡單的角色,隨口一問,卻是一語三關。稱之爲凌先生,而不是方雲龍口中的冉閣主,自是表明,冉閣主是他的老師,學生問老師之安危,人之常情;稱方雲龍爲仙師,那就是將方雲龍擡高,以表達他對當年方府滿門被滅,卻沒有去追究之事的愧疚;問冉閣主是死是活,卻不輕易表態,那就是說他只是一介凡人,此處一切以方雲龍馬首是瞻。
方雲龍微微一笑,說道:“陛下不必擔心,冉閣主再不濟也是在下的同門,在下可不想揹負嗜殺同門的罪名。只不過是將他一身修爲化爲烏有,待回到門派後,再行處置。”唐皇心計頗深,方雲龍也不是雛,三言兩語便將唐皇的攻勢擋了回去。冉閣主已成凡人,唐皇無須擔憂仙家的報復,而方雲龍也不會追究唐皇當年之事了。方雲龍與冉閣主之間,乃是同門之鬥,由仙家門派定奪,他一介凡人,就無需操心了。
唐皇長嘆一聲,卻是起身對倒在地上的冉閣主一禮,說道:“無論如何,凌先生也是朕的老師,朕須當行此一禮,不知日後能否再見。”行完禮後,唐皇轉身對方雲龍說道:“方仙師,朕回朝後,定當爲方府立碑,揚尊父昔年之功。”
方雲龍微微一笑,說道:“皇上有心了,在下代表方家上下,對皇上永感恩德。”說完方雲龍掏出一個瓷瓶,說道:“皇上,在下這裡有數枚可以治病延年的丹藥,皇上將來若是身體有癢,可服之,必可藥到病除。”
曹公公連忙上前,躬身從方雲龍手中接過了瓷瓶,然後恭恭敬敬地回到唐皇身邊。唐皇看了一眼曹公公手中的瓷瓶,對方雲龍笑道:“如此多謝方仙師了。不知方仙師下一步打算如何?莫非要見一見仙師的兩位姐姐?”
方雲龍搖了搖頭,說道:“此刻還不是見兩位姐姐的最佳時機,因爲還有一人沒有解決,那就是國師天陽仙師。”
其實唐皇早就猜想方雲龍會找天陽仙師的麻煩了,只不過是心存僥倖,希望方雲龍不要將保護唐朝皇室的仙師屠戮一空,以免被其他宵小趁虛而入。聽到方雲龍的話,唐皇唯有輕嘆一聲,說道:“國師此時正在皇宮深處閉關,不知方仙師何時去?”
方雲龍早就看出了唐皇的顧慮,呵呵一笑,說道:“皇上不必擔憂,在下已將冉閣主之事交給門內處理,不用一月,我派必有仙師前來保護皇宮大內。不過有一事在下需要提醒皇上和曹公公。”說話間,方雲龍不復一臉微笑,而是神色肅穆,一臉殺氣。
感受到方雲龍的殺氣,曹公公明知不敵,也只得硬着頭皮站在唐皇的身前,擋住方雲龍。曹公公在凡俗界算是排在前列的高手,但面對方雲龍,就不值一提了。方雲龍只是散發一股靈壓,便將曹公公壓得跪倒在地,七竅流血。見到曹公公這番模樣,唐皇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慌亂。“方仙師,有話請說,朕一定照辦。”
見到曹公公不計生死的保護唐皇,方雲龍暗讚一聲,好一個忠肝義膽的太監。聽到唐皇的話,方雲龍微微一笑,收起了那股強大的靈壓,方纔說道:“皇上不必驚慌,在下只是提醒你們,見到在下之事,不可外傳。冉閣主和天陽仙師消失之事,無論何人問起,一概不知。”
方雲龍這麼做,無非是不想給方家,尤其是兩個姐姐帶來麻煩罷了。河洛派的修士還好說,有自己罩着,不會出問題。但火雲宗的一位築基後期修士失蹤殞落,定然會引起一定波瀾,自己還是小心爲妙。
方雲龍曾經想過將唐皇和曹公公兩人殺死,但終是放棄了。一來方雲龍並非嗜殺之人;二來此時正處在修真界大亂之時,雲霄谷和朝陽宗兩方大戰連連,波及甚廣。只要無人說起,就不會有人知道是自己殺死了天陽仙師。畢竟雙方最近經常派一些築基期高手,四下斬殺對方隱在凡俗界的修士。
聽到方雲龍的要求如此簡單,唐皇終於放下心來,發誓道:“唐朝皇帝今日在此立誓,今日之事以及相關方仙師一事,一概不知,若是泄漏半分,自當天打雷劈,化作飛灰。”唐皇立下了誓言,曹公公自然不會閒着,馬上立下重誓。
方雲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皇上和曹公公都立下了誓言,在下就不難爲兩位了。曹公公,現在咱們便回皇宮,見一見那天陽仙師。”
“現在就回宮?”曹公公有些疑惑問道,眼睛卻是望向地上的冉閣主,似乎在詢問冉閣主如何處置。
方雲龍微微一笑,身形一晃,便化作了冉閣主的模樣。望着目瞪口呆的唐皇和曹公公兩人,方雲龍笑道:“兩位放心,以方某的實力,無人會看出破綻。至於這位冉閣主,在下早已安排妥當,無須在意。”
見到方雲龍施展如此神奇的仙法,唐皇和曹公公再無異議,迅速帶着方雲龍變幻的冉閣主離去,前往皇宮深處尋找天陽仙師。
方雲龍放心大膽的將冉閣主留在上京酒樓的雅間中,自然是有後手的。來到上京城後,方雲龍便兵分兩路。一路是他自己前來尋找冉閣主和天陽仙師,另一路是小云帶着已經被折磨了一路的李然,前往方雲龍姐姐方雨所在的童府。別小看小云只有數寸高,但一身妖力非同小可,載着李然隱身起來,飛行速度絲毫不慢。方雨雖然不知道當年的具體經過,但多少會有所耳聞。有小云和一封方雲龍的親筆書信,方雨定然會將李然處置的妥妥當當。
對於被七彩蝴蝶吸去修爲的冉閣主,方雲龍派七彩蝴蝶中的紅蝶前去通知小云,讓小云將這位仇人送往童府,等拿下了天陽仙師,再一起處理。
皇宮森嚴,方雲龍十數年前便已經見識過,此次重返皇宮,卻沒有了任何興趣,只是一個人盤膝坐在一個華美的馬車中,在皇宮中緩緩前進。雖然沒有用眼睛去觀察,但方雲龍的神識卻緩緩放了出去,將周圍數裡籠罩在內,不放過任何人的一舉一動。相信以唐皇的精明,定然不會去做令方雲龍惱怒的通風報信之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方雲龍自是深曉此理。
進入內宮之後,方雲龍便讓唐皇離去了,只剩下曹公公給他帶路。馬車在內宮行走了近半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方雲龍從馬車之中走出,發現這裡乃是一個美麗的花園。此時恰逢開春不久,萬物復甦,枯萎了一個冬天的綠草,開始返青了,數株灌木也露出了淡綠色的嫩芽,展望着繁花似錦。花園的後方是一個巨大的假山,怪石嶙峋,隱隱散發出白霧,似乎這就是仙家之境。
“曹公公,這裡就是天陽仙師的洞府?”方雲龍對曹公公傳聲道。一路之上,方雲龍一直跟曹公公傳聲交流,瞭解冉閣主與天陽仙師的一些生活習慣。通過交流,方雲龍知道,一般冉閣主乘坐馬車到了皇宮後花園,便下車走到天陽仙師的洞府,再拜訪天陽仙師。故而見到曹公公停下了馬車,方雲龍便有此一問。
曹公公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方仙師,天陽仙師便是在此假山中閉關修煉。除了先前的凌先生外,無人敢走到距離假山十丈之內。我等有事,都是在這裡高聲叫喊國師,等待召見。”
方雲龍點了點頭,對曹公公說道:“曹公公,你回去吧,以後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和皇上別忘了自己發過的誓言便可。”
曹公公鄭重的點了點頭,弓着身子,徐徐後退,很快便消失在方雲龍的眼前。
見到曹公公離去之後,方雲龍微微一笑,大步朝假山走去。待距離假山十數丈時,方雲龍朗聲道:“天陽師弟,故人來訪,還請一見。”
方雲龍話音落後,便感到一道神識從身上一閃而過,接着便傳來一個嘎嘎的笑聲:“是冉師兄啊,請進吧,師弟就不出迎了。”
“呵呵”,方雲龍呵呵一笑,一面朝假山走去,一面說道:“天陽師弟今日怎麼如此客氣,是不是有喜事啊?”
“哈哈”,難聽的嘎嘎笑聲再次響起,“喜事談不上,正想跟冉師兄分享一番呢,沒想到冉師兄已經來了。”
方雲龍微微一笑,身形一晃,便進入了假山之中。這假山上有兩個幻陣,一般人難以靠近,但對於來自河洛派的冉閣主卻沒有任何阻礙。天陽仙師也不矯情,只要是冉閣主前來拜訪,幻陣根本就不撤去,任由冉閣主自行進入。好在方雲龍的陣法造詣也是非同小可,在假山外稍作觀察,便將幻陣看破,因此毫不費力的穿過幻陣,進入了天陽仙師的洞府。
一入洞府,方雲龍稍稍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位國師天陽仙師,竟如此的不講究,好像是一位苦修士。洞府內絲毫沒有皇宮內的奢華,只是一些普通的石桌石椅罷了,唯有牆上鑲嵌了數顆日光石,算是唯一的裝飾品。
在洞廳的正中央位置,一位矮小丑陋的修士坐在一把石椅上,見到方雲龍進來,連忙起身笑道:“冉師兄,請坐。”
堂堂一位國師,竟是如此模樣。方雲龍暗自腹誹一聲,臉上卻帶着笑容,說道:“天陽師弟,何事大喜啊?竟讓你今日如此失態!”說話間,方雲龍便坐到了天陽仙師旁邊的石椅上。
天陽仙師坐下後,對方雲龍說道:“冉師兄,你是否還記得,上次向天門蔡師弟來的時候,師弟提過的一種以火孕體的方法嗎?”
方雲龍心中一愣,這件事情自己怎麼可能知道。不過聽天陽仙師的話,這個以火孕體應該是孕體的方法之一。
所謂孕體,其實跟內力修仙者的煉體有相同之處,區別在於孕體是將身體煉製成如法器或者法寶一般的存在,不但能夠使身體堅硬不亞於煉體的內力修仙者,而且還能夠像法寶一般,用體內真元來滋養,提升身體的堅硬程度。孕體之法方雲龍是非常感興趣的,但若是不糊弄過去,引起了天陽仙師的懷疑,那很可能吃不到魚,反而引來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