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比較起來,黃光的實力和燕飛差不了多少。黃光輸在戰鬥經驗太少,一開場便失了先機;對魔道秘術瞭解太少,見到燕飛施展巨大術之後的樣子,心生懼意;而燕飛則不同,越打越興奮,開場佔據有利局面後,果斷的施展秘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喝退猛虎,劈碎袈裟,最終斧劈黃光,獲得勝利。
“五弟(哥)”,沒想到才幾個照面,黃光便被燕飛劈死,成爲本次比武出現的第一位死者,方雲龍等一衆同門傷心不止,若不是三哥王同和四哥趙西攔着,衆人就衝到比武場上,爲黃光報仇了。
劈殺黃光之後,燕飛巨大的身軀一顫,如同放了氣的皮球一般,“嗤”的一聲,縮回了原樣。似乎支撐不住現在的身體,燕飛委頓在地,大口喘着粗氣,爬不起來了。
何空河跟王同對視一眼,雙方分別派人將同門接了回來。看到眼前被劈成兩半的黃光,衆人陷入了深深的悲傷之中。
方雲龍幽幽一嘆,雖然才相處了一年,跟數百年的修真歲月相比不值一提,但這種家庭溫馨般的同門之誼,已經深深印入了他的腦海之中。當時方雲龍正沉浸在模擬跟燕飛的硬碰硬打鬥之中,對於黃光那麼快就失利,並慘遭毒手,他也沒有料到。看了一眼對面躺在地上,接受衆位魔道弟子祝賀的燕飛,方雲龍在心中給他判了死刑。
“啊!”王慈一聲大叫,嗖的一聲,便飛到了比武場上,“九弟子王慈,魔道崽子快過來送死!”
在衆位師兄弟中,由於王慈跟黃光的洞府較近,兩人經常在一起交流修煉心得,因此王慈對黃光這位兄長特別的親近,見到黃光慘死在魔道弟子手下,王慈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迅速飛到了比武場上。
王同嘆息一聲,本來築基中期第二場比武,他想讓八師弟熊虎上。熊虎的實力,在築基中期的師弟中,算是最強的,而且熊虎爲人冷靜,在這種怒火中燒的情況下,可擔重任。不過既然王慈已經上場,他就無法阻攔了。
“嘻嘻,是一個俊俏的小郎君,二師兄,讓小妹去取他的性命吧。”魔道弟子這邊,潘金花望着比武場上憤怒的王慈,吃吃笑道。
何空河搖了搖頭,己方已經連勝兩陣,尤其是五師弟燕飛一戰,力劈對手,使得衆人士氣大旺,無論是潘金花還是李文上場,都有必勝的信心和充足的氣勢。反觀對方,正處於悲傷之中,士氣有些低落,場上的王慈,不過是靠一股怒氣而已。若是己方再勝一陣,那對對手的打擊不言而喻;若是被對手扳回一局,那麼對手應了怒兵必勝的話,後面的比武就難打了。
“八師妹,對方怒氣正盛,不利於你的功法施展。”何空河沉聲對潘金花說道。聽到何空河的話,潘金花嘟起了粉紅的小嘴,不過她心中明白,她最厲害的媚功,在暴怒中修士的眼中,不值一提。
“六師弟你上,想方設法繼續激怒對方,人在暴怒下容易露出破綻,希望你旗開得勝。”何空河拍了拍李文的肩膀,對他說道。
李文陰森森的一笑,點了點頭,正要上場,身後傳來李武的聲音,“大哥,把他腦袋砸下來。”
李文和李武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同時拜在餘華門下,不過李文比李武的修煉要努力的多,因此多年過後,李文已經是築基中期修士,而李武只是築基初期頂峰的實力。
李文轉身拍了拍李武的肩膀,身形一晃,飛到了比武場上。“小子,叫囂什麼?那麼想去陪你的五師兄,就讓李文爺爺我,送你一程吧。”
王慈大怒,“小魔崽子,爺爺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的魔祖去。”說完,王慈大喝一聲,手中閃現出一把藍色的大刀,猛地朝李文攻去。憤怒中的王慈,失去了應有的冷靜,只想着五哥黃光是被魔道弟子用斧頭劈死的,我要用大刀劈死眼前的魔道弟子,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李文陰森森的一笑,果然是毛頭小子,受不得激,如此瘦弱的樣子,還想學着五師兄燕飛近身肉搏?伸手一揮,李文從儲物袋中祭出了一件毛筆和一副硯臺樣的法器。“小屁孩,這麼生氣嗎?莫非你是你那短命五師兄的小兔兒?嘿嘿,就讓老子用中山筆和東海硯送你去和他相會吧。”
王慈腦中轟的一聲,炸裂開來。魔道弟子口中本就沒什麼好話,更何況他遇到的是以陰損著稱的李文。此時的王慈,被李文激的雙目通紅,火冒三丈,口中大聲的呼喊着,揮舞着大刀,不管不顧的劈向李文。
李文身形一轉,輕鬆躲過了王慈的大刀,手中中山筆往東海硯上蘸了蘸,帶着一股濃黑的墨汁甩向王慈。
王慈雖然陷入了憤怒之中,但戰鬥的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待李文甩過墨汁時,一件金色盾牌出現在他的身旁,將墨汁擋了下來。濃黑的墨汁潑到金色盾牌上,如同熾熱的燒鐵遇到了冷水一般,發出“哧哧”的聲音,一股濃煙緊跟着冒了出來。墨汁有毒,而且是非同小可的毒,好在這件金色盾牌並非普通之物,這可是劉長老特意找的佛門法器。
“咦?”李文驚歎一聲,看來對方每人都準備了一件佛器,不過那又如何,這個王慈,本來實力就不如自己,在暴怒下,那就更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中山筆急速一閃,出現在王慈的面前,然後劃了一個大大的“死”字,朝王慈攻去。緊接着,東海硯變作磨盤大小,由天而降,轟隆隆的向王慈壓去。“小兔兒,還不止一個姘頭嗎?居然連和尚都不放過,嘖嘖。”
“啊!”王慈忍不住仰天長嘯,手中的大刀揮舞的更加厲害,不過卻是雜亂無章。只見王慈一遍遍的在空中黑色的“死”字上,左劈右砍,彷彿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對“死”字的劈砍上。對於從天而降的東海硯,王慈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將金色盾牌頂在頭上,任由東海硯一下一下的砸在上面。
“九哥”,厲娜低聲叫道,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三哥,咱們認輸吧,九哥都這樣了,贏不了了,可不能再搭上九哥的一條命。”
王同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對何空河說話,本場比武認輸,卻不料此時比武場上異變突起。
只見李文嘿嘿一笑,靈力猛地輸入到東海硯中。先前已經將金色盾牌砸的有些不支的東海硯,得到李文靈力的支持,猛地一發力,將金色盾牌震開,然後朝陷入瘋狂中的王慈砸去。
金色盾牌被東海硯砸的翻了幾個跟頭,“叮”的一聲落到了地上,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盾牌。失去了金色盾牌防護的王慈,被東海硯砸在了頭顱上,頓時腦漿飛濺,鮮血橫飛。
李文大笑一聲,這場比武贏得真是輕鬆,憤怒下的王慈,被自己言語激的失去了理智,對自己沒有造成任何的威脅。即使他擁有了防禦驚人的佛器,也一樣被自己輕鬆斬殺。
大笑中的李文,沒有注意到,在金色盾牌被砸飛的瞬間,一道細小的刀光從王慈手中的大刀中飛出,瞬間沒入了李文的體內。東海硯下的王慈,嘴角上掛着一絲笑容,離開了這個世界。
“九弟(哥)”,剛想着認輸,卻發生瞭如此劇變。眼看着又一位同門離開了自己,衆人心中悲憤不已,禁不住淚流滿面。
魔道弟子一方則歡呼雀躍,輕鬆又拿下一局,現在已經是三勝一負在手,只要再勝一局,便將真靈果拿到手,能不令人興奮嗎?
此時場上衆人最清醒的莫過於令狐紫堇和方雲龍了。令狐紫堇對何空河傳聲道:“快宣佈我方勝。”
何空河微微一愣,連忙對王同說道:“王兄,這一場是我方勝了,請準備下一場吧。”
王同點了點頭,“不錯,這一場是……”
“慢着”,方雲龍一聲輕喝,打斷了王同的話,“三哥,事情有蹊蹺,且待片刻再宣佈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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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龍此話一出,衆人的目光無不看向了他。衆人清清楚楚的看到王慈被李文斬殺,李文獲勝毫無懸念,怎麼要稍候片刻呢?
令狐紫堇看了方雲龍一眼,自己用紫瞳術發現了蹊蹺,他一個普普通通的築基初期修士,怎麼會發現其中不妥之處呢?
李文冷哼一聲,“怎麼了,小子,你還想着少了半邊頭顱的師兄,從地上爬起來再跟我打?或許是你覺得他死的不夠徹底,讓老子再補兩下?”
聽到李文的話,王同長嘆一聲,“十二弟,不用多說了,這一場我們認輸。”說完,王同身形一轉,很快便將王慈的屍首帶了回來。李文冷哼一聲,趾高氣揚的往魔道弟子一方飛去。卻不料,李文剛剛飛起,只覺得腹中一陣劇痛,接着便是“轟”的一聲巨響,將他炸了個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