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燃燒中的左軒,金傲一陣感動,同門捨命爲自己爭取的生機不可浪費,金傲沉聲道:“左師兄,多謝。”說完,金傲驅使着金陽劍,扭頭便走。
不過金傲體內的傷勢也不輕,還沒走出多遠,便聽到左軒一聲慘烈的叫聲,接着便沒有了聲息。
金傲扭頭望去,只見左軒已經被燒成了灰燼,顏言一手把玩着左軒的儲物袋,一手握着焰火輪,正對着金傲露出了一絲微笑。
金傲心中黯然神傷,左軒爲了自己能夠安全離去,捨棄了自己的生命。想到這裡,金傲一聲長嘯,駕馭的金陽劍速度更快了幾分。
只是金傲剛剛飛出不過數十丈,眼前倏地出現了兩名修士。落下身來,金傲慘然一笑,看來自己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金傲,趙廣在哪裡?讓他納命來!”迎面出現的幾位修士,一男一女,赫然是雲霄谷的修士。兩人中的女修士,便是當日和金傲、趙廣、宗仁、胡天四人一起進入石林陣,胡天的情侶李春,另一外男修士則是劉姓老者。
對面突然出現兩名雲霄谷的修士,令顏言大感意外。待聽到李春的問話,顏言微微一笑,站在一旁,負手而立,一副看熱鬧的神情。以顏言的實力,即使因爲施展焰火輪而消耗了許多法力,但若是他一心想逃走,在場的幾人還沒有能力能夠留下他。
見是雲霄谷的修士,金傲沉聲道:“李師姐,不知你說此話何意?趙廣師兄又怎麼得罪你了?”
李春冷笑一聲,說道:“當日你我兩人在閣樓之外主持陣法,幫助他們三人進入閣樓。卻沒想到,在他們三人被傳送出閣樓之後,趙廣和宗仁這兩個賊子,爲了脫身,竟將天哥送給了朝陽宗,任其宰割。哼,此仇不共戴天,快叫趙廣出來受死。”
金傲搖了搖頭道:“趙廣師兄已經成爲一個廢人,就在那邊,你要報仇儘管前去,不過我告訴你,那邊那位可是朝陽宗的修士,同樣是你的仇人,只不過對方是築基期修士,你還是老實點,回去吧。”
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尤其是左軒捨生忘死的爲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令金傲大受感動,一顆高傲的心,開始擁有了一絲成熟,是以金傲才說出上述一番話來,寄希望予雲霄谷的兩人能夠一起對付顏言。
“哼,築基期修士,休想嚇唬我……”李春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就要走到顏言身旁,看看這位金傲口中的築基期修士。
“李師妹……”劉姓老者及時叫住了李春,對金傲正色道:“金師弟,你所說的可是事實?”
“真的假的,兩位一試便知,何必多問?”金傲冷冷的說道。
劉姓老者並非沒有見過顏言,但也只是知道他是朝陽宗的領頭人,便是跟自己相熟的肖老都對他十分尊敬,其他卻不十分清楚。劉姓老者上前一步,對顏言說道:“閣下便是朝陽宗的顏言吧,不知方纔金傲師弟所說的可是真的?”
顏言微微一笑,“哦?真的怎樣,假的又如何?”
聽到顏言毫不在意的回答,劉姓老者不由冷哼一聲,當日肖老謊騙自己的情形再次出現在腦海中。“哼,真的假的,你都不會走出映月林了!”
說完,劉姓老者對李春使了使眼色,然後伸手一揮,一件竹節棍法器騰空而起,正是一言不合,要大打出手了。
李春開始的時候,只是想找到河洛派的趙廣和神劍門的宗仁,爲胡天討回一個公道。沒想到今日遇見了殺夫兇手,李春自然不會客氣,伸手一揮,一件玉簪法器飛到空中,配合着竹節棍隨時準備給予顏言重重的一擊。
見到劉姓老者跟李春開始與顏言對峙,金傲樂的輕鬆自在,抓緊時間服用了一枚丹藥,盤膝坐下,閉上雙眼,開始運轉靈力恢復實力。其實,金傲並沒有完全放鬆,還留着一部分神識時刻觀察場上的變化,以待在關鍵時刻給予顏言一擊,爲左軒和姜原報仇。
面對劉姓老者和李春的攻擊,顏言哈哈一笑,正要準備施展速度,離開映月林。突然神色一動,顏言扔掉了離開的想法,微笑的對劉姓老者和李春說道:“這位姑娘,當日貴夫乃是被趙廣和宗仁出賣,兩人偷襲貴夫,將他打成重傷,然後才扔到我派。當時我派並不知情,只有眼睜睜的看着貴夫被奸人所害。因此,殺死貴夫的乃是趙廣和宗仁兩人,跟我等並無關係。這就是殺死貴夫的趙廣,在下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二位了。”
說完,顏言伸手一揮,將被左軒放置在一旁的趙廣扔給了李春。當日方雲龍廢了趙廣,只留下他一命,任其苟延殘喘,除非趙廣找到合適的軀體進行元神奪舍,不然他這一輩子唯有像爛泥一般活着了。後來左軒和姜原將其藏在了映月林中,沒想到趙廣也算命大,居然能夠安全的活到左軒歸來。
聽到顏言的話,李春面露喜色。待到“啪”的一聲,一個人影摔在她的面前,李春連忙定睛看去,欣喜的發現確實是河洛派的趙廣。
見到趙廣如此一番模樣,李春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壯,淚水不禁從眼中流下,“天哥,你看到了嗎?馬上我就要給你報仇了,讓這個暗算你的小人,去陰間給你賠罪。”
呢喃了半響,李春低頭看向趙廣,咬牙切齒的說道:“趙廣,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吧。天哥以誠相待,帶着你們尋找寶物,沒想到你們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讓天哥含冤致死,納命來。”
可憐趙廣被方雲龍打的全身是傷,動彈不得,偏偏連話都不能說,只能看着李春手持的玉簪,一寸寸的朝自己的眼睛插來。
“且慢”,金傲揚聲道,“李師姐,你看趙廣師兄的模樣,應該能夠猜到,他因爲殺害同門,害死了胡天師兄,已經遭到了懲罰。你我三派曾經約定,不得相互殘殺,還請李師姐留趙廣師兄一命,等待我派掌門的發落。當然,若是我們無法將其帶出試煉島,那就任由李師姐處置。”
“哼”,李春冷哼一聲,卻沒有反駁金傲的話,手中握着的玉簪停在趙廣的眼皮之上,似乎在考慮金傲的建議。
劉姓老者點了點頭,對李春說道:“李師妹,金師弟所言有理,你我三派確實不宜相互殘殺,咱們可不能學畜生。胡師弟之事,門內自然會給他討個公道,眼前還是先對付朝陽宗的顏言吧。”不知爲何,望着眼前神色輕鬆的顏言,劉姓老者心底泛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眼前的年輕人就像一隻隨時擇人而噬的猛虎,虎視眈眈的望着他們。
李春點了點頭,說道:“便宜你了趙廣,讓你再多活兩天,天哥的仇我絕對不會忘的。”說完,李春轉身望向顏言,嬌叱一聲,手中玉簪如閃電一般,帶着滿腔的憤怒,直刺顏言的咽喉。
跟隨着玉簪的是劉姓老者的竹節棍,竹節棍一化作百,一座棍山出現在顏言的面前,兇猛的壓了下去。
顏言冷哼一聲,這劉姓老者真是改不了貪婪的本性,表面一副大公無私,爲河洛派金傲討回公道,爲李春報殺夫之仇,其實根本就是看中了自己剛纔在把玩的儲物袋,甚至還有自己身上的儲物袋。
面對玉簪和棍山,顏言輕喝一聲,手中摺扇刷的一聲,旋轉着迎了上去。作爲一位築基期的高手,即使使用焰火輪耗費了不少的法力,但全力防守的話,一時片刻根本不會被區區煉氣期弟子攻破。
無論劉姓老者和李春如何施展攻擊,始終攻不破顏言的防守。劉姓老者越打越心驚,本來以爲已經跟河洛派兩位實力強勁煉氣期弟子戰鬥了一場的顏言,實力必然大幅度下降,此時正是幹掉他的最佳機會,卻沒有想到,兩人幾乎拿出了最強的攻擊手段,而顏言卻神色悠閒的站在摺扇的後面,笑意盎然的望着兩人。當然,如果兩人都拿出壓箱底的功夫來,並不是沒有機會攻破顏言的防守。
看到眼前的情景,劉姓老者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暗地傳聲給李春道:“李師妹,事不可爲,此人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何況還有一個金傲在一旁不知敵友。此地危險重重,不宜過多消耗實力。”
李春雖然非常想給胡天報仇,但她並不是不明形勢的人,不然也不會在殘酷的試煉中,生存到現在。李春對劉姓老者點了點頭,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趙廣,伸手一揮,將玉簪收了起來。接着劉姓老者猛攻數下,也將竹節棍收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轉身便要離去。
見到劉姓老者和李春的小動作,顏言不但沒有追擊,反而好整以暇的說道:“兩位何必着急離開呢?留下來讓我朝陽宗好好招待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