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一向修士罕至,比較清閒的龍豺山,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其實也不算是非常熱鬧,只能說龍豺山這個“地主”,很少一次性迎接像今天這麼多的結丹期修士。此時的龍豺山上,足足有七位結丹期修士,領頭的更是一位結丹後期修士。
這位結丹後期修士,修爲是所有修士中最爲耀眼的,不過最令人矚目的並不是在於她的修爲境界,唯一的結丹後期修士,而是她的美麗和純潔。
好一位國色天香的美少女啊,看起來只是十七八歲的樣子,圓圓的小臉如蘋果般紅撲撲的,讓人恨不得馬上啃上一口。不過最令人難忘的是少女的一雙美眸,一眼看去如天山湖水般清澈純淨,看到她的眼睛,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這一雙眼睛,清純明亮,閃爍着天真可愛的神彩,讓人油然升起一種要保護她,決不能傷害她的感覺。
結丹後期修士,都是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就算修煉了保持容顏不改的功法,長相跟十七八歲的姑娘一般,但目光中的閱歷和滄桑是無法改變的。可是眼前的少女卻顛覆了衆人的觀念,從少女清純的目光中,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位修煉了數百年之久的修士,只是覺得她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罷了。
少女望着身前的結丹期修士和築基期修士,嬌聲道:“諸位,據林師侄所言,此地距離那一處的上古修士洞府已經不遠了,不知諸位有何建議?”
少女不但長相跟十七八歲小姑娘一般,而且聲音嬌脆,像個小姑娘一般。聽到這麼輕脆美麗的聲音,衆人心中一陣清爽,猶如清風拂面而過。
衆人中一位長着長鬚的老者呵呵笑道:“大長老,小兒林虎發現此處有上古修士洞府之後,便帶着低級陣師全師侄進行了查探。不過由於此處隱蔽的幻陣非常強大,全師侄無法破解。老夫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便打算尋找一位陣法大師前來破陣。爲此老夫意欲邀請松濤書院的高級陣師良勳,有他在,我等一定可以破開幻陣,進入上古修士洞府,不知大長老意下如何?”
七位結丹期修士中,一位面相威嚴的中年修士,聞言眉頭一皺,沉聲道:“林師弟,這上古修士洞府可是我派的秘密,你怎能隨意告訴他人呢?”
中年修士是除了少女之外,修爲最高的兩位結丹中期修士之一,大概是長期處於上位者的緣故,說話之間,中氣十足,氣勢威嚴,令人不自覺的在他面前便矮了一截。林虎的父親林長老,同樣也是一位結丹中期修士,若是別人敢這麼說他,他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但中年修士的話,他卻不敢有半分反駁。
呵呵一笑,林長老對中年修士笑道:“方師兄,如此大事,小弟怎可輕易泄露給他人?小弟只是心中有這個想法,也曾經打聽過良勳這位高級陣師的位置,得知他離此地不過一日的路程,要是咱們破不開眼前的幻陣,老夫便邀請他過來相助。憑老夫跟良勳高級陣師的交情,一定可以成功將他邀請過來的。”
中年修士點了點頭,說道:“嗯,林師弟辦事一向周全,方纔老夫本不應該多問,只是此事關係重大,若是成功了,能令我派實力大增,甚至有可能一躍成爲二流門派。但若是消息走漏,那就很可能會給我派帶來滅頂之災。”
語重心長的說了幾句後,中年修士又長嘆一聲,說道:“都是我派廟小,容不下大神,要是能夠擁有一位高級陣師,那又怎會去尋求他人相助呢?好在當年老夫跟法洲陣法第一人,唯一的仙陣師有過一點交情,這次終於成功邀請了仙陣樓大陣師辛管事的親傳弟子,高級陣師許子月,前來相助。”
“仙陣樓許子月!”中年修士話音剛落,衆人頓時驚呼一聲,顯然比剛纔林長老提到的良勳的呼聲要高出許多。雖然良勳和許子月都是高級陣師,但兩者的出身門派不同,註定了兩者在衆人心目中的地位,有着天壤之別。
仙陣樓,是法洲的一個傳奇門派,創建仙陣樓的仙陣師,是法洲最大的傳奇人物之一,甚至有修士將當時只是結丹後期的仙陣師,與開創法洲法天原的傳奇大修士相提並論。
只是這位法洲最傳奇的仙陣師,唯一的仙陣師,法洲陣法第一人,卻忽然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個仙陣樓,一個在百年內成爲法洲赫赫有名,舉足輕重力量的陣法大派。
當年仙陣師創下仙陣樓,由於事務繁忙,由他的管家代爲管理仙陣樓,據聞這位仙陣樓的管事,當年對陣法一竅不通,只是在仙陣師的調教下,才入了門。更不想,短短百餘年後,仙陣樓的管事竟成長爲大陣師,成爲法洲僅有的三位大陣師之一。
百餘年來,仙陣樓在辛管事的帶領下,陣法如春風一般刮過整個法洲,仙陣樓的弟子,更是成爲法洲陣法的代表。可以說,整個法洲陣法界已經是仙陣樓的天下了。更令法洲震撼的是,仙陣樓的陣法似乎自成一派,無論是佈陣手法,還是煉陣之法,都跟法洲有所不同,嚴格說來,是都要高明的多。
隨着時間的推移,仙陣樓在法洲的勢力越來越龐大,僅僅擁有數位元嬰期修士的仙陣樓,竟成爲法洲舉足輕重的勢力,便是內外法天原這兩大巨頭,都不敢小覷仙陣樓半分。
樹大招風,豬肥挨宰,仙陣樓勢力如此龐大,自是引起了某些勢力的嫉妒和攻擊。不過,要想將仙陣樓拿下,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曾經有一個一流的門派,聯合了數箇中小門派,一起攻入了仙陣樓。當時那一戰,攻擊方擁有數十位元嬰中期修士,還有上百位元嬰初期修士,而處於防守一方的仙陣樓,只有兩位元嬰初期修士而已。
以如此強大的實力,又有十數位高級陣師相助,想來攻佔仙陣樓,實乃易如反掌。但結果,卻出乎衆人的意料。仙陣樓放棄了其他一切分舵,回到法乙府仙陣樓裡,共抗敵人。一日之後,攻擊方在沒有見到仙陣樓一名修士的情況下,便損失慘重,十數位元嬰期修士身魂俱滅,數十位元嬰期修士只留得元嬰逃脫,便是那個一流門派的大長老也殞落在仙陣樓,而僅有的十數位高級陣師落在了仙陣樓的陣法之中,魂飛魄散。
損傷嚴重的門派,終於見識到了仙陣樓高絕的陣法實力,於是便欲撤走,重整旗鼓。不料,仙陣樓的修士卻是從陣中走了出來,利用各種各樣的陣法,硬生生的將士氣大跌的修士,打的一敗塗地。
最終,堂堂一個一流門派帶着數個門派圍攻仙陣樓的結果便是,這個一流門派元氣大傷,實力大跌,而另外幾個門派,則幾乎被仙陣樓一戰抹殺。
此役之後,仙陣樓再次確立了法洲陣法界第一派的名號,成爲任何門派勢力都不敢小覷的名門重派。而仙陣樓護樓陣法金甲龍王陣,更是確立了法洲第一陣的稱號。這時,有關金甲龍王陣的另一個傳說在法洲流傳出來,那是在仙陣樓仙陣師意外消失之後,曾經有十級妖獸前來仙陣樓搗亂,意圖將仙陣樓抹殺,卻被金甲龍王陣所困,咆哮瘋狂了數日,才狼狽不堪的從陣中逃離。
獨領法洲陣法界風騷的仙陣樓,在門內實行了一種新的劃分陣師的標準。由於仙陣樓陣法高絕,高手衆多,故而仙陣樓的陣法師,相比於外界同一稱號的陣法師來說,陣法水平和見識要高出一截。
仙陣樓高級陣師許子月,是仙陣樓樓主辛成大陣師的親傳弟子,也是仙陣樓第一個晉升爲高級陣師的修士。自獲得高級陣師稱號後,許子月走出仙陣樓,在法洲四處遊玩歷練,一路之上,卻是名聲鶴起,成爲一代陣法大師。傳言許子月曾經進入號稱陣法禁地的金光谷中,更是讓世人見識到了他高超的陣法造詣。
有這麼一位陣法大師在,破開幻陣進入上古修士洞府,不是什麼問題。故而在聽到中年修士邀請了許子月前來相助之後,衆人頓時驚呼起來,以至於方纔林長老提到的松濤書院高級陣師良勳,被拋在了腦後。
林長老訕訕的笑了笑,他可不敢質問中年修士爲何可以邀請外人相助破陣,而他卻不可以,他一邀請,竟出言斥責。以實力而論,中年修士並不比他高多少,但真正讓林長老不敢放肆的乃是那位如雪蓮花一般純潔,如初生嬰兒般純真的少女。
少女嫣然一笑,對中年修士說道:“父親,許子月高級陣師什麼時候來到這裡呢?咱們現在在這裡等他呢,還是先去上古修士洞府那裡?”
難怪林長老不敢妄動,這結丹後期的少女,竟是中年修士的親生女兒!一個天真無邪卻境界深厚,一個實力弱些但閱歷豐富,父女兩人的配合可謂天衣無縫,門內那些有想法的修士,要想有搞頭,幾乎就是妄想了。當然,還有一個潛在的原因,讓衆人對這父女兩人根本沒有別的想法。
中年修士寵溺的看了少女一眼,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他的眼中竟閃過一絲痛苦。“燕兒,昨日爲父已經跟陳陣師、全師侄去看了看陣法。以陳陣師和全師侄的陣法造詣,兩人配合也不過是讓上古修士洞府顯現出來片刻而已,要想破陣,那是不可能的。爲父先前曾跟許陣師約定,今日便在這龍豺山上相見,有個陣法需要他幫忙破解。看時間,再過一兩個時辰,許陣師便會趕過來了。”
少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不過不善隱藏表情的俏臉上,卻是露出了疑問。林長老看在眼中,眉頭一皺,沉聲道:“大長老,莫非你有疑惑之處?”
聽到林長老的問話,少女張了張紅潤的小嘴,卻又閉上了,似乎有些猶豫如何開口。這時,一旁的中年修士哈哈笑道:“林師弟,燕兒不過是疑惑老夫昨日去查探陣法沒有帶上她罷了,並無他事。”
說話間,中年修士卻是對少女傳聲道:“燕兒,爲父只是想早一日得到些寶物,讓你擁有保命手段罷了,所以才如此急迫,但願這一處上古修士洞府,能夠給你帶來好運。”
少女點了點頭,對林長老笑道:“林長老,燕兒只是心中有點疑問罷了,沒什麼大事,不必擔憂。既然許陣師馬上就要到來,那我等就在此地相候便是。”
少女話音一落,衆人轟然應諾,這其中,站在七位結丹期修士之後,位列十數位築基期修士之前的林虎,聲音最大,言語中掩不住的喜色。尤其是當少女聞聲轉頭,對他嫣然一笑時,林虎更是心神一顫,幾乎當場歡喜的暈倒。
大長老有令,衆人便在龍豺山上盤膝而坐,靜候高級陣師許子月的到來。等待是非常痛苦的,尤其是明知寶藏就在眼前,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等着他人前來相助,更是難受的要命。衆人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不停的望向遠方。
一個時辰後,那位結丹後期的純真美麗少女,率先站起身來,低呼一聲,“有兩人正朝龍豺山飛來!”
兩人!衆人一驚,從時間上看,許子月快要來了,不過中年修士說是隻邀請了許子月一人而已,可眼前卻來了兩個人,那就很可能不是許子月。不是許子月,對方又是朝着龍豺山而來,難道說走露了風聲,有人來搶奪果實來了?
一時之間,龍豺山上的衆人,因爲少女的一句話而緊張起來,紛紛運轉靈力,神識鎖定了儲物袋中的寶物,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不過,衆人心中依舊是忐忑不安,若這兩人是路過的還好說,以衆人的實力,應該可以將其拿下。可若是這兩人的目標便是他們,那麼衆人的處境就危險了,畢竟對方可是有備而來啊。
中年修士皺着眉頭,強大的神識放了出去,按照少女所指的方向,全力查探。中年修士的修爲境界,較之少女要低一籌,查探了許久,才發現了兩位修士的蹤跡。
望着遠處天際,中年修士沉聲道:“切勿焦躁,來人身上並無殺氣,很可能是過路之人,不過老夫從其中一人的身上還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也有可能是仙陣樓高級陣師許子月。”
話是這麼說,中年修士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聯繫許子月前來幫助破陣的時候,中年修士便告訴他,只需他一人來即可,可眼前卻來了兩個人,難道事情有變?還是許子月另有所圖?雖說中年修士當年跟仙陣樓的仙陣師有過一點交情,但在修真界中,那點交情又算什麼?何況仙陣師已經消失了一百多年,幾近兩百年,要不是這一百多年來,他跟仙陣樓走動頻繁,只怕許子月都不可能前來相助。
有了中年修士一句話,衆人稍稍心安了些,不過卻沒有掉以輕心。修真界的風風雨雨他們見得多了,自不會跟身後的那些築基期修士一般,放鬆了心神。
來人的速度倒是不快,似乎並沒有急事,晃晃悠悠的往龍豺山飛來。過了許久,衆人才在空中看到了來人的身形。這兩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藍色道袍,乃是一位結丹後期修士,女的身着紫色衣衫,飄然若仙,卻只是一位築基初期修士。
“許陣師!”中年修士輕呼一聲,帶着滿臉的笑容,身形一晃,便往來人迎去。見到中年修士這番動作,衆人不敢怠慢,在少女的帶領下,紛紛往空中飛去。許子月是何等人物,就不用多介紹了,不提他超強的陣法造詣,單是結丹後期的修爲,就讓衆人不得不上前迎接了。
很快,衆人便在空中迎上了許子月和紫衫女子。中年修士呵呵一笑,對許子月說道:“許師兄,多年未見,風采依舊啊!此次許師兄能夠前來相助,真是感恩不盡。”
許子月哈哈一笑,說道:“方師弟客氣了,你我多年的交情,不用如此客套。”看了一眼中年修士身旁的少女,許子月拱了拱手,說道:“這位便是貴門大長老方燕兒方仙子吧,今日一見,方仙子美貌如仙,清純如水,果然名不虛傳。”
方燕兒微微一笑,說道:“許師兄過獎了,以前多次聽家父說過,許師兄陣法高超,爲人豪爽仗義,今日能夠邀請到許師兄相助,實乃我青石門之幸。”
清純如水的目光一轉,落到了紫衫女子的身上,方燕兒嬌聲道:“這位妹妹纔是真正的貌美如仙,傾國傾城,不知妹妹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