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煌來了。”
“趙菊在呢？方便嗎？”
“方便，午飯時間，你吃了嗎？”
“沒有。剛下飛機。”
“那一起吧。”
丁洋接待顏煌，這次肯定沒在家，畢竟都上班了嘛。
進去的時候，趙菊果然在吃飯。
就是盒飯。那麼畢竟領導嘛，有食堂也不一定去，各種飯局或者自己出去都吃得起。
墊一口而已。
見顏煌進來，也不客氣，招手示意：“一起吧。”
顏煌更不客氣，就坐在對面。丁洋把自己沒碰的盒飯放在那：“你們聊吧。”
顏煌自己拿了瓶水打開：“這麼親民啊趙菊，在單位吃盒飯？”
趙菊輕嘆：“最近胃口也不好……”
顏煌一愣：“因爲趙陽的事啊？沒必要。我來就是和你說這個。”
趙菊停下筷子：“怎麼了？有消息了？”
顏煌開口：“早有了。前天他就去韓國了，然後和那個叫Jennie的女孩碰了面。不過沒帶任何人，比較有剛也比較有自信，覺得自己魅力十足能拿下，結果……呵呵。”
顏煌笑出來。
趙菊到底是覺得那自己兒子肯定關心：“你別笑啊。怎麼了？”
顏煌開口：“結果就被撅了。他以爲他是我呢？撩誰勾勾手指就過來？除非亮明他是趙菊兒子，也盡顯國內娛樂圈的女明星能主動送上去，估計還得是十八線。成名的估計未必買你面子。”
“你真是……”
趙菊合上盒飯，擦擦嘴，不過情緒輕鬆很多。
“就放棄了嗎？”
趙菊詢問：“不像我兒子。”
顏煌咧嘴：“你看就你這種家長慣出來的能有好孩子？”
趙菊笑了笑，轉移話題：“對了那個，曲鞋那邊怎麼樣了？”
顏煌開口：“反正我獲獎之後他們就變了態度。不是那麼盛氣凌人了，估計也沒搞事，我聽金仲說的。然後表示懇求能提攜一下，不強求什麼名額了。”
趙菊點頭：“很好。獲獎了，還是美國權威獎。我讓人查了一下，你算是第一個，真是亞洲第一人了。”
“哪有……”
顏煌開口：“有一位叫航天琪的前輩女歌手也獲得過。她纔是第一個，只是那時候年代比較早，流量沒橫行。所以瞭解不多。”
趙菊開口：“她是終身成就獎，但實際上來說這不是具體的獎項。不能算的。”
顏煌笑：“行，你是菊長你這麼說怎麼是了。”
趙菊指指他，隨即好奇：“對了。你和什麼……那個美國女歌手，還來忠國開過演唱會報備歌曲在總桔那個，泰勒？”
詢問顏煌：“你倆怎麼回事？看nba還互相親？”
“沒有！”
顏煌無奈：“第一當時現場氣氛拍到就親，可以不親，但她先親了，我肯定要還回來啊。”
“你看你……”
趙菊哭笑不得，隨即皺眉：“我可告訴你啊。不要在這方面惹上什麼問題，娛樂圈近幾年栽了的藝人幾乎都是因爲這個。”
顏煌好奇：“不是因爲吸獨嗎？”
趙菊開口：“吸獨是官方會禁止，但是出軌或者類似桃色負面新聞，那就是公衆對你的印象讓你沒法出來工作。”
顏煌笑：“無所謂啊。我是幕後居多，大不了我不做臺前工作。”
示意趙菊：“你看我之前和你說什麼，爲什麼演員有這事就封殺，導演有這事一樣混得好甚至倒貼的藝人更多。”
趙菊笑了笑：“程思辰是吧？他已經有影響了。”
隨即看着顏煌：“不過不是你說的嗎？不要捆綁，讓外界知道我特別支持你也沒必要。”
顏煌思索，趙菊開口：“不用想了，是你說的。”
顏煌搖頭：“我知道。但我思考，是不是沒必要一定保持距離？”
趙菊不解：“爲什麼？”
顏煌開口：“趙菊你年富力強，思維和我咱倆都算合得來。你在娛樂圈掌控，而我未來也有佈局，咱倆幾乎是不太會拆開的。而且我做出成績，對誰都有好處。至於犯事，我不說還有凌瓏，我自己也沒有太多需要觸線的地方。”
趙菊一頓，似笑非笑：“你不怕我倒了之後，人家冷落你甚至找你麻煩？”
顏煌搖頭：“聰明點巴結我還來不及呢，因爲我實質上能給他帶來政績。”
趙菊驚訝：“這是說給我聽的？”
顏煌笑：“說給你聽的在後面。”
收起笑容看着趙菊：“假設啊，我說假設。正常也輪不到我，但真有一天你是爭鬥失敗還是倒臺，只要不是原則性錯誤，我出錢出力保你儘快出來。就當是衆叛親離之後，還有我這麼一個人記得趙菊你的幫助。”
趙菊愣住，看着顏煌，就這麼看着。許久之後笑出來：“好。我可當真了。”
顏煌搖頭：“好聽話誰都會說，我感覺也用不着。畢竟你也不是白手起家，有岳父家的背景勢力，應該沒事。”
趙菊笑：“好賴話都讓你說了。”
男人之間這種事不用太表面，記在心裡就好。
詢問顏煌：“你還怎麼佈局？就是偶像事業？”
顏煌開口：“你是覺得你家趙陽，去追個練習生都沒追到丟你臉是吧？說來說去還是沒看得起偶像。估計連藝人都沒看得起。”
趙菊點頭：“我是看不起，但不是因爲他們地位低，是自己不自重。很多事你以爲真的是潛規則，金主或者資本方逼迫藝人嗎？現在越來越多是藝人自己自願的，帶壞了風氣。”
顏煌搖頭：“什麼行業沒有這種事呢？其他職場更多，只是沒有媒體關注而已。而且你以爲你兒子爲什麼沒追上？你太小看練習生和偶像事業了。所以我才重視爲什麼？因爲她們也許比藝校演員付出的辛苦和努力更多。十一二歲就開始練習唱歌舞蹈，練習綜藝甚至表情管理。一直平均都得五六年纔有機會出道，還不一定。有的甚至練習生做了九年。這些可都是在不耽誤學業的情況下做到的。”
看着愣住的趙菊：“我們國內偶像事業剛興起，估計你也是不太瞭解這一行。人家付出這麼多努力，自己也多才多藝，家境也不凡。你家趙陽有什麼啊？就吸引人家？唱歌不如人家跳舞不如人家，還是個學生都沒自己事業呢，就靠錢人家女孩也不缺，靠顏值人家女孩自己就是因爲外貌優秀選中的。他自信從哪來的？”
趙菊想了想，看着顏煌：“然後你說他以爲是你呢那麼有魅力，你魅力在哪？”
顏煌呵呵笑，帶來給趙菊看的格萊美獎盃直接放在桌上：“憑這個。練習生都得仰望，因爲本質練習生就是以後的偶像，全稱偶像歌手。我先做到她們領域內仰望的成就，甚至其他領域更是她們仰望都看不到的。”
趙菊輕嘆：“雖然是實話，但你這麼當着我這個做爹的面貶低我兒子，心裡很不舒服啊。”
顏煌笑：“面對現實。如果他真想認真追女孩還是想贏我，或許他可以試着做一份事業。能讓人刮目相看的，至於起初的動機不重要，等真的做得像模像樣了，或許自己就喜歡事業本身，忘記之前爲什麼而做。這不就出息了嗎？”
趙菊恍然看着顏煌，繞這麼半天是這個意思。
但也很感動，比他剛剛說什麼自己有一天出事他會保自己更貼心。
只是，希望如此吧。
現在看起來，好像還很遠。都說年輕人之間好溝通，但好像顏煌不能算在內。他和誰都不太好溝通，該懟誰懟誰，真的能有什麼辦法嗎？
八字都沒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