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會飛??
我加速跑到六樓,可是跑了許久卻還在樓梯裡打轉,那個他肯定也感覺到了。
他停下來,看着四周,對我說:“這裡被人設了結界。”
我也知道,立即拿出羅盤尋找方位。
他看到我手中的羅盤,眼裡閃過一抹流光,“乾坤古盤!你是姒家人?”
“你知道?”
他聲音沉悶了些,“嗯,之前有幸在姒家家主手上看到過。”
姥姥手上?
姥姥的靈力比我的可強太多了,所以平日裡,使用羅盤的次數屈指可數了,他能看到姥姥使用羅盤,那絕對是遇到非常棘手的事情了。
我邊用羅盤找方位邊問他:“我叫娰錦,你呢?”
他這回乾脆道:“顧硯白。”
我一頓,問他:“珺城顧家顧硯白?”
“你認識我?”
那當然認識了。
我腹誹,這傢伙的名聲前幾年我聽得可多了,什麼華夏第一修煉天才啦,什麼鬥臺第一名啦,什麼靈界未來之星啦,就連姥姥對他都是讚不絕口的,我耳朵都快聽起繭子了。
“聽姥姥說起過你。”
羅盤指向正坤位,地支。
我指着那個方向,“那裡。”
顧硯白反應很快,我話還沒說完,他直接跳下扶梯,對着我指的位置手握成拳,拳頭上帶着銀光。
“哄——”
“嘩啦啦——”
拳頭砸下的同時,結界化成鏡片碎落。
橘色的夕陽從窗口斜照進來,耳邊傳來一陣陣蟬鳴聲。
好厲害!
我有被他震撼到,這種結界,換做是我,必須要有法器的輔助才能破壞,而他僅憑拳頭就一拳將結界打破,可見他的靈力有多渾厚。
顧硯白打破結界,立即化作一道殘影,我緊跟其後,但是心裡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我趕到時,顧硯白已經跟一團黑氣扭打在了一起。
“小心背後!”
我提醒他,雙手合掌,再向兩邊分開,手掌中心散發着紫光,紫光處懸空出現一把長劍,長劍出現的同時,我的腳下出現一圈圓形紫光陣法,這是上古時期女媧娘娘留給我們家的誅邪劍。
我手握誅邪劍,劍鋒凌厲,反射着紫光,定睛看着黑色的邪氣,舉起長劍向黑氣劈過去!
黑氣明顯抵擋不過我手中的誅邪劍,僅一劍,就被我劈散,最後消失不見。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我放出靈識四處再次查看,沒有再發現什麼異常。
“行啊小蘿蔔頭,年紀輕輕就能使用誅邪劍了。”
我十分不滿意他對我的稱呼,“我叫娰錦,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顧硯白攤手,衝我調皮的眨了下眼睛。
我察覺到樓頂的周凱醒了,將誅邪劍收回芥子空間,跑上樓頂去找他。
看到他時,他正坐在地上搖頭晃腦,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我走上前,抓着他的肩膀,“你的那位紅粉知己在哪裡?”
“什麼紅粉知己?”周凱眼神閃爍,拒不承認,“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你獨自一人來這裡幹什麼?喝西北風嗎?”
早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發現這人臉上的桃花相,擁有這面相的人,要麼在戀愛中,要麼準備戀愛中。
他和韓雅,已經是十多年的夫妻,不可能在談戀愛,那麼只能是在和別人談戀愛。
韓雅能跟周凱在一起就能聽到哭聲,跟我一起卻沒有,那肯定是跟周凱的紅粉知己有關,想要解決她幻聽的事情,就得從根源上解決。
“我、我來這裡是談工作的,真的,然後就不知道怎麼來到這裡了,”下一刻他話鋒一轉,“我知道了,是你對不對,是你使用邪術,將我迷惑到這裡來了,我就猜到,明明說只住一晚,結果又住一晚,想方設法的賴在我家,肯定是看上我家的錢了。”
我他媽看你奶奶個腿啊!
我極力忍住想要爆粗口的慾望。
別生氣,跟這種人渣,犯不着發火。
“我懶得跟你廢話!我告訴你,你的那位紅粉知己可不是個普通人,剛纔她的舉動,明顯就是要殺你,你不招出她,你以爲她會放過你?”
我放開他站起身,看着他瑟瑟發抖的樣子,不得不說,看到他這樣子,我心裡挺爽的,這種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我最討厭了。
這時顧硯白插了一句,“小蘿蔔,要不我們還是別管他了,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人了,還管他幹嘛。”
我正想答應,周凱撐不住了,“別別別,我說,我說,她住在四棟四零四,娰錦小姐,是她先勾引我的,我只是一時沒忍住才、你救救我,你一定得救救我!”
“這些話你留給你老婆說吧。”
我沒攻夫去聽他那些‘懺悔’名言,和顧硯白下樓往隔壁四棟跑去。
到了四零四,門被鎖着,我不自覺的看着顧硯白,顧硯白露齒一笑,十分嘚瑟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鐵絲。
······
堂堂驅魔世家,居然隨身揣着一根鐵絲?
神奇的是,他居然很熟練的將門給打開了!
······
大哥,你這一看就是慣犯,不怕警察叔叔找你去警局喝茶嗎?
進到屋裡,裡面一片狼藉,衣服,鞋,水到處都是,一看就是慌亂收拾東西跑路的。
我尋找了一圈,人已經不見了,但是在主臥裡看到了一個小型的祭臺,祭臺上放着神像的地方已經沒有東西,想來應該是被她帶走了,只留下了幾根還沒點完的香。
我突然明白過來,剛纔的邪氣和陣法以及讓周凱跳樓都是對方故意的,爲的就是拖延時間,爲她逃跑爭取時間。
難怪,我當時總覺得哪裡不對,如今想來,不對的地方就是陣裡沒有殺氣,對方根本沒想殺我們,只是想拖延時間而已。
又或者是想要殺掉我們,但是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找上門,所以她匆忙之中,只來得及佈下了一個困陣。
顧硯白摩擦着桌上掉落的香灰,放在鼻下聞了一下,開口說道:“這些香灰的味道不對,應該不是香灰。”
“怎麼不對?”我抓着他捻香灰的手,湊到鼻子下方也聞了一下,發現味道確實不對。
普通的香都是用檀木製作的,燃完後也會有一點檀香味,可是這個卻不是檀香味,是一種說不出的香味,味道還特別淡。
“的確不對。”
我擡眼看他,發現他也在看我,但是表情不太對。
“你怎麼了?”
他拍散手上的香灰,隨口道:“沒怎麼。”
“你來這裡是爲了什麼?”他問。
“我的委託人被人詛咒,我是來調查這件事的。”
“你呢?”我問他。
他禮尚往來的回答:“我和你差不多,不過我的委託人是警察,所以不方便透露,你能帶我去見見你的那位委託人嗎?我有些事想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