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花田國,卻因和烏葉國之間的領土紛爭,起了不少摩擦。烏葉國是小國,可是這新上任的皇帝爲了擴大疆域,執意撕毀了數年前和花田國簽訂的友好條約,意欲將花田國邊界的琉璃和翡翠兩座城池給奪回去,花田國皇帝花榮是多方斡旋,甚至是着人去宗主國陳國說情,可是這烏葉國皇帝執意要將這兩座城池納爲己有。
此時現在弄的是花田國人人皆知。不少好事者還紛紛著書寫下這些紛爭的起因、進展,以及個人之見。雖然花田國是小國,又是個信仰佛教不喜殺生的國家,可是如今這烏葉國的大軍已經駐軍在琉璃和翡翠城了,這不是大大地不給花田國面子嗎?
令人納悶的是,這烏葉國和花田國臨側,那個日益強盛,版圖也日益擴大的齊國皇帝竟一直在旁,冷眼旁觀。好罷!經這花田國朝堂上下一合計,決定就此爲榮譽而戰!收回城池!一幫老臣們商量來商量去,可就是商量不出個前去邊界率軍作戰之人?這可讓已經病了多時的老皇上花榮給着了惱。
他冷冷地看着殿前的這幫所謂‘智囊’,竟是沒一個合適人選的。忽地首輔老李大人腦中閃過一個人,此人年幼習武,武藝自在太子之上,況長時間在邊界屯兵,有實戰經驗,自是最最合適的人選,於是老李大人顫顫巍巍地向花榮道:“回皇上,老臣心中卻有一位合適的人選!此人若是率軍到了邊界,定會揚我國威,我軍必會大勝!”
花榮此時正愁眉不展,聽了老李大人這話,來了點精神兒,口中說道:“哦?老卿家倒是說說看!”老李大人便提高嗓音說道:“此人便是勤王殿下!他自幼能文能武,驍勇善戰,又在邊界帶過兵,自是個合適人選!”誰知,花榮聽了這話,臉上非但沒有一點兒喜色,反而更是顯得難堪,他拿着眼兒瞅了瞅自己的大舅子,明月的父親當朝宰相內閣成員之一的趙大人,果見自己的大舅子臉兒黑黑的,聽了這話,面上是老大的不以爲然。
趙大人沉了沉嗓子,來到殿前,對着花榮笑道:“皇上倒是忘記了,下個月便是勤王殿下和明月成親之日了!皇后已然都定下了好日子了!這個時候有變動,恐怕不好罷!”花榮聽了,無奈對着老李大人道:“老卿家,朕原也有此意,但是這勤王的婚姻大事卻也是極爲要緊的!老卿家再想想,還有什麼合適的人兒?”
老李大人聽了,一聲不吭兒退了下去,他旁邊的吏部尚書錢大人聽了‘勤王’二字,倒是提醒了他,錢大人便也上前對着花榮奏道:“回皇上,莫如就請太子殿下前去督戰,豈不比勤王殿下更具威嚴,更服軍心?”老李大人聽了,連忙說道:“錢大人,不可不可!太子是一國之本,不到萬不得已之時,豈能領兵出戰?錢大人還是另作他想吧!”隨知這些老臣們都是混跡官場久了的,知道這一時半會的根本再無從去尋合適之人了!
聽了錢大人之言,便都紛紛奏道“我等所奏,也如錢大人之言!若太子殿下能領兵前去,自是再好不過的了!”於是,這幫臣子紛紛向花榮跪了請願。弄得花榮無法,心中想想花純仁這些時日的所爲,也覺得甚是荒唐,是該好好兒的收收心了!他四怔片刻,對着殿前撅着屁股的那幫老臣道:“衆位愛卿都起來罷!爾等所奏,朕已應允,即刻朕就發詔書,派了兵符給太子,明日就動身罷!”
這些老臣們聽了,紛紛喜不自禁。花純仁被召見上殿,聽了父皇的意思,當即說道:“保家衛國,自是兒臣分內之事,父皇若是不說,兒臣也準備好了主動向父皇請纓!”花榮聽了這些話,倒是覺得心中頗感安慰,他連連點頭,說道:“你既如此想,倒也不失了自己的本分!如此很好!朕也頗覺安慰!”一旁的老臣們聽了,更是個個向他拍馬屁兒。
花純仁領了旨,回到東宮,想着明日就要前去邊界,心中自無害怕後退之意,只是覺得,若是能在自己動身之前,見着朱雪雁一面,便就好了。有好些話,他可還沒有當着她的面告訴她呢?
想到此,他便急欲出宮,可就在腳兒剛跨出這東宮廊子前,就聽到後面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太子殿下,這是要往哪裡去呀!”花純仁聽了,知道是母后來了,苦笑着回頭道:“兒臣見過母后。”皇后看了看他,心中不悅,說道:“太子,你父皇早上告訴我,明日你便要領兵去邊界了!現在不在東宮收拾收拾,還欲往哪裡去兒?”花純仁笑道:“回母后,兒臣自是出去採辦些東西,很快就回的!”
皇后聽了這話,笑道:“你若要帶些隨身用品,自有你身邊的那些太監宮女們收拾了,何須你親自地跑出去?可是奇了?”皇后看了看花純仁,眼光銳利,半響方說道:“是不是你明天就要走了,趕着去給你那個什麼朱姑娘道別罷?心中捨不得她?這般的兒女情長?”花純仁聽了,母后這話,倒是不遮掩了,說道:“既然母后已經猜着了,那我就招了罷!橫豎卻是如此!這位姑娘也是我的朋友,此番前去,自是向她道個別而已!”
皇后聽了更是不悅,她問道:“這個姑娘你才認識了幾天呢?就這樣難分難捨起來?告訴你,哀家已經悄悄地着人去問了那姑娘的生辰八字,與你更是大大的不合!她本就是個不祥之人,天生的剋夫命,這樣的女子,你貴爲太子,還是少沾惹爲妙?母后的一番苦心,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呢?”
皇后說完,便是一陣長長的嘆息。花純仁聽了,也搖頭嘆息道:“母后你何必一定要固執己見?或許你見了她,你就不會這樣想了!”皇后說道:“罷罷,我並不想見她,她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家世,你不過和她也就見了幾面,便這般的令你難忘?想來也是個有心計兒的,這樣的女子,哀家不想見到。”皇后重重地警告
道:“太子,不要拿什麼女人都帶了來見哀家!你現在好好回去休息休息!明日出發!”說完,提起腳步便走。
花純仁便站在那,看着母后的背影,嘆息無法,最後折回到書房,給朱雪雁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的信,寫好後,用蠟封口,交與身邊一個得力可靠的小太監,命他在出宮方便時帶給朱雪雁,小太監心領神會,趕緊地收了。
翌日,花純仁果然戴上盔甲,身佩長劍,騎在戰馬上,領着五萬精兵,浩浩蕩蕩出了宮門。臨行前,勤王殿下花純信趕了過來,他帶來一壺美酒,走到花純仁的身邊,口中說道:“大哥,這杯酒是我敬你的!此番前去,定會凱旋歸來!”花純仁聽了,心中激勵,他一口氣飲下美酒,口中說道:“但願如二弟所想!”花純信聽了笑道:“烏葉國這新皇,自是個外強中乾之人,況我聽說又是個剛愎自用的!我看着兩座城池奪回來,也不是難事!何況這琉璃城和翡翠城,本就是我花田國的領土,我花田國雖許久不行戰事,可是兵力還在。大哥行的又是正義之師,豈有不勝之理?”
花純仁聽了一笑,放下酒壺,遞給花純信,口中說道:“二弟,哥哥我這就走了!這父皇囑咐我的那些批折讀奏章之事,就有勞你了!”他看了看花純信,又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一月之後,我必回來!我可還等着喝你和明月表妹的喜酒呢!”花純信聽了,尷尬一笑,也拍了拍花純仁的肩膀,說道:“大哥,保重!我等你回來!”
花純仁便朝他點了點頭,眼光轉過這京城大街,在人堆裡細細搜了一回,那些街上的百姓,見了太子殿下威武出發的雄姿,各個心生膜拜,紛紛朝他撒花(這是花田國的習俗)。花純仁心中想着,看來那小太監還沒有送到信兒,只怕這朱姑娘在父親沒了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不知道他今日要出發之事,他心中沉沉嘆了口氣,可是前方之事纔是迫在眉睫,還是等着他回來再說罷!想罷便揚起手裡的鞭子,命令大軍,朝邊界徐徐進發。
此時的花田國皇上和皇后,並着所有的老臣,也立在城門兒,看着太子殿下的部隊,離了宮門,越來越遠了。花純仁東宮內的小太監甚是善解人意,自花純仁給了他那封書信之後,他便琢磨了個能出宮的法子,三步並着兩步地朝着朱家宅院走去。
待到了朱家門口,小太監砰砰地敲着門,張伯開了門,見是一個宮中的太監,心中起疑,忙問何事?小太監喘着氣兒,結結巴巴地說了下,便欲急着回宮了。張伯得了信,立時交給了朱雪雁,朱雪雁知是太子來信,自是迫不及待地打開,她一目十行地讀完了內容,便急急對着張伯說道:“張伯,我要出去一會!”說着便一手提了裙子,往大街而去。弄得張伯和小芝面面相覷,張伯皺了皺眉頭,對着小芝說道:“丫頭,咱們也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