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接下來請嘗試我這招吧!”龍啓天單手一揮,強大的氣息磅礴噴涌而出,地面震動,壓強自龍啓天的身上散發,如同一頭兇猛獅子在森林中咆哮。
接着,便看見地面上散落的石子全都聚攏而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石子拳頭,拳頭高約十米,長七米,整整將龍啓天與老者所戰鬥的區域所覆蓋。
只見龍啓天單手揮去,那石子拳頭竟從天空中砸下,老者面上佈滿焦慮之色,若是讓那拳頭砸下不僅自己受到損害,而且連他身後的房子也被移爲平地!
老者深吸一口氣,雙腳一跳,他像一把銳利尖刃直接刺向石子拳頭,轟的一聲,石子拳頭破裂而散,無數的石頭從天空墜落,而老者因爲受到強大的拳頭衝擊力,整一副身體從天空墜落倒在地上。
“好,好……”老者喘息着說道,臉上流露滿意的色彩:“沒有想到國際異能學生的學生已經到達這種程度,看來我老了。”
“老前輩,還需要繼續戰下去嗎?”
“不用了,你的實力我已經清楚了。”老者緩緩說着,隨後只見他對龍啓天與莫曉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而他則已經走入小木屋中。
莫曉寒與龍啓天對看了一眼,兩人也緊跟着走入屋中。屋子是由一塊塊木頭構造而成,裡面的傢俱也都是由木頭而做,地方並不大,有兩扇窗戶敞開,屋子的裡側還有一個走廊,走廊並不長,但在裡面有二間房。
龍啓天與莫曉寒做坐在木椅子上,老者給他們泡上一杯香茶。
“我叫陳世天,算得上是欣丫頭的老師。”
老者這一話,硬是把莫曉寒嘴裡喝的茶給吐出來了,“老師?老爺爺,你沒有騙我們吧?”
“騙你們幹什麼呢?”老者很是疑惑的問着。
其實也不能怪莫曉寒那麼想,您老人家剛剛下手那麼毒辣,一副要把他們全都殺了的模樣,誰能想到居然是凌雪欣的老師啊。
不過既然對方那麼說了,莫曉寒也沒有理由懷疑,畢竟這是凌雪欣叫他們去見這個老者的。
“老爺爺,我猜測雪欣姐叫我們來見是,是想要龍啓天得到你的指點好提高自己的實力?”
“這固然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我想看看她整天掛在口裡的學生是怎麼樣的,她說,這名叫龍啓天的學生具備許多異能者所沒有的潛力,雖然現在實力並不強,但卻有可塑性。”說完後,陳世天尤爲深意的向龍啓天看了一眼,欣慰地點了點頭。
“今天和這小徒孫一過招,的確是潛力無限啊。”
龍啓天憨厚地擺擺手:“師公過獎了。”
“你應該不會責怪師公我剛剛下手狠辣吧?而且
還威脅了你旁邊那位可愛美麗的小女娃。”
“這……”龍啓天愣了愣,竟不知如何作答。莫曉寒見狀忙說道;“不會不會,我們都看出來了,世天老爺爺想要激發龍啓天的實力。”
“好啊,小女娃,你也看得出來嘛,不過剛剛我對我的徒孫下殺手的時候,你可捨命爲他擋下一擊,這難道是假的嗎?要知道我可是真真正正的想要把他給殺了。”
莫曉寒臉上盡是難堪之色,心中想着,爲什麼這老爺爺盡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她和龍啓的關係處於一種非常特殊和曖昧的狀態,至記憶恢復以後兩人走的很近,但又離的很遠,這一次莫曉寒舍命護龍啓天實際上是出於自己的本能。
陳世天活於世上已經是八十七年的歲月,早已經看透男女情世,自然知道龍啓天與莫曉寒的感情,當下作出不在意地模樣說着:“不管你們什麼關係,我也沒興趣理,不過,我的小徒孫顯然是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比女娃的還要重要啊。”
“老爺爺你爲什麼這麼說。”莫曉寒當即問道。
“這還不簡單嗎,我和他戰鬥的時候,好幾次都可以取他性命,但他的能力卻一直沒有爆發。而當我快要傷你的時候,他的潛力卻全面爆發,這能說明什麼?說明他看待你比看待他自己重要。”
陳世天輕輕喝上一杯清茶,似是無意地說着:“重情重義之人固然是好,可惜,在修煉卻易被其所牽連,小心有一天在這其中吃了虧呢。”
原本以爲龍啓天會遵循陳世天的教誨,哪知道他雙眸上盡是不解之意,疑惑問着:“師公,人活世上不就爲一個情字而活嗎?友情、親情、愛情,如果真的把七情六慾拋於腦海之外,那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那麼我又問你,友情、親情、愛情,你會如何排序呢?”
“三者同樣重要,無法排序。”
“不要說三者同樣重要這類不負責且無理的話,這三者並不可能會相等的,試問常人會爲了一個普通的朋友而拋棄自己父母嗎?試問常人與一個女人半年的愛情能敵得上你父母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嗎?”
龍啓天忽然沉默下來了,其實他所問的問題對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有些人他可以爲一個女人拋棄家人、父母。有些至孝之人又願意爲家人而放棄一切。
而他呢?龍啓天生來便無父無母,老師凌雪欣就如同他父母那樣教育養育自己,莫曉寒待自己好比深重友誼,要將兩人相比顯然是做不到的。
“師公,你的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如果硬要將感情當作是有價值的商品排序,我排不出來。”
“那如果有一天,當你身邊最重要的人遭遇危險,你會
選擇救誰?”
“……”龍啓天再一次的沉默,奈他如何聰明,陳世天所問的問題都回答不出答案,一邊的莫曉寒實在看不下去,故意反問陳世天:“不知道世天爺爺你又會如何做呢?”
“我會把最爲重要的人全都放棄!”
這一個答案硬是將龍啓天與莫曉寒都震撼地說不出話,把重要之人都放棄呢?那不就是無情無義之人嗎?
陳世天緊接着說道;“我二十歲的時候把我父母殺了,三十歲的時候把我愛人殺了,四十歲把我兒子殺了,我練的是無情無慾之道,爲此受到世人所憎恨,所以隱居在這裡不過問世上俗事。”
莫曉寒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一股寒意從脊樑背上生起,難怪莫曉寒剛一見陳世天的時候會感覺他是一名大凶大惡之人,這種感覺還真沒有錯!
因爲恐懼,莫曉寒小手緊緊拉着龍啓天的衣角,她現在真害怕陳世天忽然發瘋把他們二人都斬殺當場。
龍啓天右手牽着莫曉寒的掌心,示意讓她不要擔心。
兩人的表情變化自然讓陳世天看在眼中,不禁哈哈一笑:“怎麼?你們以爲我是心狠手辣忘恩負義之人對吧?”
“對!你把自己的父母妻兒都殺了,這難道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嗎?”
“小女娃,你又可知我的故事了?七十年前我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我父母將待我如同家畜,不給飽暖也就算了,還打打罵罵,在我十八歲那一年更將我販給一戶人家,可不要以爲把我賣給別人是讓我做別人的孩子,而是要讓別人好把我殺了以取我身體裡面的腎器官。”
陳世天沒有流露過多的表情,看似說的無情無義,但莫曉寒卻可以感覺到平淡語氣中的動容,現在想來,這真的不能怪他,父母待他如此,他即便把父母殺了也不爲過。
接着,陳世天繼續說道;“人生之事不過如此,或許我的路原本就不是有情之路,所以身邊的人待我如同死物。二十歲以後我在外漂泊流離,開始積賺我人生財富,好不容易獲得成功,但妻子卻因爲貪圖我的錢財而下嫁於我,後來聯同外人想謀奪我的家產,兒子不孝,整日吃喝玩樂,妄想將我殺了以分我財富,如果換作是你們遇上這事,估計也會像我這麼做吧?把他們通通都殺了,好讓自己樂個清靜。”
陳世天敘說自己故事的時候已經沒有半點憤怒,這給人的感覺倒像是說着別人的故意,但聽者有心,莫曉寒可以聽得出來他內心中的寂寞。
“世天爺爺,你的命生來多桀,這不能怪你。”
“我也從沒怪過我自己。”他呵呵笑道,繼續說着:“和我不一樣,我的小徒孫是越陷入愛中,越是強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