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哈哈哈哈~~”切原毫無形象地捧腹笑趴在桌子上,“那個原始人7歲居然還會尿牀?”

月寒回憶小時候的事,大多數都是有關雲菲的。

“是啊!”臉上沒有一點‘出賣’朋友的愧色,反而樂不思蜀。

“那個時候流行哆啦A夢,她就買了一隻又肥又圓的貓,用顏料替它上色,我問她爲什麼不買娃娃,她回答我,娃娃是假的,沒有質感,又不會動。倒是可憐那隻貓了。”月寒想起那隻被cos成哆啦A夢的貓,心生憐憫。

“還有啊,她喜歡看奧特曼,和大家一起玩的時候就想要露兩手,有一次她找人練身手,接過撞到了冰箱,掉了兩顆門牙。”月寒越說越來興致,切原也聽得津津有味。

“阿嚏,阿嚏!”此時正在隔壁玩鸚鵡的雲菲連打了兩個噴嚏。

“可惡,一定有人在說我壞話。”雲菲的直覺告訴她。

“說不定有人在想你呢?”仁王又替雲菲到來熱茶。

接過杯子,雲菲不以爲意地道,“月寒纔不會想我呢!”

“赤也啊!你明知故問。”此時,仁王覺得自己和切原是同病相憐,怎麼都會喜歡上無可救藥的傢伙?

雲菲的臉頰飄過兩朵紅暈,心臟莫名的一陣收縮,嘴上說着不經大腦的話,“就那頭海帶?我天天看他都是一副欠揍的樣子!”

“你沒聽過打是情、罵是愛這句話嗎?”難怪她和月寒是好朋友了,物以類聚。

“說不定哪天我就能失手打死他了。”雲菲回嘴。

“那他也會覺得死而無憾了。”仁王涼涼地開口,起身看了看錶,“時間還早,我和佳亦約了6點見面,一起去吃晚飯吧!”

“好啊!等我先回去一趟。”雲菲放下杯子,往門口走去。

剛打開門,就看到對面的門也同時打開,三人六目相對。

“喲,原始人出現了,我和宮城正巧要出去吃飯,要不要一起?”切原先開口打招呼。

走到門邊的仁王看到和切原站在一起的月寒,他第一看到她穿裙子,嫩綠色的布料恰到好處地包住她的雙腿,露在外面的小腿勻稱修長,儘管他看過穿泳衣的她,此刻清純的樣子與那時的性感形成強烈反差,爲視覺帶來強烈衝擊。

雲菲飛快地轉動腦筋,“好啊,一起吃飯。”

“學長不介意吧!”切原笑吟吟地看着仁王和月寒。

仁王聳聳肩,“我能說介意嗎?倒是宮城學妹,多兩個電燈泡好嗎?”

一心想快點離開的月寒沒料到仁王會這麼問,一時答不上話。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

有些失望地道,“看來學妹不願意,是吧!”仁王等着月寒的回答。

“海帶,我現在有時間,你不是要補英語嗎?走吧走吧!”雲菲朝切原用力眨眼。

切原順了雲菲的意,“當然當然,抱歉學長、宮城,我和原始人先走了。”然後上前一步牽住雲菲的手,把她往電梯裡帶,門關起,只剩下仁王和月寒。

“死海帶,放手啦!便宜佔夠了沒?”雲菲掙開切原的手,厭惡地搓着被他碰過的手。

皺眉看着雲菲的動作,“喂,你這樣很傷人心吶!”切原東施效顰地捧着胸口。

“別噁心了,我還怕我的手得壞疽咧!”雲菲繼續作語言攻擊。

“看來我惹你不開心了,那我還是先離開吧!”切原受傷的語氣讓雲菲的心跟着軟化下來。

電梯到達一樓,切原欲離開,雲菲拉住他的手臂,“好啦,這麼晚了,還是先吃飯吧!”

切原比她開口先一步停下,轉身,眼角嘴角滿是燦爛,“你這是在挽留我嗎?”

猛然意識到自己上了他的當,才懊悔不已,“你這個死海帶,臭海帶,爛海帶,燒焦的海帶,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шшш▪ttkan▪¢Ο

切原制住她虐待他胸口的手,“你捨不得的!”嘴角咧開,壞壞地笑着。

“我見鬼的捨不得!”雲菲想掙脫,卻被他硬往外拖,爲避免自己的手臂脫臼,她最終還是放棄掙扎,她真的只是爲自己手臂着想哦!

被丟下的兩個人四目對視。

仁王走到樓道間,按了下行鍵,電梯在上行的過程中,誰都沒有先打破沉默。

直到指示燈的數字變爲‘20’時,“我回去了…”

“走吧!”

兩個人突然同時開口,仁王皺眉,“去吃個飯而已,你又想逃避什麼?”

他知道?“我不餓!”說出口發現這個藉口很粗劣。

仁王低笑出聲,她知道自己的話根本就站不住腳嗎?

“不餓就看着我吃好了!”走進電梯,按住開門鍵,看着月寒。

在他的凝視下,月寒進退兩難,卻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夏日的傍晚還能看到夕陽,溫度不如白天那麼高,仁王雙手插褲袋,轉身看向那個正在龜爬的人,“等走到吃飯的地方天都亮了!”

“我都說我不餓了,是你硬要我出來的。”月寒賭氣,剛纔的藉口派上用場。

“和赤也在一起就吃得下了?”仁王還是忍不住拿切原在作比較。

“你不是要陪佳亦複習嗎,怎麼還在這裡?”

“不想我去?你直說就是了!”這傢伙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幹嗎不想你去?走啊!”不知不覺,月寒提高自己的音量。

“別生氣,會生皺紋的哦!”仁王走到月寒面前,伸手撫平她眉間的摺痕。

月寒立即拍開他的手,如他所說,自己究竟在生哪門子的氣?明明知道他的話不可信,思緒卻還是會忍不住跟着他轉。

‘咕嚕、咕嚕’,四周很安靜的時候,腸鳴音聽得特別清楚。

月寒的臉漲得通紅,仁王的肩膀不自然地顫動着,“剛纔是誰說不餓的?”死鴨子嘴硬。

這不爭氣的肚子,月寒惱得想找個酒瓶敲暈自己。

“想吃什麼?”仁王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十指相交,狀似親密。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月寒不知所措,來自他掌心的溫度,像一陣電流竄過她的全身。

“意大利麪好了!”

“好啊!”仁王頓了頓,“你說,這樣的我們像不像一對戀人?”他稍用力地握住月寒的手說道。

“你覺得問這個有意思嗎?”月寒把頭偏向另一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佳亦說暑假要和他父母出國旅遊!”仁王用好消息的口吻說。

“那又怎樣?”

“你說呢?”仁王很壞心地讓月寒自己去猜。

月寒站定,對上仁王的眼睛,眼裡流露出些許倦意,“學長,你想騙我我不介意,但是請你不要再欺騙佳亦了,我自己犯下的錯我自己會承擔,就算佳亦恨我也沒關係,這樣瞞着她,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了!還有,我沒有騙你!”仁王嘆口氣,欲言又止,自己惹的麻煩,只能由自己解決。

兩個人,走在夕陽下,金黃色的餘暉柔柔地灑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