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治,你今天似乎不在狀態。”似疑問,似肯定。

仁王不作聲地收起球拍,也不回答搭檔柳生的問題,隨即他聽到不遠處有聲音傳來,“我和丸井學長先離開了,明天見。”月寒和丸井的背影如同釘子般刺入眼中。

柳生順着仁王的視線望去,“嘖嘖,又有許多女生要心傷神碎了。”

“你在說什麼啊!”有種被說中心事的狼狽,仁王拿起球袋往佳亦走去。

“希望這只是我的胡言亂語吧!”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呢!哈哈!柳生的嘴角浮起一抹帶有深意的笑。

月寒和丸井走到一家蛋糕店,這是丸井一路上都極力推薦的。

“什麼?草莓蛋糕賣完了?怎麼會這樣呢!”當聽到店員的話後,丸井的臉都垮了。

“學長喜歡吃那種嗎?”月寒欣賞完漂亮的蛋糕看向丸井,問。

“是啊,平時我只吃草莓蛋糕的。”像個耷拉着耳朵的貓咪,好不可憐。

“這樣吧,我們去買做蛋糕的材料,我做給學長吃好嗎?”月寒提議到。

丸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彷彿重新點燃了生命之光,“宮城,你會做蛋糕?”

月寒點頭,“沒想到還會派上用場呢!”

然後,丸井滿腔喜悅地來到了月寒的家,可想而知他的反應,“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隔壁是雅治的家吧!”丸井的驚人發現,原來他們兩個同居,呃,是鄰居。

“學長記錯了吧!可能這裡只是和學長印象中的很相似而已。”月寒想也不想地否認了。

“哦?是嗎?”丸井又看了看,“還是覺得好像!”

“進來吧,那裡沒什麼好看的,說不定是鬼屋!”這句話起到作用了,丸井嚇得立刻跳進了屋裡。

“嘎、嘎!”剛進屋,鸚鵡便飛到月寒的肩膀上,站定,看到丸井時又叫了兩聲。

“這不是雅治的鸚鵡嗎?”丸井再傻也看出了端倪。

唉,月寒嘆了口氣,“純屬巧合。”用這四個字解釋夠了吧!

走進廚房,把東西一一拿出來,卻發現丸井一聲不發地看着鸚鵡,“學長怎麼了?”

“我要把你關到籠子裡去。”丸井試探性地對鸚鵡說。

“仁王是壞蛋、仁王是壞蛋!”鸚鵡很‘老實’地回答了丸井的疑問。

瞪大眼,驚訝之餘,月寒居然忘了那隻鸚鵡會——說——話。

“雅治從來不讓除了他家人以外的人碰這隻鸚鵡,你是第一個…”丸井突然噤聲。

月寒搖了搖手上做蛋糕的材料,露出笑容對着丸井說,“如果學長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繼續聊。”

這女生,是這樣威脅人的嗎?專挑人家最喜歡的東西,丸井只好走到一邊繼續逗弄着鸚鵡。

即使不讓丸井繼續說下去,但他剛纔的話如同碎石子般不斷投進月寒的心湖,掀起一圈圈的漣漪,‘他從來不讓除了他家人以外的人碰這隻鸚鵡’,這句話縈繞在耳邊,手中雖然攪拌着麪粉,卻心不在焉。這不能說明什麼吧,仁王自己也說了這只是寄放,她又何必庸人自擾?

機械化地完成一道道步驟,最後把成形的蛋糕放入烤箱,定上時間,接下去只要把奶油塗上就完成了。

解開圍裙,走到客廳,看見丸井依然在和鸚鵡玩,“一直對着鸚鵡,學長不膩嗎?”

“不會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以前去雅治家,我和它說話的機會少之又少呢!”丸井臉上滿是遺憾地說。

“仁王是壞蛋、仁王是壞蛋。”鸚鵡咬字不清,卻頑固地要開口。

“哈,這句話是我教它的呢!它學的特別快!”丸井好不得意的樣子,彷彿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難怪仁王學長說要把它關進籠子,它開口就說這句話…呃…”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月寒立即踩剎車。

“好啦,你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喜歡雅治又不是什麼很丟臉的事!”丸井不在意地說,基本上他是沒有顧及女生的心思。

“‘雅治’,乖、‘雅治’,乖。”聽到‘雅治’兩個字,鸚鵡再次開口。

“這是你教它的?”丸井相信仁王是不會教鸚鵡說這句的。

“‘雅治’是我幫它起的名字。”

“它有名字啊!”丸井驚訝地看着月寒。

“咦?”仁王沒提起過,肯定。

“是我幫它起的,可是雅治無論如何都不同意。”丸井委屈地回憶着,然後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說到,“他竟然會同意讓鸚鵡和他同名?”

月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讓丸井兀自猜測下去,轉身走進廚房。

“一定有問題,雅治不會腦子被燒壞了吧!”再看看月寒的反應,丸井心裡有些明白了。

蛋糕出爐,“好香啊!”丸井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看着白色的奶油上點綴着一個個草莓,色香都極具誘惑,不知道味道償起來如何,“學長吃吃看,看合不合口味。”

丸井不客氣地拿起一塊,大口咬下去,“哇,太好吃了!”含糊不清地讚賞着。

“學長喜歡就好。”月寒也拿起一塊,放入嘴裡,咬下一口,然後不禁自嘲的一笑,那個夏天,她學會的東西太多太多了…“笨蛋月寒,麪粉都不會攪嗎?是這樣的啦!”記憶中的小女孩一臉沒耐心地搶過碗,做示範給月寒看。

她過去真的很笨,要不是她太笨了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宮城,宮城,你怎麼了?好像臉色不太好的樣子。”丸井的手在月寒發呆的面前晃了幾下。

“有嗎?可能昨晚沒睡好的關係。”從回憶中拉回思緒,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知道雅治看上去很花心啦,其實他只不過是貪玩而已,如果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丸井像個大人般語重心長地說。

“學長很瞭解仁王學長呢!”肘抵着膝蓋,一手托腮,月寒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當然,我和他從小學時就認識了,那個時候起他就很受女生歡迎,在外面也有很多朋友,不過那都是飈車認識的。”丸井頓了頓,“你知道雅治會開機車嗎?”

月寒憶起昨晚,點點頭。

“現在他不常開了,因爲出過一次車禍,他爸媽就勒令他不許再駕車。”丸井似在回憶。

“車禍?”月寒驚呼一聲。

“嗯,在進立海大的第一年,因爲趕着去比賽,闖了紅燈,結果和一輛卡車撞到了,傷了右手。”這就是仁王現在用左手打球的緣故嗎?

心被這句話牽扯地有些隱隱作痛。

“啊,不早了,謝謝你的蛋糕,很好吃,唉,”丸井嘆了口氣,接着又說道,“可惜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然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天天做蛋糕給我吃!”拿起書包,往門口走去,也不管後面的月寒臉色有多難看。

望着走出家門的丸井,月寒木訥地揮着手,“哦,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