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不會穿錯地方了吧?!
065 不會穿錯地方了吧?!
在一陣昏眩中,我漸漸恢復了意識,還沒等我睜開眼,就聽見四周傳來一陣刀劍相交的打鬥聲,我慌忙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令我大吃一驚。
周圍一片沙塵瀰漫,刀光劍影,雜亂的馬蹄聲,男人們的吶喊聲,刀劍聲,混雜着充斥着我的耳膜,騎着戰馬的男人們揮舞着長劍和長矛,相互廝殺着,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我的心跳猛然加速,手腳冰涼,這裡是什麼鬼地方?看這裡似乎不像法國啊?這些又都是什麼人啊?小銀銀是不是送錯地方了啊!!!
看他們的裝束,似乎有些像歐洲的騎士,有些像阿拉伯人,由於風沙很大,我一時也辨不清楚。
“這位小姐,你從哪裡來?怎麼會在這裡?”身邊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回過頭,這才發現居然在我身後,有十來個人圍在一起,臉上都是平靜似水的神色,口裡默默地不知在祈禱些什麼。
“小姐?”話是位年長的老人,白膚藍眼,典型的法蘭克人長相,再加上他那身黑色的束腰長袍和長褲,我稍稍心定了一些,至少這裡是中世紀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打量了這些人,應該都是一個地方的人,“請問,你們是什麼人,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老人剛要話,忽然只見一騎人馬迅速從沙塵間斜插了出來,直衝我們這個方向飛馳而來,“哦,上帝啊!”老人驚呼一聲,我看那人氣勢洶洶,手揮彎刀,顯然不是友好的一方,就在轉念之間,那把彎刀已經到了老人的面前,我趕緊手忙腳亂地從兜裡摸出一樣東西,對準那人就猛按。
那人慘叫一聲,猛地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彎刀也咣噹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心裡不免暗暗得意,幸好帶了這支防狼劑,哼哼,胡椒噴劑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掙扎着睜開眼睛,剛想去撿彎刀,就被旁邊策馬而出的一名身穿銀色盔甲的騎士飛快斬於馬下,四濺的鮮血讓我的心頭一顫,忽的感到臉上一燙,居然還有幾滴鮮血飛濺到了我的脣邊,我的胃裡頓時一陣翻騰,忙不迭的撩起袖子一頓猛擦,見鬼,我這到底是穿到哪裡了啊!
“你們沒事吧!”銀色頭盔下,那騎士的聲音帶着幾分溫和柔軟,和他剛纔殺人的氣勢似乎完全不同。
“沒事,沒事,幸虧這位小姐救了我,”那老人站起身來,指着我。
騎士側過了頭望向我,在頸甲和頭盔的遮掩下我只能看到他那雙藍色的眼睛,那是一種很特別的藍,藍得就像在陽光明媚的秋天,介於連綿不斷的羣山和樹木叢生的坡地之間的那種天空的藍色,是一種茫茫蒼蒼,朦朦朧朧的藍色,是一種溫暖遼遠的藍色。
看着他的眼睛,我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平靜下來,直覺告訴我,他應該不會傷害我。
爲了表示我的友好,我對他綻開了一個自認爲燦爛的笑容。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不知道是不是古今通用呢?
“是異族人?”他驀的一怔,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驚訝,“也是來耶路撒冷朝聖的嗎?”
耶路撒冷?我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不會吧,這裡是耶路撒冷,那法國呢?我怎麼去法國啊?我要去法國啊!
冷靜點,冷靜點,他剛纔還了什麼,朝聖?我愣了愣,再仔細看了看他的裝扮,他穿的是下襬和袖子一直延伸到膝部、小腿、臂和手的鎖子甲,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長袍,長袍的左肩繡着一個紅色十字。胸口上的徽章則是兩名持盾和矛的騎士坐在一匹馬上,盾上也繪有同樣的紅色十字。
腦袋裡儲存的資料開始迅速運轉,我的眼角開始跳動,如果沒有猜錯,這個標誌應該代表着——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聖殿騎士團……
據我所知,聖殿騎士團是十字軍東征時期著名的三大騎士團之一,1096年聖城耶路撒冷被十字軍攻佔後,很多歐洲人前往耶路撒冷朝聖,而這時十字軍的主力已經回歐洲去了,朝聖者在路上常常會遭到強盜的襲擊,所以,法國貴族帕英和其它八名騎士建立了最早的聖殿騎士團,以保護歐洲來的朝聖者。
那麼,剛纔應該是騎士團和強盜之間的惡戰了?
我也不敢多想,趕緊點了點頭。
“這裡不安全,你一個女人,還是先跟我們回城裡再。”他輕輕夾了夾馬腹,掉轉馬頭,在他轉身的時候,我看見他那件白袍的背部也繪有紅色十字,應該在騎士團是屬於級別相當高的一類。
果然,立刻傳來了他吩咐下屬的聲音,“老人和女人,全都讓他們上馬!”
我頓時對他多了幾分好感,這個男人果然有騎士風度呢。
在馬上行進了快半小時後,在古老的沙風吹襲下,終於遠遠望見了耶路撒冷盤橫綿延的城牆,以及城牆後高聳的教堂尖頂與清真寺金黃的圓頂。
擁有五千多年曆史的耶路撒冷,是世界最古老、最獨特的美麗都城。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像耶路撒冷一樣,是人類三大宗教的共同搖籃和聖城。在古希伯萊語中,耶路撒冷即爲和平之城的意思,可惜事與願違,這片土地車輪滾滾,馬蹄喧囂。耶布斯人、希伯來人、埃及人、亞述人、希臘人、羅馬人、拜占庭人、十字軍……幾千年的歷史,一刻都不得消停,剛送走了北面的戰車,又迎來了南面的馬蹄。一代代的光榮與信仰、殺伐與朝聖、宗教與政權、預言與歷史,彼此交錯。
到達正中城門的時候,夕陽正好把最後一抹絢爛的光輝播灑在聖城之上。餘輝投射在斑駁的石牆上,整個城市瀰漫着金黃色的光輝,明亮而美麗。一座座古老而又風格迥異的建築在遠處層層疊疊,迷宮般陳舊擁擠的巷道從茫茫歷史中延伸到腳下,每一塊灰白的路石都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照人,四周瀰漫的氣味,神秘的悠遠中透着滄桑的厚重。
一位頭纏白色長巾的阿拉伯老者坐在城門口低矮的屋檐下,手裡撥彈着羅馬索爾特里琴,用一種夢囈似的語調唱着:“山林的氣息美酒般清爽,黃金之城,青銅之城;耶路撒冷,到處充滿光芒;我用我的琴聲,永遠爲你歌唱……”
彷彿有什麼撞進了我的胸口,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從心底深深涌出,猶太人的塔木德經裡的記載果然是名副其實。
十分美麗賜諸世界,一分歸於全世界,九分獨屬耶路撒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