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換個角度想,似乎,也沒那麼糟糕。
倒數第三而已,畢竟比他差的,還有兩個,這麼想心情似乎又好了起來。但林雪喬顯然是猜到了徐遊的念頭,笑道:“前段日子,有三個學堂弟子觸犯學堂規矩,被除名了,所以才空出名額讓你頂替,不過也只有你一個,另外兩個名額還沒有定下來,所以嚴格來說,你實際上就是排位墊底,倒數第一。”
這些徐遊不高興了。
差歸差,弱歸弱,但吊車尾這帽子徐遊可不想戴,當然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哈哈一笑掩飾心中的念頭,然後尋思着怎麼才能提升排位。
“賺取學分,可提升排位,而得學分的方法有很多,單說煉器,便有四榜排位獎勵,學堂任務,煉器材料品鑑,逆推煉法,煉器試煉,這些都可以賺取學分。”林雪喬再次猜出徐遊的心思,開口說道。
徐遊喉嚨動了動,然後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林雪喬很瞭解徐遊心思,絕對稱得上是徐遊知己,徐遊都還沒說,她就知道徐遊想什麼。
二人憑藉名牌進去之後,徐遊看到裡面立着一個石碑,上面寫着“今日授課,一殿煉器,煉器峰鄒長老主講,精鐵煉化之道;二殿煉丹,丹頂峰古長老主講,玉蘭狼眼花葯理;三殿制符,神符峰齊長老主講,如何以低階屍符操控高階屍傀。”
學堂有三座大殿,分別教授煉器、丹道和制符。
“雖說學堂之內,弟子可隨意學習,但還是專攻一項更容易有所建樹,自古修士都是如此,便是修士壽元長久,但相比浩瀚的萬種大道,想要全部探究幾乎是不可能的。”林雪喬又說了一句,估摸是怕徐遊貪多嚼不爛,跑去學丹道和制符。
不過這一點,林雪喬是多慮了。
徐遊是什麼人?
知足常樂,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既然選擇煉器,他只會在煉器上一門心思鑽研下去,而且徐遊知道,煉器上,自己有天賦,還有從神秘聲音那裡得到的諸多知識,可以幫助自己速提升,可丹道和制符,徐遊是一無所知,更沒有什麼天賦,所以不學最好,貪心去學,只會分心。
兩人進入一殿後,這裡已經是有不少弟子落座。
大殿空曠,前面有一個高高大大的蒲團,那是授課長老坐的地方,下面四周,則有上百小蒲團,是弟子坐的地方。
因爲來的不算早,所以好一些,靠近長老蒲團的地方已經被人佔據,因而徐遊和林雪喬二人只能是在後面選了一處坐下。
徐遊是頭一次來學堂聽課,自然是處處覺得新鮮,東瞅瞅,西看看,居然是發現柳真元也在。
對方之前是煉器峰外門第一,而且據說也已經是修煉到煉氣四層,踏入了內門,就以學識而言,的確是有資格踏入學堂了。
徐遊看到對方的同時,那柳真元也看到了徐遊,對方眼中閃過一絲厲芒,瞪了徐遊一眼。
徐遊呵呵一聲,暗道小家子氣,不過徐遊也是暗自提防,在赤月山他被殺手刺殺,差一點丟了小命,這件事徐遊可是記得,以徐游來想,這件事肯定和柳真元脫不開干係。
學堂弟子陸續入殿落座。
不過幾乎沒人注意到徐遊這個新面孔。
就如同林雪喬所說,徐遊雖然兩天缺課,一般不會引起注意,畢竟一個排位最後一名的新入學弟子,誰會去在意?
就算是授課的長老,管事的長老知道,也不會因爲這種小事說什麼,畢竟,這裡面還有費長老的面子,而且只是缺課兩日,實際上沒有那麼嚴重。
不過不追究不等於不知道,修士之念,大都是過目不忘,記性極好,徐遊缺課兩日,管事的長老知道,授課的長老,同樣也知道。
此刻所有弟子都到齊,授課的鄒長老才從殿外走進來。
鄒長老身材極高,鬚髮垂胸,一雙眼睛半眯半睜,不怒自威。
不用問,這是一位修爲達到築基的修士,那種氣勢可不是煉氣修士所能散發出來的。他一道,所有弟子全部起身行禮。
宗門規矩,授課者爲師,師不坐,己不坐,師賜坐,己方坐,這是規矩,也是禮儀,無論是誰都得遵守。
一直等到鄒長老坐下,然後輕聲道了一聲:“坐吧。”
如此,大殿內衆多弟子這纔敢坐下,不過也是不敢交頭接耳,不敢亂動,一個個都是坐的筆直,神色肅穆,因而大殿雖大,卻沒有絲毫其他的雜音,很是安靜。
這時,鄒長老擡目一掃,頓時,大殿內所有的弟子都感覺目光似乎是落到了他們身上,更是不敢亂動,突然,鄒長老的目光停留在徐遊身上。
“徐遊何在?”
鄒長老開口說道,這一下來的突然,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隨着鄒長老的目光,集中到徐遊身上。
認識徐遊的,不認識徐遊的,聽說過的,沒聽說過的,此刻都看過來,就算徐遊見過不少市面,此刻被上百道目光盯着,一時之間也是手心生汗,緊張不已。
但長老詢問,徐遊也只能開口,當下是站起躬身道:“弟子徐遊,在!”
鄒長老目不斜視,就這麼盯着徐遊看了足足三息,這三息時間,大殿內鴉雀無聲,有人不明所以,有人心知肚明,更有人幸災樂禍,顯然是清楚這徐遊缺課兩日,今天遇到歷來以嚴肅著稱的鄒長老,怕是要倒黴了。
尤其是看不慣徐遊和嫉妒徐遊之人,更是心中巴不得鄒長老直接將徐遊趕出學堂,到時候,這徐遊纔會成爲真正的笑話。
畢竟,一個毫無修爲而且根本不能修煉的‘廢人’居然和他們這些自命不凡之人同處一殿學法學道,這讓他們心中早就憋了一股火。
歸根結底,他們瞧不起徐遊,認爲徐遊低人一等,自然是巴不得看徐遊的笑話,想讓他倒黴。
“還是沒逃過去嗎?”
旁邊林雪喬一臉擔憂,徐遊自己也覺得要倒黴,下一刻,鄒長老道:“徐遊,站着聽課。”
說完,收回了目光。
徐遊愣住了,不光是徐遊,就是其他人,包括林雪喬也都愣住了。
就這麼簡單?
只是,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