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奕雙眸中泛着神輝,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縱然因爲聖泉的原因,她長出了幾道皺紋,可依舊不能否認她是一個美女。
三十多歲的女人,身材豐腴,她的美不同於顏丹晨的出塵,亦不同於上官驚鴻的冷豔。
相反她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媚意,她的眼睛仿若都會笑,兩座山峰更是男人雙眼離不開的地方。
長長的裙襬裡面,兩條雪白的美腿若隱若現,似乎在刻意吸引世間男子的心。
綠奕瞥了眼顏丹晨和上官驚鴻兩個人,美眸中閃過一抹幽怨,不過她柳眉舒展,依舊對自己的身材長相頗有信心。
男人嘛,大都喜歡經驗豐富一些的,上官驚鴻和顏丹晨兩個人雖然正直青春芳華,可是論起技術,可是比她差遠了。
想到這裡,綠奕的心情多少緩和了一些,她一想到外面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一抹鄙夷的寒意。
不知怎的,她突然間腦海中又閃過了那道白衣,本已經緩和的臉色又漸漸暗淡了下來。
萬歸元那般男子,誰人不愛呢?
可她終究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聖泉沒,水流不在上漲,不過僅剩下的一舀水也未曾乾涸,站在遠處,依稀能夠感應到裡面盪漾的磅礴的生命氣息。
巫女一族的衆人原本擔憂的臉上在聽到綠奕的話語後,多少放下了一些心來。
只是不知怎麼,她們依舊有些不放心,聽綠奕的話,很有可能引外人進來。
這片淨土,被外人踐踏後,會不會是引狼入室呢?
可是眼下已經沒有太好的辦法了,或許這是她們唯一的救命草了。
那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女想了想後,咬着牙向着入口處跑去。
“大家不必擔心,巫女一族在我的手中,註定要重現始祖的輝煌。”
綠奕仰望長空,滿是自信的說道。
“今日聖泉若是復甦,必殺你們兩個祭奠聖泉。”
綠奕冷冽的眸光掃過上官驚鴻兩人的臉龐,惡狠狠的說道。
“若是聖泉能夠重新復甦,丹晨死而無憾。”
顏丹晨輕輕一笑,雲淡風輕般的說道。
身爲聖女,已經跌落神壇,或許唯有一死,才能面對自己的先祖與族人。
而且聖泉乾涸,不管如何,都是因她而起,這個責任她必須承擔下來。
只是直到現在,她依舊不相信萬歸元會因爲這件事獨自離去。
一個三萬年前便已經名揚四海的人,會擔心小小巫女一族的責備嗎?
若是萬歸元站在這裡,便是綠奕想要追責,區區幾百個族人,何曾是她的對手?
“老祖,你去了哪呢?”
顏丹晨美眸輕輕一顫,輕聲自語道。
上官驚鴻倒是顯得很淡定,她雖然擔心萬歸元,可始終覺得他不會出現意外。
一個掀翻了枉死城的男人,會出現什麼問題呢?
而她雖然被困這裡,且不說能不能活着出去,便是死在這裡又能如何?
死,無愧巫媽養育之恩。
死,她也曾與自己心愛的男人有了一夜溫存。
哪怕,哪怕那個人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她已經登臨帝位,開疆拓土,便是死了,這青史中也足以爲她留下濃厚的一筆了。
世俗之中,能夠生於無名,死後流芳,何其幸哉。
說到底,她上官驚鴻終究是個俗人,擺脫不了權勢與虛名。
而這世間,像萬歸元那般的人,怕是亙古亙今,也不曾找出幾個。
“綠奕,你不必提防我,你若是能夠復甦聖泉,我上官驚鴻這條命絕不會等你親自動手。”
“這一世,匆匆二十載,我也曾風光過。”
上官驚鴻衝着綠奕哈哈大笑着,眸光中透着一抹淡漠與鄙夷。
女人之間,怕是最懂各自的心事了。
顏丹晨過於單純,而她上官驚鴻乃是一代女帝,豈能沒有半點城府?
嫉妒,終究是恨意的根源。
女人的恨,終究是逃不過男人與美貌。
綠奕感受到了上官驚鴻的輕蔑後,她氣的渾身顫抖,潔白的玉齒緊緊的咬着迷人的紅脣。
“希望你說話算數,不過你即便是反悔也沒有問題,我可以親自送你走。”
“能爲一個千古女帝送行,想必你那篇列傳中,也會爲我留下一個名諱吧?”
綠奕的心機在整個巫女一族,怕是整個巫女一族沒有人能算計過她。
便是上官驚鴻怕是也要稍遜一籌。
兩人美目相接,柳眉下迸發出一道道神輝。
女人之間,最是無情。
顏丹晨苦苦一笑,她已經不願意在做爭執。
巫媽曾經對她說過,她走之後,綠奕日久必反。
可是顏丹晨並未提防,在她眼中巫女一族沒有什麼利益可爭奪,而且只要不出現大的變故,綠奕即便是想反也沒有一絲機會。
巫媽留下的十大女將都會聽命於她,有她們在綠奕斷然不敢亂動。
可是她沒想到巫媽的擔憂這麼快就發生了,而且十大戰將都已經倒戈。
在生與死之間,估計沒有幾個人會悍然的選擇死亡。
現在的族人之所以棄她而去,或多或少會因爲有萬歸元的因素,可這不是問題的本質。
族人在顏丹晨的身上看不到一點復甦聖泉的希望,而偏偏這個時候,綠奕爲衆人畫上了大餅,給了她們活下去的希望。
顏丹晨偶爾會看一看自己的族人,甚至眼神也會掃過十大戰將,可她一點不怨,也沒有半點的恨意。
她一生淡然,無慾無求,自然也不會干涉別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左右不了,也根本不想左右。
既然族人背叛她,戰將遠離她,那麼就隨她們去吧。
她顏丹晨生死無悔!
智慧森林的外圍,一名同樣身穿白衣的男子靜靜的站在結界入口處。
他風姿卓越,一襲長髮中夾雜着少許的白髮,他很英俊,不是卻給人一種病態的美感,蒼白的臉龐上透着一抹陰鷙。
男子已經在這裡站了兩個時辰,可是他依舊沒有半點遷怒的意思,甚至兩條長腿都從來沒有挪過一步。
只是他那雙幽怨的眸子,不時的打量着隱形的結界。
他從來不去試圖挑戰結界的威力,對於他而言,能夠活着,遠比逞強要好的多。
結界外,白衣男子眉頭輕皺,一向穩重的他長呼了一口氣,期待已久的這一天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