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白髮少年一聲驚呼,但是招魂幡太快了,化成一道光影進入了青石古棺。
萬歸元亦是倒吸了口涼氣,滿是不甘的看着青石古棺。
他不敢確定這四把招魂幡進入古棺到底會發生什麼,按常理,應該是最後一把招魂幡破棺而出。
可是現在,便是白髮少年都有些失控了,眸光始終盯着古老的棺槨。
“難道祖師他在附近?”
古天樞亦是看出這四把招魂幡太過詭異,偏離軌道,或許與初任祖師有關。
“祖上,我們強行破棺。”
崑崙一步上前,說話間巨手上的靈輝猛然迸發,作勢要破棺。
“再等等,這裡讓我有些不安。”
萬歸元擺了擺手,如實說道,並未隱瞞。
這個棺槨太詭異了,剛剛招魂幡沒入的那一刻,他恍惚看見了一張臉。
而且那僅僅裂開一條微弱縫隙的古棺中,隱約間有股怨念涌出,這怨念比整座怨靈谷內的怨念還要強盛幾分。
初代祖師的手段令他歎服,便是他在這裡也不敢託大。
“師尊的強大,遠超我的想象。”
白髮少年與萬歸元相視一眼,隨即苦苦一嘆。
當年他還過於年輕,修爲尚弱,無法理解師尊的強大,今日復活之後,在這裡發現的每一處關於初任祖師的痕跡,都足以令人歎服。
“或許他已不在蒼穹大陸了。”
萬歸元凝望長空,伸出手,指向萬里無雲的諸天。
哦?
白髮少年挑了挑眉毛,微微一愣的看着萬歸元,一時間有些不解。
“你是說……”
不過幾個呼吸間,白髮少年身形一顫,似乎聽懂了萬歸元的意思。
萬歸元點了點頭,腦海中同樣想到了自己的師尊,現在他幾乎已經確定,師尊已經去往異界。
蒼穹大陸縱然有很多謎底需要揭開,可是諸天萬界裡同樣充滿了諸多的未解之謎。
想要擺脫僞仙,獲取真正意義的長生,必須不斷的探索。
萬歸元揣測,師尊進入異界,也許便是與這件事有關。
而枉死一脈初任的祖師,亦是冠絕天下的人物,他若不死,便也會去往了異界。
“那裡又有什麼呢?”
白髮少年神色黯然,他丟失了太多的歲月,對蒼穹大陸的瞭解都少之又少,如今提到了那個未知的異界,令他嚮往,同時又充滿了未知與恐懼。
可他依舊要去,因爲師尊可能在那裡。
蒼穹大陸,廣袤無邊,生靈億萬萬,可是他僅有一個親人。
除了師尊,他誰也不認識。
他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人,他是一個萬年前的人,在這個蒼穹大陸,顯得格格不入。
“我亦是會踏入那片未知之地。”
萬歸元笑了笑,說出了一句讓白髮少年動容的話語。
“他年若有緣,願攜手與你一同殺進去。”
白髮少年眸光閃爍,充滿了嚮往。
“現在還是解決這裡的事吧!”
萬歸元擺了擺手,隨後看着那緩緩打開的青石古棺,神色極爲凝重。
“想不到這世間當真有人能聚集招魂幡。”
青石古棺內,縫隙越來越大,昏暗的石棺,如一方煉獄,令人神魂顫慄。
這一道聲音蒼老洪亮,透着無上神威,即便是強如萬歸元,都感受到了一股無上的威壓。
“枉死祖師?”
萬歸元一步踏出,將隱娘幾人護在身後,他看着緩緩打開的石棺,沉聲問道。
“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有人記得老夫。”
“可惜記得又能如何?”
話音落下的那刻,那三米長的棺槨已經徹底的打開,然而幾人只看到了五道璀璨的神輝閃爍着,不見祖師的蹤跡。
“我的徒兒,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到了該知道的時候,你想躲怕也躲不過。”
冥冥中,似乎有一雙深邃的眸子在注視着幾人,不等白髮少年開口,古棺內已經傳出了聲音,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
“弟子謹遵師尊嚴令。”
白髮少年縱然有萬般的不解,此刻只能向後退步,衝着古棺不住的磕頭,一個字也不敢問。
至於古天樞和驚禪兩人,想說什麼,感受到冥冥中那股凌厲的殺機,嚇得趴在地上,一個字也不敢說。
“想不到我的後人中會出現這樣的人,不過這清理門戶的事情怕是要麻煩小友了。”
“樂意至極。”
萬歸元拱手抱拳,行了一個晚輩之禮。
縱然他身陷誅天大陣三萬年,可是在初任祖師面前,依舊是一個晚輩。
而且他深知,蓋代強者更加的注重因果,如果讓白髮少年了此因果,怕是會影響到一些軌跡。
故此這惡人他是當定了,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既然沾染枉死城的因,臨走時自然也會了此因果。
“這招魂幡老夫祭煉之後,便已無用,只是至寶出世已屬天意,我無法毀去。”
“小友此行我已知曉,這招魂幡老夫可以給你。”
青石古棺內,初任祖師的聲音越發的蒼老,也越來越模糊,似乎很虛弱一樣。
“多謝前輩。”
萬歸元眯着眼,再次抱拳謝道。
“只是你可否答應老夫一件事。”
“其實也可以說是兩件事,不過老夫不願欠人情,這兩件事便一起說了吧。”
蒼老的聲音中透着一起狡黠的笑意,初任祖師的話語直接傳進了萬歸元的耳畔。
這一次開口,外人不知,初任祖師採用了暗中傳音。
萬歸元微微變色,他知道這個老頭子最後的意圖終於要顯露出來了。
只是他感覺,這兩件事定然不難,同樣也不會尋常那般簡單。
如果沒猜錯的話,或許有一件事便是與這招魂幡有關。
果不其然,初任祖師的聲音緊接着再一次在他耳畔響起。
“老夫深知招魂幡的恐怖,自然不願它落入別有用心人之手,這點希望你自己心裡有數,若是沾染因果,怕也會連累你的師門。”
初任祖師聲音低沉,顯得極爲鄭重,絕不是嚇唬萬歸元。
“這第二件事其實也是老夫一個不情之請,我這弟子涉世未深,修爲尚淺,他日若有難,還望小友出手一次。”
“一件事也好,兩件事也罷,我答應你。”
萬歸元長呼了一口氣,大有如釋負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