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盤膝坐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天人五衰大劫已經過去了。
而在原本矗立洞天神骨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根龍骨簪子。
這是江寒曾經親手製作送給沐枝兒的,在莎莎的束髮上也有一根一模一樣的。
“我們……挺過來了,但是江寒……”
太華仙人撿起那根龍骨簪子掉出一把淚來了。
“大師兄他暫時消失了,但是我相信他會在信仰中重生,會再度歸來的。”
陸離也哭道。
“江寒我的好兄弟,你可一定不要失約啊,我相信你是言而有信之人,你一定要回來!”
吳青陽仰天長嘯,哪怕他鐵石心腸也淚流不止。
這是劫後餘生,但是他們並沒有喜悅,因爲現在他們失去了一位最重要的人。
江寒於太華仙人而言,既是弟子又像兒子,是他一手把他拉扯大並且教他修行,教他本事。
於陸離他們而言,江寒是一位一直對他們很照顧的大師兄,更像是一個兄長。
於青龍道君,鯤鵬老祖,蓑翁仙客他們而言,江寒真的是如師如友,更是恩人一般的啓明燈。
於莎莎而言,江寒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她迷途中指點她的明燈,雖然她對江寒有情愫,但是當她看到江寒偏愛於沐枝兒之時,她還是沒有再給江寒添煩惱了。
於衆生而言,江寒是偉大的,是他們在這大劫中能夠活下來的大恩人。
億萬萬生靈雖然沒有全部見過江寒這位永恆仙帝的真面目,但是江寒卻活在了他們的心中。
這就是信仰,凝聚了億萬萬生靈的信仰,江寒必定會如造化龍脈所說,會在信仰中重生,會再度歸來的。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青龍道君開口對太華仙人問道。
“師父,我們就在下界重建太華宗吧,大師兄歸來之後也找得到家啊。”
陸離馬上提議道。
“我覺得陸離師兄說的對,我們重建太華宗,再也不飛昇了。”
方儒也馬上附和。
“不。”
太華仙人搖了搖頭,“不叫太華宗,叫寒門!永恆寒門!”
“寒門?這……有點貧窮的意思……”
歐陽顏有點尷尬地說道,“不如叫永恆寒宗。”
“不,就叫寒門。”
太華仙人斷言拒絕,心意已決,“之所以叫寒門,就是因爲江寒的所做所爲之偉大,在他眼裡沒有高低貴賤,衆生如一,是他撐起了這方天地,給了這衆生希望,永恆寒門的意志就是容納衆生。”
“說的好啊,我現在就是永恆寒門的一員。”
吳青陽馬上說道,“我原本是天元宗之人,現在開始我就是永恆寒門的人。”
“我也是。”
李安陽也馬上回應。
“我等願與太華仙人共建寒門。”
青龍道君馬上響應,這件事他願意做,不再回他的大洋歸墟。
旋即蓑翁仙客也願意,於下界而言這是強大的陣容,馬上就爲開始着手建立永恆寒門積蓄了原始力量。
永恆寒門給地址還是選在了曾經的太華宗之上,太華仙人認定這是塊風水寶地。
而永恆寒門的主殿風格還是照着江寒的江山殿來建立的。
同一天,太華仙人就在仙道中打出了永恆寒門的仙號,要做下界這仙道之一。
忙於災後重建的各仙道宗門都沒有時間分出身來理會,永恆寒門也在不緊不慢之中拔地而起。
而在世俗之中,九天十地之內,一座仙永恆仙帝的廟宇也如雨後春筍一般地冒了出來。
廟宇名就叫“永恆”塑的金身爲永恆仙帝,香火鼎盛無比,活下來的人都來廟宇上香,感恩永恆仙帝在天人五衰大劫中拯救了他們。
就連災後重建的仙道宗門,也特別建造了一座永恆仙帝殿用來供奉。
這僅僅是下界中的信仰,而在上界之中,天庭帝君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活下來的仙家一致同意將鑄造一尊永恆仙帝的金身放在那帝君之位上。
在他們眼中還是心裡,永恆仙帝當得起這天庭帝君,哪怕是一尊金身都被他們供爲至尊,奉在那天庭帝君的寶座上。
地底幽冥族這身居陰暗的族羣也毫不例外地爲永恆仙帝歌功頌德,建立了永恆仙帝的感恩亭。
就連天魔族,本身是與仙家正邪不兩立的種族,也在天人五衰大劫之後立下了永不再犯仙界與下界的血誓。
因爲拯救了他們的是來自人族,來自仙界,更是來自彼岸的永恆仙帝江寒。
這種恩情他天魔族也得銘記,最好的報答方式就是不再犯人族了。
架設於天際雲海中的彼岸天橋之上,彼岸大帝仰天感嘆一聲。
“九天十地皆是信仰,仙帝的成就如此之高,何時才能在信仰中歸來?”
彼岸大帝淚目了。
“如今彼岸都開始亂了,仙帝你若再不歸來,恐怕這太上靜官都要成爲彼岸之主了!”
彼岸大帝凝視着彼岸天橋的盡頭,他似乎看到了盡頭的彼岸上那沖天的烽火狼煙。
轉眼間,天人五衰大劫過去了一年,也是永恆寒門建立成功,今日正式開門收徒的日子。
而在永恆寒門外,早已經人山人海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年輕子弟,他們都在這一年的時間中知道了一個消息。
永恆寒門是因永恆仙帝而建,永恆寒門當今門主,是永恆仙帝曾經的師父。
如此重磅的消息,怎麼能不讓所有對永恆仙帝感恩戴德之士前來呢。
就連仙道另外八宗的宗主也紛紛親自前來祝賀,並且一致推崇剛剛開門的永恆寒門爲這仙道之首。
這是永恆寒門的開門紅,一開門就收了不知道多少弟子。
而此時在不知名的某處黑暗之中,來自九天十地的所有信仰凝聚於此。
這像是海納百川,這一年之中所凝聚的信仰之力以海量來計算,而且每天還源源不斷地往這凝聚着。
黑暗之地內,一具殘破的身軀在海量的信仰之力下在緩緩地修復着。
仔細看他的面容,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一隻嫩蔥般的手指捏着一塊綢緞手帕擦拭到他的額頭上,“江寒,想不到我們還能再續前緣,但是卻是以這樣的方式,你要趕緊醒過來,看看我,我是兮兒!”
沒錯,這具殘破的軀體是江寒,這位爲他擦拭汗珠的絕美女子,與沐枝兒一模一樣的女子是常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