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色的魔力霸道的侵入柴安平每一寸靈魂,如果不是那麼痛的話他應該還有心情調侃自己一句“已經徹底變成你的形狀了”。
或許他是有史以來在覺醒魔力的時候保持最清醒的一個,行竊預兆偷來的魔力本源讓他在幻境極爲真切的再次體驗了一把奎克·萊斯利的魔力覺醒過程。
隨着自己逐漸接受魔力本源,一股非常新奇的體驗開始涌上他的心頭。
就好像自己的身體多了一種新的感受器,可以感覺到空氣中原本存在但是自己根本感覺不到的東西。
一粒一粒的發光浮游正朝着他不斷涌來。
“這就是魔力?”
柴安平感覺這跟自己認知中的“魔力”有很大不同,畢竟他只能感覺到一種屬性,也就是奎克·萊斯利意外觸碰到的那種屬性的魔力。
至於其他基礎的屬性魔力則是壓根一個也看不見,這讓他有一種非常陌生的孤立感,這或許就是法師跟法師之間“不相識”的原因。
瓦羅蘭大陸的法師並不像通常那般一看便知道是什麼段位的膜法師,像塞拉斯那種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魔法師獨特色彩的存在幾乎絕無僅有,也因此他在初期才能被搜魔人接納成爲一員。
或者說是被利用。
這也是爲什麼搜魔人要常備禁魔石的原因之一,除非是剛覺醒的法師還無法控制自己的魔力導致外泄具現化而被人發現,否則其實法師的隱蔽性還是蠻高的。
就像奎克·萊斯利也是在主動展現自己的能力之後才被發現。
可以說瓦羅蘭這片神奇的大陸上存在着無數神秘的魔力,也因此纔會出現各種怪誕的能力。
就像柴安平現在繼承的這個能力一樣,或許威力不強,但是對於鍊金術的加成絕對是無比恐怖的。
再比如像愛德華那種可以溝通、控制魔獸的能力,在有些時候亦是一種無解的能力。
經過這一番覺醒過程,柴安平已經能看出這個幻境已經到了終焉的時候,既然無法反抗,他現在也只能期待這項能力帶給自己的驚喜了。
寫實的實驗室突兀的變成了一塊玻璃平面凝固,隨即轟然破碎,柴安平再次被“提溜”起來,拋出了這片幻境。
“唔……”
意識一回歸到自己的身體,那種感受魔力的滋味陡然變大,不同體質對於魔力的吸引力自然也是不同,柴安平頓時一聲悶哼。
有一種身體被進入的腫脹感。
舒服到透徹骨髓的戰慄感沒有維持多久,隨着神秘魔力進入他體內的數量越發多,還不懂得控制的柴安平臉色驟然一變。
量變引起了質變的魔力瞬間化成了蝕骨的毒藥,灰濛色的魔力從柴安平的體內蔓延而出,殘留在他體內的枯萎藥劑和各種有害藥劑在魔力的裹挾下將柴安平四周的土壤瞬間腐蝕。
潛伏在四周的蟲蟻察覺到這股氣息紛紛躁動不安的四散逃離,就算是在遠處交戰的希瓦娜三人亦感覺到了這股氣息。
“那小子竟然能把奎克逼到了這種地步!”相較於希瓦娜難看的臉色,馬庫斯和特朗力夫兩人亦是心中震撼。
甚至依然清醒的柴安平正在努力地控制體內多出來的這股能量,他的耳邊莫名的響起了一陣陣尖銳刺耳或低沉可怖的囈語,這股囈語瘋狂的衝擊着他的腦海,意圖讓他陷入混亂。
好在蓋倫的無畏之心讓他很好的免疫了此番精神污染。
如果柴安平有什麼法師好友的話,他就會知道這是被法師又愛又怕被稱爲“魔力之語”的恐怖東西,通過魔力之語,法師可以快速的理解自身所擁有的的魔力,可以稱之爲與魔力的“溝通”。
然而想要跟桀驁不馴的魔力因子溝通的代價也是巨大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自己陷入瘋狂,這也是【魔力本源】備註的“使用時有機率遭受魔力侵蝕,發生不可估異變”的意思,不致死,但可能比死還痛苦。
“原來是這樣。”
被動接受了一陣體內魔力因子的知識輸出,柴安平總算知道了該怎麼控制體內的魔力。
第一時間切斷了涌向自己身體的外界魔力,柴安平體內到處亂竄的魔力總算是慢慢平緩了下來,而此時他的身體外灰濛色的魔力已經化成了一個碩大的繭子將他包裹了起來,他方圓十數米的區域草木全都枯萎凋落。
已經被柴安平命名爲“鍊金魔力”的魔力附着上鍊金藥劑後的殺傷力頗爲驚人,也不知過了過了多久,總算調理好體內魔力並且將體內有害的鍊金藥劑排出的柴安平控制着繭子緩緩消散。
“呼……”
一呼吸到新鮮空氣,柴安平便覺神清氣爽。
睜開雙眼,被他腐蝕開了一個大洞的樹洞可以看見頭上繁星點點。
“嗯!?竟然已經到了晚上!”柴安平頓時一愣,要知道他和希瓦娜出德瑪西亞城的時候還只是中午!
苦笑一聲,看來晚上當值的班只好鴿了。
“希瓦娜呢?”
回想起來前因後果,他立即一咕嚕翻身站起。
“嗯?”
小坑洞的上方正默默地佇立着一道身影。
四目相對。
希瓦娜那對金紅色的眸子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柴安平一怔,隨後有些口乾舌燥道:“希……希瓦娜,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你那邊打贏了嗎?”
他注意到希瓦娜的雙手都有着細密的刀口傷痕,其中還有一道深及骨頭。
“唔……”
希瓦娜聞言幽然道:“傍晚時分……”
柴安平神情僵硬,這豈不是說明她已經得知了自己擁有了魔力這件事?!
見他這幅表情,希瓦娜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在親眼看見之前她都在安慰自己那可能只是那個奎克·萊斯利的手段,不過現在看來……她的希望只是一種奢望而已。
“抱歉。”
希瓦娜歉然道,如果不是她將柴安平帶到這種險地,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希瓦娜不知道他是怎麼反殺那名魔法師,也不知道柴安平爲什麼擁有了跟那名法師那麼相像的魔力……
有太多的疑惑,不過話到嘴邊就只剩下了抱歉兩個字,畢竟她也知道德瑪西亞國內有多麼厭惡法師。
柴安平一聽這娘們給自己道歉嚇得尿都快滴出來了,尼瑪,道完歉是不是就要直接把我給宰了?!
“等等!先別動手!”
“姐們,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