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秦牧言,“姐妹?不對,可你又不是女人……”
秦牧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姐妹,姐妹……”
“這個很好笑麼?”
我疑惑的看着秦牧言,秦牧言笑着腰都直不起了,一隻手把我拉起來,“姐妹,哈哈,走吧,我們去喝一杯,爲了姐妹。”
不知爲何,秦牧言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幾抹憐憫,我不知道他的憐憫從何而來。
雖然被白睡了,也沒必要耿耿於懷,這種事情,沒有第一次哪來的第二次?
我拒絕了秦牧言去酒吧的邀請,畢竟,我還不想真的和他做姐妹。
無論秦牧言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他的笑話也該看夠了,我再也沒有應付他的心情,掙開他的手往公交站臺走。天空不知何時下起雨來,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被拒絕的秦牧言沒有不生氣,反而提議,“我送你吧。”
我這纔看到不遠處的路邊停着那輛他的小跑車,輕笑一聲,看着倒真像是街頭偶遇了。“我要真往你那車裡一坐,咱倆就真真成姐妹了。”
說完不在看他,腳步虛浮的往前走。
秦牧言也不勉強,開着車,以龜速的速度跟着我,一隻手搭在車窗上和我說話,“你怕我害你?”
“不,你要不害人我反而還有點不習慣,人啊就是這麼犯賤。我只是單純的不想看到你。”我將臉龐的髮絲撩到耳後,剛一進站,公交車來了,毫不猶豫的上了車。
如秦牧言所說,我應該高興,可我沒有感受到一點喜悅。
說難過嗎?也不至於。我只是心裡空得厲害,就像活生生被人剜掉裡一塊,彷彿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公交車一路搖搖晃晃,我的心也搖搖晃晃,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離家不遠處的街邊停下。
從車上下來,片刻後公交車開走,熟悉的黑色小跑開過來在我面前停下,車窗搖下,露出秦牧言俊逸的臉。
沒想到秦牧言跟了我一路,我掃了他一眼,從他車前經過,大步走進雨裡。
雨很大,打在身上有些疼,轉眼頭髮和衣服都溼了,視線模糊成一片。
秦牧言沒有說話,默默的開着車跟在我旁邊,直到我走進樓下的小巷子,車才停了下來。
“傻姑娘,你可長點心吧。”
背後,秦牧言的聲音在空曠的巷子裡響起,似嘆息。
我依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背對着他揮了揮手。就算我長十顆八顆心,都沒用,在他們面前也是枉然。
背後的目光如影隨形,直到我在巷子口拐了彎,才隔絕了他的視線。
我自以爲計劃巧妙,別人在明我在暗,只要小心就有成功的希望。殊不知在我踏進美亞那一刻,其實就已經走進了別人的局裡。瞿墨如何我不敢說,但是這個秦牧言,一定比我預想中的知道得還多,甚至有可能比瞿墨都多。
站在浴室裡,目光落在腰測的紅痕上,視線恍惚,彷彿又回到了車裡。瞿墨緊緊的握着我的腰,將我牢牢地鎖在他身上……
初時是疼痛的,可後來疼痛中開始夾雜了其他感覺,慢慢的,那怪異的感覺代替了疼痛,身體軟了下來,無力的依附着他。
緊咬的脣不知何時張開,破碎的呻*吟聲從脣邊逸出,落在寂靜的車裡清晰可聞,讓我自己聽了都我臉紅不已。
“呵。”
身上的力道加重,瞿墨一聲輕笑讓我從情*欲中清醒過來,那清冷的目光,沒有半分旖旎,映照着我的臉,分外難堪。
瞿墨把我從車裡放下來之前,說了一句話,“從來只有我挑人,沒有人挑我。”
我打了個寒顫,匆忙走到花灑下面,重重甩了甩頭,像要把他的話從腦海中甩出去。
迅速的洗了個澡出來,往沙發上一坐,人完全放鬆下來後才發現腰痠得厲害。
不知怎麼想起那天從醫院出來辛月讓我趴在沙發上給我按摩的場景。想到辛月,我忽然想起今天相親這事還沒給她打電話,起身從包裡翻出手機,纔看到手機沒電了。
走到臥室連上充電器,手機屏幕亮起來,下一秒,辛月的電話進來了。
我接起來,辛月噼裡啪啦跟道豆子似的,語氣焦急,“我的天,葉子你終於接電話了,我給你打了一晚上電話,是不是相親過程中出了什麼事?”
看辛月這樣着急顯然是被嚇得夠嗆,忙安撫她,“沒有沒有,是手機沒電了。我剛回來充上電,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就打過來了。”
“真沒事?你沒騙我吧。”辛月的話裡滿是質疑。
我笑了,“真沒事,騙你又沒糖吃。”
電話那頭的辛月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不然我會自責一輩子。爲了自己就連累好姐妹,想想就後悔。原本5點那會兒我就要給你打電話,讓你不用過去了,可是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過去找你,飯店的人說你已經走了,我去了美亞你也不在,回家一看,家裡黑燈瞎火的。還好,你沒有出事。”
其實有事,要不是去明月飯店幫她相親,也不會遭遇今天的事。算算時間,她去飯店的時候我已經被瞿墨拖到了車上,她回來的時候我還在路上。
可我沒打算讓她知道,她的話聽的我心裡暖暖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回來了還走了呢。”
電話那頭的辛月頓了頓,沒有直接回答,“過兩天吧。”
我想起關少陽,小心的問道,“你和小警察在一起嗎?”
“嗯。”
辛月淡淡的回了一個字,好像一點也不震驚我會知道,也沒想着要瞞我。
聽到那個“嗯”字,反倒是我犯難了,我猶豫着要不要把今天的相親對象是關少陽這事兒告訴辛月。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力氣,會不會很沮喪?
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辛月準備要掛電話了,“你也累了,早點睡吧。”
“欸辛月。”我忙阻止她。
“嗯?”
我到底還是沒說出口,而是隱晦的提醒她,“那個小警察看上去不簡單,輕而易舉就能買下美亞,你多留個心眼,要真有什麼,也別硬碰硬。”
“我知道。”
掛了電話,看着手機發呆。
那個關少陽,豈止是不簡單,簡直就是高深莫測。看他一副成竹在胸勢在必得的架勢,辛月要是回心轉意還好,如若不然,只怕要吃不少苦頭。
頭暈乎乎的,有些感冒的症狀。辛月不在,自然也沒有她的獨家秘方——可樂薑湯。我懶得動,回到臥室往牀上一躺,拉過被子矇頭睡覺。
第二天起來人更暈了,洗漱的時候看到鏡子裡那張緋紅的臉,嚇了一大跳。摸了把額頭,滾燙。是說怎麼覺得熱,原來是在發燒。
到客廳隨便找了點退燒藥吃下,反正今天是晚班,等下午出門的時候燒應該就退了。
誰知感冒來勢洶洶,眼看中午的時候燒退了,等我快要出門的時候溫度又起來了,人暈得厲害。不得已,只得給程雙綺打個電話,讓她幫我請假,程雙綺囑咐我好好休息,她讓李姐給我替一個班,後面還她就是。
掛斷電話,我吃下退燒藥,往牀上一躺,放心的陷入沉睡。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燒是退了,人暈得更加厲害,可昨天已經讓李姐頂過一個班了,再沒有道理不去。掙扎着起來,洗漱的時候程雙綺的電話進來了。
接起來,還不等我開口,就讓我快點過去,說是有什麼東西不見了,之前是我負責的,讓我過去幫忙找找。
我恍恍惚惚的,具體也沒聽清楚,只知道讓我快點過去就對了。沒辦法,只得穿好衣服出門去美亞。
站在單元樓門口,一陣風吹來,止不住打了個冷戰。雨還在下,天跟漏了一樣,瓢潑大雨從空中落下,落到地上濺起高高的水花。
雨太大,沒辦法騎車,只得撐開傘踩着積水到外面去趕車。
饒是打着傘,等我到美亞的時候,衣服也被水汽浸溼,貼在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趕忙到工具間去換衣服。
推開門,程雙綺轉過頭來,“你來啦。”
“嗯,是要找什麼?”我關上門走過去。
程雙綺站起來,“是那天在209號包間用餐的客人,剛過來說那天用餐的時候掉了一個手鍊,問是不是我們打掃衛生的時候撿到了。”
“209?”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中途弄灑了湯汁讓我進去清理過,所以記得當時用餐的是2個年輕女人和一箇中年男人。不過清理完我就出來了,等再進去做衛生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並沒有看見地上掉了其他東西。
確定沒有看到東西,我搖搖頭,“沒有。我做衛生的時候,張斌還在,我們是做完衛生一起出來的。”
“你確定?”程雙綺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我確定。”
“客人現在就在領班辦公室,你在這裡先別走,等我去給客人回完話過來你再上工。”程雙綺邊說邊往外走。
等她走了,我這纔到裡面的更衣間裡把溼衣服換下來,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人還是難受,身體軟弱無力,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來等程雙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