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言這一去絕對不是叫來經理領班那麼簡單,因爲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要我聲敗名裂那麼簡單。我幾乎能夠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我一定要在他把人帶來之前,想到應對之策。
大腦迅速轉動,奈何身體越來越熱,也越來越軟,那股空虛和焦躁讓我根本靜不下心來,越急越亂。手上一陣刺痛感襲來,我低下頭看去,開始掉到水桶裡的玻璃渣和着污水倒了出來。
腦中一片白光閃過,我兩眼發光的看着不遠處的垃圾桶,顧不得地上的玻璃渣和污水,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前爬去。
“咔噠。”
背後傳來開鎖的聲音,隨之響起一陣抽氣聲。
我沒有回頭去看,反而用盡全身力氣,在關門聲響起的時候一把手打倒了垃圾桶,將那片明晃晃的東西抓在手裡。
幾乎是同時,兩隻腳踝一緊,一股巨大的力量拖着我的腳踝把我往後拖,“日本的女體盛算什麼,這一身的麻婆豆腐味兒纔是地道的美食。”
不是秦牧言,是另一個男人。
話音剛落,身體已經伴隨着陌生男人的聲音被拖到他面前,被迫和他面對面。
模糊的視線中,只見男人大約1米8的個頭,高大威猛,表情猥瑣,一臉淫邪的笑容,“沒想到還是個好貨色。”
男人說着蹲下來,一雙大手朝我伸過來。
我幾欲作嘔,強忍着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亂。男人的魔抓落到我胸前的衣服上,只聽滋拉一聲,藍白色工作服從我身上扯了下來。
“乖乖,我這就來疼你。”
男人目露精光,向我撲過來,我發出一聲悶哼,身上就像壓了一座大山。說時遲那時快,男人壓上來的同時,我用力一擡手,下一秒,男人頸動脈處泛着一抹冷光。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男人一愣,然而他很快鎮定下來,面帶笑容挑釁的看着我,“看不出來還是個烈性子,可是,你敢嗎?!”
我冷笑一聲,“是,我不敢。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
說話間,我手腕一動,壓在男人勁動脈上的玻璃片瞬間轉移到我脖子上。在這個正當防衛都能被判過失殺人的社會我是不敢對別人怎麼樣,秦牧言不也是因爲這個就吃定了我?
我不能對別人怎麼樣,我自己的軀體總能自己支配。
男人輕蔑的哼了一聲,故意動了動壓在我身上的身體,顯然並不相信我會怎麼樣。
我毫不遲疑的將手往下一壓,尖利的玻璃片瞬間劃破皮膚,刺痛襲來的同時,勁間一片溫熱。
我忍着疼痛,看着男人笑,“不是想要玩點稀奇的嗎,人有什麼好的,要玩兒就玩兒點從來沒玩過的,姦屍怎麼樣?”
男人臉上的輕蔑之色不再,血色一點一點的褪去,手腳慌亂的從我身上爬起來,“你,你,別這樣。”
我知道男人已經被我鎮住了,提高音量對男人厲聲喝道,“既然不敢,就給我坐到那邊去,不準動。要是我死了,你也脫不了關係。”
“好,好,你不願意就算了,千萬別亂來。”
男人說着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我右手緊緊的捏着玻璃片,知道男人一時半會兒不敢輕舉妄動,趁着洶涌澎拜的慾望暫時被疼痛擊退,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洗手間跑去。
我知道此刻房門外還有一隻守株待兔的獵人,那就是秦牧言。
秦牧言一定正等着在某個合適的時機衝進來,要麼在男人對我意圖不軌時衝進來抓姦在場使我聲敗名裂,要麼指責我勾引客人讓我永遠從這個行業裡滾蛋,更或者是其他更加卑劣的手段再等着我……
我知道,在沒有達到他的目的前,這屋子他進得來,可我卻出不去。只是他想要得逞,也沒那麼容易。
我跑到衛生間裡一把將門反鎖,背靠着房門癱坐在地上。
暫時被疼痛壓制的慾望再次捲土重來,且比上一次更加兇猛。
我只覺得四肢百骸都像被螞蟻啃噬一樣難受,身體從內而外的乾渴,而哪一種渴遠是水止不了的。身體被燒得滾燙,我的視線又開始模糊起來,心底有一個聲音叫囂着打開門,用外面那個男人解渴。
我被這個想法狠狠的嚇住了,隨即明白這纔是秦牧言下這藥的厲害之處——從心靈上摧毀你。
忍過去,必須忍過藥效。
我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到浴缸前,放滿冷水,強忍着對水的恐懼,在失去理智前伸腿跨了進去,將自己抱成一團,沉到水裡。
冷水沒過頭頂那一瞬,我聞到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