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篇:何以慰風塵_047:杜威上線了

當時喬江林那一臉賤樣啊,真是欠揍,虧得我這麼好的脾氣沒化作一陣狂風衝進去揍哭他。常言道,人在屋檐下,哪兒能不低頭。

我立即藏好了不悅,笑眯眯說,“上,當然上。”

誰敢說我臉皮厚?小女子能屈能伸,姑奶奶我報仇十年不晚。

喬江林驕傲地看我一眼,不悅地說,“那就趕緊,磨蹭什麼。”說畢,車鎖聲音響了下,喬江林又撇開了視線。我趕緊繞過去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去,怕他反悔了不讓我上去似的。我心裡暗罵自己,凌寒啊凌寒,我姑且原諒你這是忍辱負重,忍辱負重!

我係安全帶的同時,喬江林已經發動車子,但不是往家的方向。我弱弱地問了一句去哪兒,他也不理我,到了過後才知道是一家夜宵店,賣潮汕砂鍋粥的。登時我心情就好了,因爲進了店,他點了我愛喝的粥和小菜,他是怕我餓了。的確,晚宴上除了幾口點心,其餘的都灌酒進肚子去了,聞着香噴噴的粥,還真是餓了。

我呢還真是沒出息,喬江林也一樣,給顆糖瞬間就好了。吃完飯回去的路上,他繃着的臉鬆緩下來,不再跟我置氣,但也不太說話,高冷得一筆。晚上睡覺的時候,我以爲他會做點什麼的,紅酒到倒好了,可惜只有他自己的。那會兒我剛洗完澡,他淡淡撇了我一眼,然後自顧自進了臥室,拉開被子睡在一邊,也不管我。

最後還是我厚着臉皮貼上去,我從身後抱着他結實的腰,臉頰貼在他後背上,我感覺他肌肉繃緊了些,有點不適應,但很快就鎮定了。房間的燈關了,只剩下一盞壁燈,昏黃昏黃的,挺溫暖的。我說,“喬叔叔,你別生氣了,我以後會注意的,今天沒被人打傷,倒是看着你生氣心傷了。”

喬江林許久不說話,就我一個人自言自語,我說,我跟葉琛沒什麼,真的,要不是他今晚送我下車庫,我肯定被打殘了,你都不知道那個人忽然從背後衝出來,我都沒來得及躲開。剛洗澡的時候我看肩膀都青了一塊,有點淤血,真的可疼了,你都不看看我嗎?

我沒開玩笑,當時我被打了一鐵棍,就傷在肩膀上,那會兒疼得都直不起腰板來,本來若棠問我疼不疼的時候我就想說的,但看見喬江林黑着臉,我什麼話都不敢說,剛脫了衣服瞧,那一塊青色的一團,還有點淤血的暗紅色。

說完過後,我沉默了,用手指輕輕戳他後背,我心想,老孃話都說這樣了你還不順着臺階下,喬江林你別太驕傲啊,我臉皮厚也有個限度,你要是不乖乖來安慰我,看我怎麼收拾你!我生氣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不曉得是不是聽見我心裡的威脅,喬江林遲疑了幾秒,然後轉過身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摟在懷裡,直接撩着我睡裙的肩帶往下,動作挺輕柔的,撩下肩帶過後,他輕輕觸摸我肩膀那一塊,問我,“怎麼不早說。”

那語氣輕輕柔柔的,手上的動作也是,我的心一下就融化了,像個小姑娘似的撒嬌,“你那麼兇,我怎麼敢說。”

“起來,去醫院。”喬江林命令地說。

他說着就要起牀,我趕緊拉住他,“就是青了一塊,沒什麼,不用去醫院。”

“怎樣纔去?要打得你肩膀開花纔去?”喬江林推開我一點點,在昏黃的壁燈下看我的臉,我瞅着他微微皺起的眉頭,覺得心裡甜甜的,什麼肩膀的疼啊,都不重要了,我撲進他懷裡,緊緊抱着他腰,溫聲細語地說,“要是那樣,我肯定去,我又不傻。”

“我看沒人比你更傻了!”喬江林冷哼我,然後不管我說什麼,直接把我拎起牀,一定要去醫院。

但他總歸是拗不過我的,最後把我拉去客廳,找出家裡的醫藥箱來給我擦藥,又去煮了白水雞蛋給我滾傷口,當時半夜,我實在是困了迷迷糊糊的,我以爲他煮雞蛋是給我吃的,所以當他剝開雞蛋湊近我時,我第一反應是把嘴巴湊上去,張開嘴,但那可又白又細膩的雞蛋從我嘴邊擦過,直接奔向我肩膀。

我頹敗地看着喬江林,“喂喂喂,你逗我玩呢?”

喬江林捏着雞蛋輕輕在我肩膀上滾動,淡淡道,“滾完了你再吃。”

“算了,我賞你吃。”

喬江林白我一眼,“我不餓。”

我狠狠瞪他一眼,“不餓你也得給我吃了!”

他沒再理我,在我肩膀上輕輕用力,我疼得齜牙咧嘴,一把掐在他胳膊上,“你下手輕點好麼?”

“哦。”

.......

我覺得有些人是不能惹的,比如我眼前的這位。溫柔刀,刀刀傷人性命,他是冷飛刀,刀刀碎屍萬段。

塗完藥,已經是半夜了,我睡意全無,喬江林卻來了瞌睡,迷迷糊糊地摟着我睡了,我百無聊賴,趴在他胸口看他的臉,花癡地想,其實老男人還是很帥的,我好有眼光。

凌晨才睡下,一早醒來,喬江林已經無影無蹤,我看時間,已經十點半,趴在枕頭上看喬江林留下的印子,然後若棠的電話就來了。我慵懶地接起電話,聽若棠說已經幫我約好了南源,我一下來了精神,掛了電話後,快速起牀洗漱化妝,在冰箱裡倒了點牛奶喝,拎着包包開車去若棠約定的地點。

我到的時候,若棠和南源已經在等我了,差不多中午時分,我們就一起吃飯。南源和以前一個樣子,吊兒郎當的,看起來不專業,但做事情又牢靠,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私人偵探了。

吃過飯,我們點了茶水聊天,南源打開煙盒子準備抽菸,若棠叫住他,“可以不抽嗎?”

南源盯了若棠一眼,悻悻地說,“爲啥?凌寒不也要抽嗎?”

我說,“姑奶奶現在不抽了,你也不準抽,憋着,一會兒出去抽。”

南源無奈看了我們兩眼,把煙放回盒子裡,不悅地說,“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若棠抿嘴笑,喝着奶茶聽我跟南源說,“找你自然是有事兒。”我把之前杜威打給我的電話號碼發到他手機上,“幫我找一個人,我現在只有他電話號碼,已經發你手機上了。”

南源看了眼說,“北城的號碼。”

“嗯,人現在在北城。名字叫杜威,杜康的杜,威信的威。”我說,“你幫我找到他,越快越好。”

“兩天。”南源擰着眉頭說,“最遲兩天,憑一個號碼找人,還是不容易的。我最快速度幫你找到。”

“好,到時候聯繫我。”我說。

南源瞄了我一眼,問,“就這事兒?沒別的了?”

我點頭,南源說,“知道了。你們聊,我先走。”

“等等,還有個事兒。”

南源又坐下,我說,“還有件事你幫我查一查,昨晚我在XX酒店停車場被個小兔崽子偷襲,說是想搶劫,但我覺得是誰安排好的,你幫我找找看,我想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人現在在哪兒?”南源問我。

“在局子裡蹲着呢。”

“知道了。”南源戴上鴨舌帽走了。

人走後,若棠正經八百地問我,“我也覺得昨晚的事情不是意外,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有,可我也不確定。目前最大的懷疑對象,是葉子儀,她最恨我,對我下手不是不可能,她之前對我做的事兒我還歷歷在目呢。但那件事後,喬江林警告過她不許動我,她也安分了不少,所以,會是她做的嗎?”

若棠想了想說,“那還有懷疑的對象嗎?會不會是葉琛?”

我愣了愣,問若棠爲什麼這麼覺得,若棠抿嘴,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就從你說的來看,昨晚葉琛親自送你下來,說怕你有事,這會不會太巧合了?當然,我也只是猜測,做不得數。”

是,昨晚葉琛是說送我下去,我一個人不放心,怕不安全,當時我只以爲葉琛紳士,擔心我,好心送我,且他本身就是個紳士的男人,送我下車庫很正常。但怎麼就那麼巧,他送我下去,我就出事兒了,最後還是靠他救了我。

“小寒,你在想什麼呢?”若棠輕輕推了我一下,“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沒什麼,”我嘆氣,“我也有疑問,但實在是把這件事跟葉琛碰不上一塊兒去。他雖然跟葉子儀不合,但不至於對我坐這樣的事情。說真的,我雖然不喜歡葉琛,我說的是感情上的喜歡,但我一直把他當做朋友,他對我也還算不錯,至少認識的這幾年,沒對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若棠點點頭,“那咱們也別多想了,先等等,等南源查出來看看什麼樣兒。陸巖昨晚也說,這事情不簡單,要真是搶劫,當時應該目標對準了你的包,可你說他從頭到尾都沒動你的包不是麼?”

“嗯。”我說,“算了,不說了,現在人蹲在局子裡,跑是跑不掉的,就看那羣警察是不是吃素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猜來猜去,也費腦筋。”

“昨晚沒事兒,不代表以後沒事兒,你以後自己注意點,我也不在你身邊,喬江林也是一天到晚都在,小心點總歸是好的。”若棠擔憂地說。

之後我和若棠一起去逛街,夏裝看得人眼花繚亂,我們倆逛了一通出來,在二樓dior門口碰到飄飄,真是冤家路窄,她拎着購物袋出來便跟我們撞上了,見面時,愣了愣,隨即冷笑地看着我,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走來。飄飄條件其實挺好的,身材好,樣貌好,就是讀書少了點,不太會說話,一張嘴就找人氣,她盯着若棠和我手裡的購物袋,一陣冷嘲熱諷,

“若棠姐,闊太太的日子過得不錯嘛,哦,不對,我應該叫你陸太太纔是。”

若棠脾氣好,只說,“好久不見。”

我拉着若棠走,冷聲說,“有些人看了礙眼,咱們走。”

“急什麼?”飄飄陰陽怪氣地說,“凌寒你這麼怕我幹什麼?我能吃了你麼?”

“怕你?我是懶得看見你,眼睛疼。”我冷笑。

“咱倆半斤八兩,你那鄙視的眼神收收,你唾棄我,不也是唾棄你自己麼?別搞得一副你好清高的樣子。”飄飄雙手抱在胸前,傲慢地看着我,數落說,“你見着我就着急怕跑,那要是等杜威出來見着他,你不得飛啊?”

她這麼一說我就笑了,冷笑,我放開若棠的手走到她跟前,笑吟吟說,“等杜威出來?原來你還不知道呀,杜威早就出來了。怎麼,沒通知你?”

飄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她顯然不知道杜威出來了,還矇在鼓裡呢。不管過多久,不管飄飄怎麼變,我覺得杜威在她心裡都是一塊疤,我清楚同樣作爲女人,我沒必要用這塊疤爲難她,但她出言不遜在先,我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對她臉色好不起來,我說,“不是說出來你倆要結婚的麼?怎麼,沒告訴你?這不像話啊。”

“凌寒你神氣什麼?”飄飄怒了,指着我鼻子罵,“你認爲我現在還會跟杜威在一起嗎?哼,倒是你,擔心你自己吧,你這麼狠心對他,他會怎麼報復你?以前他能不顧一切掏心掏肺地對你,那是心裡有你,你沒跟着別的男人跑了,現在呢?你摟着金主過金光閃閃的生活,杜威能放過你嗎?都是婊子,你裝什麼清高?”

我真忍不住上前甩她兩巴掌,這姑娘好好的一張嘴,說出來的話怎麼就那麼難聽呢?我衝動地上前,若棠趕緊拉着我,說衝動,公衆場合鬧起來難看,爲難的是自己。我當時氣不打一處來,若棠緊緊拽着我,我甩了兩下把她甩開了,她知道我性格我爲人,是不會生氣的。我警告飄飄說,“下次見面,你再這副臭嘴,看我怎麼扇死你。管好你自己的屁事兒就成。另外,杜威放不放過我我不知道,我唯一清楚的是,就算全天下女人死光了,他也不會看你一眼。這就是我跟你的區別!”

“你!”飄飄一雙桃花眼怒目錚錚瞪着我,恨不得吃了我似的,可她沒那個本事。她作勢想揍我,在我反應過來之前,若棠已經頂上前去,推了飄飄一把,厲聲說,“不要太過分了!公衆場合,給你臉就收着,誰也不是慫包,你再這樣,別怪我不客氣了飄飄!再怎麼說姐妹一場,你次次咄咄逼人,我都看不下去了,見好就收啊妹妹,不然你得吃虧的。”

這就是我的若棠了,強硬的時候也善良,真的比不上我的心狠。

飄飄雖然嘴上厲害,但面對若棠,還挺聽話的,不知道爲什麼。若棠說完,她收回手,冷聲說,“若棠姐,你也別教訓我,我跟你說哦,你這好不容易小三上位得來的陸太太名分,可別給人搶去了,這金光閃閃的陸總,北城不知道多少女人想上他的牀。這偷來的東西再失去的例子,你沒事兒上網看看帖子,長點記性。”

若棠冷下臉來,沒好氣地說,“多謝你提醒,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若棠拉着我走了,我不服氣,回頭指着飄飄說,“別讓我再看見你!”

進了門店,穿西裝戴耳麥的店員跟着我倆走,見我倆一直說話,沒敢吭聲,默默給我們倒了兩杯果汁。我笑話若棠,“下次生氣罵人的時候就別講道理了,有些人腦子殘廢,聽不進道理的。那丫頭這些年一直沒變過,你跟她說多少好話都沒用,我看還是巴掌比較長記性。”

“人多,都看着呢,打人也不好。”若棠嘆氣,端着果汁喝了一口,又說,“其實我覺得飄飄不壞,你沒發現嗎?這姑娘嘴巴太厲害而已,我感覺她心裡沒這麼凌厲,就是不知道爲什麼,說話總是不討喜。”

我翻白眼說,“人是不壞,就是嘴賤。”

“爲了個男人,你們倆撕逼也真夠久了,都多少年了?”

我蹭若棠肩膀說,“可不是?嗨,虧得我倆喜歡的男人不一樣,不然我倆撕逼起來,你肯定不是我對手,我也下不去手,嘖嘖。”

若棠哈哈大笑,“得了你,你眼裡出了喬江林,能容得下別的男人麼?”

“說我呢?好像你眼裡除了陸巖還能有其他男人似的?”我回應說。

若棠挑眉笑,“那倒是。”

後來若棠買了個包送我,叫我消消氣,心情好才能更美麗,我開玩笑說陸太太好大方,幾萬塊的包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拉着我胳膊小聲說,胡說,晚上回去得打報告的,陸巖查得緊。

當天下午,警察局來電話告訴我,淩小姐,您昨晚在XX酒店被襲擊一案,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給我打電話的警察說了一通,意思就是昨晚只是單純的搶劫未遂,他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沒有其他因素,他們說已經給喬江林打過電話,喬江林只給了四個字,嚴懲不貸。

掛了電話後,我給南源打電話去,告訴他一定查清楚這中間的問題,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我總感覺這件事背後一定有個強大的推手,在把事情激化,矛盾。

果然,事實當真如我所想,有貓膩在。

兩天後,南源聯繫我見面,當時若棠家兒子發燒送去醫院,沒能陪我一起,以她的名義在燕歸樓定了包間,我和南源在那裡見面。

南源告訴我,兩件事情都查到了,一是杜威的住所,他出獄後就一直留在北城,沒有回郊區的房子去,南源說,當年和他一起的那些混混,要麼從良了,出遠門打工了,要麼繼續昏天度日當混混,不過更多的是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了,畢竟這個社會是法治社會,古惑仔的生活,電影裡看看就好。七年時光荏苒,足夠改變很多東西。

“他現在住在北城老街,在那邊租了一間小房子,那邊社區房租便宜吧。另外,他在工地上當臨時工人,你知道的,現在的工作挑人,像他這種有前科的年輕人,普通單位是不會接收的,他前前後後找了很多工作,但都因爲沒學歷沒經驗被拒絕了,而且,杜威很誠實,他每應聘一家單位,都清清楚楚告訴別人他是剛刑滿出獄,基本上毫無保留都說了。我調查了下和他同住附近的鄰居,對他的評價都還好,人也開朗,努力,但都不知道他是剛出獄的。”南源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具體的街道門牌號,“我這是他的地址,你如果要去,我可以陪你。”

“現在暫時不去,你讓我想想。”說真的,聽到南源說杜威找工作多次被拒絕,而且自己承認曾經是勞改犯時,我心裡抽了下,原本我要找他爲的是讓他滾出我生活別來打擾我,爲什麼?因爲我自私。我自私的不想讓現在的自己跟過去的凌寒或者杜威扯上關係,但我沒想過杜威。我一直用強硬的理由告訴自己我這麼做是對的。說實話,我不是一個高尚的人,能對杜威爲我做的一切感恩戴德,我的愧疚很少,大約是被他曾經對我做的錯事填補了。我沒那麼高尚的靈魂,我就是和普普通通的女人。

南源說,“我查過他,現在的社會關係很簡單,基本上沒有和以前的朋友往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偶爾和鄰居在一起玩牌,但是不賭。另外,這些天,他去了幾個地方,我覺得你需要注意一下。”

我說,他去了哪裡?

南源遞給我幾張照片,照片裡杜威穿短袖,手臂上的青龍紋身很顯眼,那青色,幾年來,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那個顏色。他穿軍綠色的工裝褲,白T,運動鞋,有時候戴鴨舌帽,遮住硬朗的臉。我一張張地看着照片,覺得那個杜威,既遙遠,又很近。尤其是有一張照到他正臉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讓我回到了七年前。

“他去了夜總會,臨江別墅區附近的一個超市地下停車場,還有陸巖公司的停車場,最後,是你家小區。”南源說。

“夜總會?”我疑惑地說,南源點頭,從我手裡抽出最後一張照片來,“這個。”

我一看,照片上,杜威站在夜總會門口,而那家夜總會,正是之前我和若棠待過的那家。我一下子懵逼了,問南源,“他去那裡幹什麼?”

南源擺擺手,聳肩道,“這個是我的失誤,當時我的人跟進去過後,發現他不見了,但一個多小時後他從正門出來的,應該是去見什麼人了,而他也很防備,怕人跟着,所以做得很小心翼翼。”

“見人?”我一下子懵了,“他能去見誰?”

南源說,“這個我繼續幫你查,現在暫且不知道。”

好端端的,怎麼回去夜總會?還把南源的人給甩開了,要是正常去消費找小姐,他爲什麼要偷偷摸摸把人甩掉?他去見的人,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或者他要見的人,太神秘了,不能暴露我滿腹的疑問,實在是理不清楚杜威去夜總會的理由。南源這人眼睛太毒辣,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他說,“你現在也別想得太複雜了,可能他只是單純的去調查你呢?你以前不是在裡邊工作嗎?”

我搖搖頭,有些恍惚地說,“不會這麼簡單,他對我做什麼,早就瞭如指掌了,有人早一五一十告訴他了,不必再去查。”

“眼下我覺得你最應該關注的,不是他到夜總會去見誰,而是,他爲什麼要跟着喬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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