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篇:何以慰風塵_028:到底還是被賣了

這家酒店我來過幾次,這個電梯我也坐過幾次,恍然間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喬江林,葉琛,還有少女時代的我自己。往事忽然重疊在我眼前,電影畫面般斑駁地閃過,被時光掩埋的一切忽然潮水般翻滾出來,一點餘地都不給留的那種,生生地將我推向了回憶的深淵。

我想起給那個男人寫的留言,想起曾經訣別的誓言,想起那些自己一個人熬過的艱難的日夜,我感覺很痛苦,像要窒息似地,一座又一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恨不得面前有個懸崖,那麼我會不顧一切地跳下去,身後事,凡塵俗世的紛擾,再跟我沒關係。

也恨自己太弱小,總是別人利用的工具,威脅成了家常便飯甚至別人跟我好好溝通的資本,我別無選擇,像命運,只能從命。

“叮~”的一聲,十八樓到了。我順着長廊找到熟悉又陌生的1818,房卡輕輕一觸,門開了。套房內剩下最後一抹夕陽,晚霞失去了燦爛的顏色,拼了命地想留下來,但終究被無情的夜色掩蓋。

我站在窗邊抽了半包煙,宴會掉在地上,拖鞋山,自然又隨意,輕輕一吹,全部都戳骨揚灰。我沒有脫衣服去洗澡,找了雜誌蹲在沙發上看,璀璨華麗的水晶吊燈和富麗堂皇的套房內,我形單影隻,顯得特別孤獨。後來我抱着雜誌睡了一覺,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面前蹲着一隻碩大的黑影,正醉醺醺地望着我。

我瞪大了眼睛,那一瞬間其實是被嚇到了,但很快,清冽的薄荷味在鼻尖縈繞,我恍然意識到是誰來了。是我等的人來了。

我假裝被嚇到了,倉皇地往後退了退,他卻抓着我胳膊,把我往前拖了一下,在我閃躲之前,手掌已經覆蓋上我的臉蛋,一寸一寸地挪着,嘲諷地問我說,“不是說不要再見面了嗎?”

哦,對,很久之前了,我說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在那家茶餐廳裡,我拒絕做他棋子的那天。

“怎麼是你?”我裝模作樣地說,故意擠出意外的眼神,製造出無意偶遇的假象。

只不過我的裝模作樣,人心裡一清二楚,手掌輕輕拍打着我的臉蛋說,“又撒謊。”

我腦子快速旋轉,只是一瞬間,我決定攤開了說。我不再往後退,倒是勇敢地迎上他的眼睛,笑吟吟,“看來,你什麼都清楚。”

喬江林微微一笑,放開我臉蛋,然後猛地一屁股坐在我邊上,他側過臉看我說,“見到你的一瞬才知道,原來給我挖坑了。”

“是麼?”我冷笑,“可這坑,是你自己跳的。”

喬江林呼氣,扯鬆了領帶,閉着眼睛難受地躺在沙發上,我起身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他喝了兩口,然後把杯子扔在茶几上,“你走吧,這件事,我幫不上忙。”

“喬總,老闆讓我來陪你,要是事情沒辦好,我是走不了的。”我淡淡笑着,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覺得苦,還帶着酸澀,像是吃檸檬片,酸楚中帶着微苦,可即使這樣,也忍不住懷念那味道。

喬江林瞄了我一眼,打量我渾身上下,笑話我說,“那你老闆眼神不太好,這樣的女人也送來,不發我背後捅他一刀。”

我大膽地往喬江林大腿上坐,一邊伸手去解開他襯衣的扣子,一邊笑吟吟,“我以爲喬總您喜歡我這種打扮,您以前說過,我化妝難看,所以你看,今天來見您,我沒敢化妝。”

修長的手指緩緩攀上他胸前結實的肌肉,我故意放慢了速度,若有似無地挑、逗,撩、撥,眼睛鎖着他微寒的視線,小心翼翼地進一步動作,喬江林一把抓着我的手腕舉起來,嘆了一口氣,警告我說,“你不用這麼費心思,滿臉寫的不願意,就算真做,也沒意思,不是麼?”

“喬總,重來一次?我保證伺候好您。”

喬江林臉色冷下來,嚴肅地看着我,目光徒然轉涼,深邃的眸子裡泛着點點寒光,說實話,要是沒點定力的人,我覺得會被他眼神嚇到的,那種不容抗拒的命令和警告,叫人不僅膽寒,明明是不露聲色,可你總感覺危險,不由地提心吊膽。

“我最後說一次,不要瞎鬧,回去。”喬江林鄭重其事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是真不想插手這件事,可能挺麻煩的吧,惹了一身腥臊誰願意?錢他也不缺,人脈更不缺,這個人情要不要都無所謂,對他來說,要睡一晚解決需要的女人,隨手一抓一大把,需要這麼大費周章麼?明顯不需要。

我垂着腦袋,看着他薄薄的嘴脣,心裡開始動搖了,他微微扯動嘴角,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這個動作太勾人了,簡直要把持不住了。他微微嘆氣時起伏的胸口,還有上下滑動的喉結,這一切的一切,都勾起了往昔的回憶,我緩緩擡頭,迎上他璀璨的眸子,這不動聲色下滿是算計和心機的老臉,這要人命的老男人,輕輕一下子就把我往溝裡帶,怎麼辦纔好?

然後我吻了他。

果真和我想象的一樣,他脣舌間還帶着紅酒醇厚的餘香,和那股清冽的薄荷味不一樣的是,這種醇厚的味道讓人更加沉醉,着迷。一開始他是拒絕的,緊緊閉着嘴巴,睜着眼睛看我,甚至還抓着我胳膊警告地說,“你這是在挑釁我,凌寒,你不要瞎鬧。”

我伸手勾住他脖子,笑得天真爛漫,像十八歲那年一樣,我看着喬江林傻笑,但嘴裡再說不出當年的傻話,我說,“喬總,我沒有胡鬧,老闆說了,要是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爲了能好好生活下去,爲了我的朋友不被威脅,喬總,我只能這麼做了。我陪您一晚,您幫忙關照一下會所的事兒,應該不難。”

喬江林擰着眉頭看我,抓着我手腕不停用力,像是生氣了似地,眉毛攢到一塊兒,隱忍着怒氣說,“你還怕死?我認識的凌寒,可不怕死,更不怕威脅。”

“喬總,您說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這人在江湖飄,哪兒有不挨刀的時候?我怕,當然怕。以前胡鬧,是沒認清現實,以爲有人寵着我,所以無法無天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還要在北城生活下去,您看,您就是我低頭的時候。”

喬江林面無表情地看着我,估計在想我說的真假,當他要開口時,我伸手捂住他的最,笑道,“喬總,什麼也別說了,看在我們舊相識的份上,就當幫我一個忙。如何?”

他怔怔看着我,沒說話。

“難道你就不想要我嗎?”

我小心臟一抽一抽的,在顫抖,在不安。我收回手,慢悠悠伸手去解開他的衣裳-------

輪到我是,卻沒有這樣溫柔的時候,他抱着我站起身來,一邊狂吻,一邊走向浴室。

所有的所有,在充實的那一刻,都爆發了。

........

凌晨三點的時候,我們一人一邊,靠在牀頭上抽菸,我們做的時候,他斷斷續續接了好幾個電話,其中有一個是葉子儀的,那會兒他正壓在我後背上,葉子儀的聲音我聽得清清楚楚,我忍不住笑,葉子儀分明察覺到了,但是隻是一瞬間的猶疑,終究什麼都沒問,掛斷餓了電話。

然後喬江林說,“你是故意的。”

“哪兒有,喬總,我只是忍不住笑。”想起葉子儀曾說他不行,再看看現在的狀況,到底是誰搞不清楚狀況,我迷糊了。我問他說,“你和葉子儀,爲什麼不在一起?”

喬江林瞄了我一眼,不說話,暗自在我身上用力。

我們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屋子裡煙霧繚繞,有點悶,我赤裸着下牀無開窗,一絲不掛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有稀稀落落的霓虹燈,巨幅廣告牌等。這個城市,真的好寂寞。

喬江林下牀來撿起剝落在地上的浴袍給我披上,他從身後抱着我,攬着我的腰,一隻手側過我的臉,他貼上我的脣,並且吻我。

我有點慌亂,但這種時候,總感覺自己陷入了某種危機之中,越來越深,最後淪陷了,出不來了。

說再也不見的時候,我真的是最好了準備再也不見。可上天捉弄,現在又糾纏到一起。

發現我落淚的時候,喬江林忽然停下來,他問我說,“哭什麼?”

我搖頭,不說話。

他冷哼一聲,得意地說,“原來是後悔了。”

“後悔什麼?”

他精明的眼睛盯着我,笑吟吟,“你說呢。”

“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憑什麼信誓旦旦,喬江林,你實在是不要臉。”

他滿不在乎地放開我,離開了房間,我冷冷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腰上裹着浴巾走出房間。一秒,一分鐘-------不到三分鐘的時候,我已經按捺不住。不知道爲什麼,那一刻,我忽然很害怕喬江林走了,真的,我害怕死了,所以我趕緊衝出去,發現一手舉着酒杯,一手拿着紅酒瓶子洋洋得意地站在客廳裡,特別滿意我衝出來的樣子,他微笑,擡眸問我,“來,陪我喝一杯。”

我感覺自己被耍了,這老男人撩撥女人的伎倆不是零星半點,是道行極深的那種。我在他面前永遠像個小丑似地,所有小花招小把戲都上不了檯面。

而後我們坐在客廳裡喝酒,他摟着我肩膀,一手輕輕搖晃杯子,定定地看着裡面的液體發呆。

半晌,他問我,“你爲什麼要來。”

我怔了怔,他太瞭解我了,威脅在我面前起不了任何作用,可那只是意外。我想起那天在包間裡,盛楠叫住我說,“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只能去找葉家大小姐了。這位喬太太,肯定很想知道你跟他老公的故事。又或者,葉家老爺子想知道也不一定。”

是的,我就這樣被盛楠威脅了。

人都有軟肋,不然太過於鐵石心腸,不真實的。活得有血有肉,那纔是人啊,不是麼?

我說,“我已經說了,我爲了自己。”

喬江林輕哼一聲,專心致志地看着我說,“你撒謊。”

“我沒有。”

喬江林勾着脣,“騙我呢,還是騙你自己?”

“也許吧。”我聳肩,問道,“那你會幫忙嗎?喬總,你會的,對嗎?”

喬江林松開我胳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說,“似乎我現在是沒得選擇?”

“不,您有。”

“他們派你來,目的性再明確不過。同時約了我和老易,雙重保險,看來,他們真的不信任你。”

老易應該是林蝶今晚去陪的那位,我冷哼,“老闆不做無用功。”

“這件事我不打包票,但答應你,會盡力。”喬江林終於表態,我心裡落下一塊石頭,舒了口氣。

我端着酒杯站起來,和他碰杯,歡喜地說,“那先謝謝喬總拔刀相助了。”

喬江林凝眸看着我,眼裡說不盡的曖昧,“我這是中了圈套,騎虎難下。”

我抿嘴一笑,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紅酒,將杯子放在茶几上,轉身回房間,喬江林忽然抓着我胳膊,一把將我拖進他懷裡,順手將杯子放下,深邃曖昧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我,“我話還沒說完,着急走什麼?沒禮貌。”

“哦?喬總還想說什麼?”我調整了自己的位置,站在他懷裡,纖細的手指從胸口健碩的肌肉一直往下,最後勾住他腰上的浴巾,輕輕將壓好的那一塊揭開,整張浴巾落在腳踝處,我曖昧地笑,“要不進去說?”

喬江林咬了咬嘴脣,冷冽一笑,一把剝掉我身上的浴袍,順勢將我壓在沙發上,我倆身子貼着身子,他冰涼的手指觸摸我臉蛋,曖昧地說,“我看就在這裡好了。”

........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喬江林還睡在我身邊,這是我第一次早上一起來睜開眼睛生怕某個人忽然不見了,看見他閉着眼睛安安靜靜躺在我身邊的那一刻,我心底忽然涌起一陣酸澀,像是------像是一部動人的電影觸碰心絃,叫人忍不住落淚。我現在就是。

微露的晨光打在他臉上,刀削般硬朗的線條完美無瑕,勾勒出屬於這個男人的俊朗和剛毅。高挺的鼻樑,濃重的眉毛,還有輕抿的薄脣,每一絲每一毫都帶着勾人的意味。要說醉人,也一點都不誇張。有的男人就像是陽光,微微一笑,瞬間傾城;有的男人像是冰山,遠遠看一眼都覺得寒戰;而喬江林這樣的男人,像是罌粟,不管是花朵還是果實,都讓人着迷,沉醉。

我悄悄挪動身子,徹夜枕在他手臂上,我有點怕動靜吵醒他,可我太想去摸他的輪廓了,鬼迷心竅似地,不由地伸出手,悄悄落在他臉頰邊,緩緩挪動,晨光投在他臉上,連最細微的絨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快摸到鼻子的時候,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換了個位置繼續睡,順手將我攬在懷裡,嘴脣抵在我額頭上,有些倦怠地說,“再睡一會兒。”

我當真聽話,他說不鬧,我堅決不鬧了,乖乖躺在他胸口。竟然忘記了這是一場交易,我是老闆送來的一盤菜,來討好他的。

可我沒記錯的話,後半夜在客廳那場,他附在我耳邊說,他能幫忙的籌碼是我,要我跟着他。

我答應了沒?

我忘記了。

真的記不起來了。

可我記得,那時候我好像哭了。

哎,怎麼能哭呢?有什麼好哭的?

要不是一通緊急電話,我估計喬江林能睡到中午十二點,他看了一眼手機,立即接通,沒說兩句掛斷後,一翻身起牀,我跟着起來,呆呆看着他快速穿衣服,打電話叫助理二十分鐘內送套乾淨的衣服來酒店,並且還有我的。

至於尺碼,他的助理竟然一清二楚。

洗漱完畢後,我們坐在客廳吃早餐,周舟匆匆趕來,只花了十八分鐘,喬江林扔下手裡的三明治去換衣服,周舟跟我打招呼,一點都不意外我和喬江林在一起的樣子,“您好,淩小姐,很高興見到您。”

我一口牛奶差點嗆死,周舟趕緊遞給我紙巾,我連忙說,“謝謝,看到周小姐太激動了-------”

周舟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把我的衣服放在一邊說,“這是您的衣服。”

我瞄了一眼,擦了擦手也跟着進了臥室換衣服,一推開門喬江林正在換內褲,他有點尷尬,滿臉黑線看着我,“出去!”

“去哪兒?我也要換衣服!”我反手關上門,無所謂地說,“又不是沒看過,還害什麼羞?”

我脫掉浴袍,換上週舟給我買的裙子,站在鏡子前臭美時,喬江林已經穿好衣服走過來,站在我身邊系領帶,一本正經的樣子完全想象不到昨夜裡是個禽獸。我看着他嫺熟的動作,心想,葉子儀每天早上給他系領帶嗎?

喬江林淡淡撇了我一眼,“裙子不錯。”

“和昨晚的襯衣牛仔褲比呢?”我訕笑。想起浴室裡被撕爛的衣服就忍不住笑,我說,“喬總似乎更喜歡昨晚的。”

喬江林深吸了口氣,我估計他是想揍我,但忍住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笑得這麼好看,哪兒捨得揍我是不?他整理好西裝,捏我臉蛋,有些警告的意味說,“有意見嗎?”

我哈哈大笑,“沒,當然沒有-------”

喬江林一本正經打開門,闊步走出去,跟周舟交代送我回去,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有點失落,坐在沙發上看着早餐一點食慾都沒有。

周舟站在一邊看着我,也沒說話。我忽然想起來什麼,便問周舟,“周小姐,我曾經讓你交給喬總一張紙條,你幫我給了嗎?”

一說起這個,周舟滿臉尷尬,掩飾地推了推黑框眼鏡,點頭說,“淩小姐,我給了的。”

“給了?”我一下子來了興趣,“怎麼給的?他說什麼了?或者他有什麼表情沒?來,快給我說說看,我特別想知道。”

周舟面有難色,閃躲地說,“淩小姐,您要是吃好了,咱們能走了麼?喬總讓我務必送您回去。”

“哎呀,你別跟我顧左右而言他,告我的,喬江林什麼反應?”我眉飛色舞,激動得快飛起來了,真的啊,我就想知道喬江林當時什麼表情,我那麼懇切的一段話,他沒點表示,太沒意思了吧?

周舟被我追問得無處可逃,推着眼鏡說,“淩小姐,您一定要知道嗎?”

我猛地點頭,“當然!”

“當時在辦公室,喬總忙着看合同,讓我念出紙條的內容--------然後我就念了-------”

“他什麼反應?”

周舟爲難地說,“喬總倒是沒什麼反應,一直黑着臉,倒是陸總和秦總兩個人笑了好半天。”

我:“........”

要是我當時在,喬江林一定會殺了我吧,五百塊錢一晚上的鴨子錢,我這是對人家多大的侮辱啊。

周舟送我回到住處時,來了個不速之客,我推開門,她跟若棠在客廳吃一盤紅彤彤的小番茄,見我回來了,她立即走上前來抓着我的手上下打量,關切地問我,“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兒吧?”

若棠站在一邊無可奈何地看着我,估計於姐什麼事兒都說了。

我一言不發,換了鞋子進屋,於姐跟着進來,若棠向來懂事,知道我們有話要說,一個人呆在客廳看電視,我點燃一根菸,把門關上了。

沒等於姐問我,盛楠先打電話來問我怎麼樣了。

我說,“他答應經歷辦,但結果如何,不保證。”

盛楠笑了笑,“只要他願意幫忙,一定是可以的。老闆說了,你要什麼條件,儘管開。”

“等我想想吧。”我吸菸說,“現在不知道。”

盛楠說,“OK,那十萬塊還是會給你,一會兒查賬戶吧。”

我沒繼續說,直接掐斷了電話,於姐面露喜色地看着我,歡喜地說,“小寒,你這回可是給姐姐長臉了!”

“於姐,我對你挺好的吧?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親姐看,要不是我媽死得早兆頭不好,我都想叫你一聲媽了,可你就這麼把我賣了,你對得住我麼?”我夾着煙,冷不丁地看着於姐說,“嗯,你對得住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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