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回到貧民窟,找到黑貓,拿出那塊魔力水晶。
黑貓圍着水晶轉了一圈,神色緊張的盯着格雷:“你去端了哪個魔法師的老巢?”
格雷掐腰,一副我多厲害你快誇我的表情。
“蝮蛇的老底被我抄了!”
黑貓很人性化的豎起一個大拇指:“乾的漂亮,你現在臨近突破,正需要這個,等晚一點我幫你。”
格雷點了點頭,收起水晶,他又想到那一屋子的金幣,好奇的看向黑貓。
“有沒有空間戒指這樣的空間道具?”
順手抱起黑貓,在它腹部摸了摸,並沒有找到四次元口袋。
看來黑貓不是哆啦X夢。
黑貓氣的伸出貓爪在格雷臉上抓出一道血痕。
“你做什麼夢呢?空間能力只有到九級大賢者境界才能初步掌握,還空間戒指,你當大賢者級的強者是大白菜不成!”
格雷給自己施展個初級治癒術,臉上的血痕漸漸消失。
玩笑開過了,該進入正題了。
看了看裡屋,格雷詢問黑貓:“老姐最近身體怎麼樣?”
黑貓搖了搖頭:“不是很好,一天不如一天,你父親這幾天也沒有去工廠上班了,都在家照顧她,好幾天沒閤眼了。”
格雷聞言,從椅子上站起,悄悄走到房門邊,推開門往裡面瞄了兩眼。
裡屋裡,房間的窗簾拉上,看不到一絲光芒。
牀頭櫃上點着一盞昏暗的煤燈,一個髮際斑白的中年男人坐在牀邊的椅子上,身子趴在牀沿,伸出一隻手握着奧莉西婭的一隻手。
格雷的姐姐奧莉西婭臉色慘白,嘴脣乾裂,正在睡夢中,眼睫毛上下打顫,似乎夢到了什麼讓人恐懼的東西。
一頭秀麗的金髮已經乾枯毛燥,整個人瘦的跟皮包骨一樣,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這才短短几周,姐姐就承受了這麼多痛苦。
格雷能想象到,一個充滿活力的少女看着自己一天一天容顏老去,皮膚髮皺,卻無能無力的表情。
格雷輕輕帶上門,轉身看向黑貓。
從衣服內襯裡拿出一個用水晶瓶子裝好的白色光團。
黑貓上前仔細觀察了一會,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別告訴我這也是從蝮蛇藏寶庫裡得到的?”
格雷搖了搖頭,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神色急切:“這東西怎麼使用?”
黑貓小心翼翼的接過水晶瓶看了看:“直接飲用就好了,不過虛不受補,分三次給你姐姐服用吧。”
格雷點了點頭,走進房間裡。
看着抓着奧莉西婭手不放的父親,格雷不禁心裡暖暖的。
雖然父親從來沒有說過關心姐弟倆的話,但是每次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會堅定的陪在姐弟倆身邊。
父親的愛永遠是內斂無私的。
格雷走到牀前,打開瓶塞,將生命精華傾倒,倒入姐姐乾裂的嘴脣當中。
生命精華如水一般慢慢滲入到奧莉西婭的口中。
格雷只倒入了三分之一的生命精華。
乾裂的嘴脣漸漸彌合,逐漸顯露出紅潤的光澤,粗糙的皮膚也開始豐盈,慢慢的恢復應有的顏色。
奧莉西婭的睫毛抖了抖,似乎想睜開眼睛,她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可是虛弱感仍舊讓她不能做出一絲一毫的反應。
只能從眼皮縫隙裡看清一個高大的輪廓,穿着一身紅色風衣。
“格……雷……”
奧莉西婭嘴脣輕碰,發出細弱蚊蠅的聲音。
格雷上前,握住另外一隻手,輕聲安慰道:“老姐,我在這兒,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奧莉西婭努力的想扯出一個笑容,格雷搖了搖頭:“好好休息,在休息幾天就好了。”
奧莉西婭順從的動了動眼皮,身體逐漸平穩下去,細微的呼吸聲逐漸傳來。
她太累了,彷彿經歷了人的一生,從青春到年邁,再到日薄桑榆,她現在只想聽從弟弟的話,好好睡上一覺。
格雷將被角掖好,看着奧莉西婭沉睡的面容,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似乎感覺有目光在注視他,格雷擡起頭,跟父親那平靜的目光對視上。
格雷心中一驚:“還有父親在,我怎麼跟父親解釋姐姐的變化。”
父親安德森平靜的看着格雷,又瞟了一眼安靜沉睡的奧莉西婭。
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聲音嘶啞:“出去再說。”
格雷點了點頭,跟隨安德森出去,並輕輕帶上房門。
安德森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吹着熱氣,一邊從容不迫的說道:“我親愛的兒子,我該叫你魔法師格雷閣下好呢,還是蝰蛇?”
格雷身體一僵,神色慌張的看向父親,他一直沒有告訴父親自己的身份,也是不希望父親扯入這些離奇的事件裡。
是繼續隱瞞還是和盤托出,格雷心裡計較着。
正想要解釋,只見安德森喝了一口水,慢悠悠道:“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始終都是我的孩子,不是嘛?”
到嘴邊的說辭全部都嚥了下去,對啊,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
格雷走到安德森面前,蹲下身子,握着安德森的手:“我始終是您的孩子,從前也是,今後也是。”
安德森摸了摸格雷的頭,笑着說:“你就不好奇,我從哪知道的?”
格雷一直在想怎麼跟父親解釋的問題,突然想起來父親說了兩個身份。
魔法師身份還能說是從暗街那得到的,可是蝰蛇的身份,除了刺客聯盟,也就黑貓知道了。
不對!還有一個,鬣狗!
安德森看着格雷臉上的表情變化感覺非常有趣。
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與衆不同。
出生的時候愣是沒哭過,長大以後,除了怕黑這個毛病以外,似乎任何地方都和同齡人截然不同。
有着與同齡人不相符的城府和思考方式。
見格雷還沒想通,安德森輕輕說了一句:“雪碧是什麼東西?”
格雷驟然擡起頭看向安德森。
他心底有了一個猜測,卻不敢輕易說出口。
暗街的頭領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從沒有在人前露出過真面目。
莫非……
安德森似乎很滿意格雷的表情,大大咧咧的說:“我就是暗街的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