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199回 溫柔一笑 [ 返回 ] 手機
飛煙斷雲離開後，一道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曾經站立的地方。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等了三天的時機，讓你養的好孩給碰上了，該說他們膽大妄爲，還是幸運過度……”
模糊的身影在隱隱綽綽的灌木從中逐漸明晰，卻是跟柳橙說要出任務，已經消失了三天的藏鴉，他的肩膀之上，坐着一個半尺高的木偶，嘴巴開開合合，吐出零的聲音。
“斷雲看出來了。”藏鴉望着飛煙斷雲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只有那個魯莽的小丫頭看不出這麼明顯的問題，讓他們一知半解剛好，要是沒人好奇追查，對方怎麼能乘隙而入，找到給予我們沉重打擊的機會。”零說的話總有股陰謀的味道。
藏鴉拒絕：“橙兒會擔心，連九月都不行，何況他們？換餌，可以放長點線。”
“別忘了天工正在鬧失蹤，把魚池收縮小些比較好，要是殃及池魚，就得繞上昊天。算了吧，上次他已經明確誓不想再看到我，爲了你們一個劫再去招惹他，我還不想把自己繞進去。”零咔噠咔噠的動着木偶手臂，抱胸：“橙橙沒有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不喜歡，所以不參與。”
藏鴉似乎被零說服，皺了皺眉，“順其自然。”
“呵呵。”零笑了笑，看着還在轟聲作響融冰洞有些不耐：“還沒脫身，真是沒用，你再幫他們一把。免得境界一退再退，打折太厲害，到時候折騰不起水花。p”
藏鴉不置可否，手腕一翻，拿出一把混沌晶石。指尖連彈，“唰唰”幾道熒光閃過，晶石成陣勢排布到四方，無形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崩壞，悶悶的一聲碎裂之音，融冰洞的地底衝出一股巨大氣勁，將垮塌地融冰洞上方半截山峰擡上半空。如同飛來峰般平移出去。
一道長長黑影從地底飛向半空，卷着一股暴虐的氣息，身影閃了閃，剎那間隱身消失。
“跑了就好，我去追了，按計劃行事。”
零的木偶傀儡化成一道流光，緊跟着消失。
藏鴉身影跟着一閃，越過重重禁制，出現在融冰洞廢墟之上，踏着一塊塊永不融化的冰石。細細巡視，沒現真武的行跡，甚者連一根絲都沒尋到。藏鴉不愁反而微微一笑，手中出現一根綠藤杖。插入地面，只見廢墟開始涌動，竄出一根根藤蔓，卷着一片片黑色鱗片送到他跟前。拿着像蛇鱗又向龍鱗地鱗片看了看，收了起來，轉身朝右手邊的遠方躬身行了一禮，搖身離開。
自他離開後，整個空間如同水紋一樣閃了一閃。瞬時間。消失的融冰洞竟然完好無缺的重出現在重重禁制當中，連被移開的山峰也迴歸原位，山上一棵草也沒少。若不是周圍藏鴉留下的那幾顆晶石偶爾出閃光，還有洞內囚禁的兩個人影不見了，彷彿剛的一切只是幻覺。一路看中文網
斷雲峰之下，延綿地森林中有一個大湖。湖邊植着跟巨榕樹一般的高大柳樹。柳樹之下，坐着一個垂釣之人。如瀑般滑落地面的銀被風輕輕拂動，露出的真容卻讓人一驚，不是本來該在遙遠地方遊玩的靈斧又是誰。
在他的背後，老頭被小指粗細柔韌度堪比牛筋的黑色鐵鏈綁在粗大的柳幹上，嘴裡塞着一個蓮蓬，正嗚嗚的直叫喚。禁神索——能綁住創始神的東西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而是在真武腰上對。
“呸呸……小斧，我認錯了，都綁了三天，放我下來活動活動嘛，我保證不去找他們麻煩，保證……”老頭終於用舌頭頂出塞口裡地蓮蓬，吐了吐口水，朝靈斧示弱求饒。
“我不相信你的保證。”靈斧頭也不回，釣竿一揚，釣線捲起一個蓮蓬飛向老頭，直直的衝到他的嘴裡，然後塞住，繼續垂釣。
於是老頭再次努力用舌頭頂呀頂，熟能生巧，幾下將蓮蓬吐出去，落到身下已經淹上他膝蓋地蓮蓬堆，顯然，這些是他三天來的努力成果。
融冰洞的坍塌聲傳來時，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靈斧也不再堵住老頭的嘴，手一伸，將綁在老頭身上的禁神索抽了過來，當成鐲纏繞在手腕上。
“小斧……”老頭幽怨的喊，將被纏出紅痕的手送到靈斧眼下，自己趴在他背上：“你好狠的心啊，對他們比對我仁慈多了，我生氣……,。”
靈斧沒好氣地瞪眼，“誰讓你把禁神索收回來的，你都收回來了不就是想讓我用在你身上嗎，一切如你的意還有什麼好抱怨，怪得了誰……”嘴裡說着，手上卻不停的給他揉着只剩一點點印記的勒痕。
“你總擔心他們，不肯陪我去天外天，乾脆提早讓他們度了劫……我還不是爲了讓你安心。”老頭氣場全開，眼中波光流轉，魅惑得讓人移不開眼。
“你在遷怒。”
“嗯哼，我就是……”
美色小酒館，竹樓小歸小，來往的客人卻不少，而且多數是回頭地熟客，七言八語，煮酒烹茶，各有各地趣味。柳橙笑意盈盈的搖着團扇，坐在櫃檯後撥弄着算盤，殊途同歸地料理課三天上一次，她今天正沒課在家當老闆娘。
“美人娘，我們回來啦！”人未到聲先至，飛煙沒一點淑女的氣質，拖着斷雲飄進來。看見櫃檯後的柳橙，眼睛一亮就要撲過去，不過在面對柳橙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笑容時，腳下緊急剎車。
“寶寶貝貝，就回來了。”柳橙溫柔的笑。
“嗯，想美人娘了。”飛煙討好的笑。
“真乖。”柳橙繼續笑。
飛煙覺得身上開始冒出了一個個疙瘩，麻麻癢癢，總想去撓撓。自家孃親今天很怪，雖然經常陪着她胡鬧，但經驗教訓告訴她，每次柳橙笑得太溫柔，絕對是她倒黴的時候。
“啊，把小乖忘在街上了，我先去找她了，美人娘再見。”眼珠一轉，見勢不妙，立即開溜。
“回來。”柳橙微笑着拉住飛煙掛在身上的飛天綾一端，輕輕一扯，將一溜煙飛出去的火紅身影捲回眼前，招了招手，一旁青衣小侍的托盤中飛來一個五彩葫蘆，停在飛煙面前，柳橙眉眼彎彎的溫柔笑：“後院裡有一桌客人，幫我把果汁送過去再走也不遲。”
飛煙抽了抽嘴角，後院什麼時候用來待客了？朝斷雲遞了個眼色，揚起笑臉，將五彩葫蘆抄到手中，拍拍斷雲的肩：“沒問題，這就去。小云，幫我給小乖說聲抱歉啊。”
斷雲把書抱在懷裡一聲不吭，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摸摸鼻樑上的眼鏡，將飛煙的手揮開。飛煙嘿嘿一笑，腳步輕盈的朝後院走去，只是有些高一腳低一腳，輕盈得過了頭。她一走，柳橙改爲朝斷雲笑。
斷雲很自覺的將書交到她手中，然後到員工休息室換了青衣，熟練的充當點菜送酒端盤的小侍，太過自覺，柳橙彎了彎眉，感到好生沒趣，將注意力放到從後院耷拉着腦袋回來，一臉幽怨的飛煙身上。
飛煙覺得她今天一定是黴神附體，無聊沒一點技術含量的考驗結束，去融冰洞遇到神秘事件，差點沒把小命埋在裡邊，回家現自己孃親笑得太危險，藉口想逃，結果被打到後院送果汁。送果汁就送果汁吧，反正能到後院的客人肯定是熟人——但沒想到會那麼熟，笑笑鬧鬧的都是她的同學，鬧得誇張的那個不是她口中剛剛說忘在街上的小乖又是誰？那個站在小乖邊上，一身紅衣的絕代美人還頂着她自己的臉……
噢，我的天哪。爲什麼會有這麼倒黴的事，爲什麼回來之前忘了跟小乖打聲招呼，難怪美人孃的臉色那麼怪。
“咦？怎麼有兩個飛煙？”有同學現異樣了，然後小乖也看到了正牌飛煙，對上那雙幽怨的雙眸，頓時打個哆嗦，拍拍身邊正抱着酒罈灌酒的紅衣美人，讓她化成一個五彩絲線纏成的巴掌大人偶，摸摸腦袋裝傻。
“哈哈……哈哈哈……我想炫耀下完美的傀儡術，沒想到拆幫了……哈哈……哈哈哈。飛煙，你那什麼表情，被校長拋棄了嗎？”
“你沒人要呢。”飛煙嘀咕着，將手中的五彩葫蘆重重的放到桌上，幽怨的掃了在座的同學一眼：“我娘請你們喝果汁，請……千萬不要客氣。小乖，你的大恩大德，我記着了，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你的。”狠狠的瞪了小乖一眼，垮下肩膀，唉聲嘆氣的準備回去面對美人孃的溫柔母愛。
混蛋小乖，平時看她那麼聰明，這次竟然帶着她傀儡到美人娘面前逛，這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刻意拆她的牆，哼哼。
“柳柳寶貝，你同學的傀儡術真不錯，要不是習慣了淑辰龍，可能媽媽還看不出來呢。”柳橙溫柔的笑啊笑，飛煙可憐的抖啊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