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158回 零言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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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柳橙自然不會認爲是他無聊了，只是這次，零真的很怪，竟然沒反對柳橙的玩笑話，而是一聲不吭，發起呆來。
發呆？出神？這種浪費時間的傻子行爲，是自命爲超級智腦一分鐘恨不得變成一百二十秒的零可能做的事嗎？
這下，柳橙覺得比天界雲海乾枯更嚴重了。
“零，出了什麼事？”柳橙小心翼翼的問，語氣輕柔，生怕刺激到零。
零雙手抱胸，皺着眉，似乎在苦惱什麼，半晌，纔回神推推眼鏡，敷衍的開口：“啊，沒什麼。”
柳橙神情嚴肅：“零，從來都是我讓你擔心，但如果又需要，我也可以讓你依靠，我們是家人，不管什麼事都一起面對，有時候事實並沒有想象中的壞。”想了想，又說：“我一直在這裡，還有爸爸，藏鴉，他們都能幫忙，沒有事情能難倒我們。”
“不，真沒什麼，只是突然有些想你，手就動了。”零自己也有些不信的說着，用手將額頭上的落髮撥到腦後，感覺很煩躁：“對了，一直忘了跟你說，我回天界了。”
聽到零說想念，柳橙先是有些驚喜，這還是零第一次這麼實誠，但看到零的樣子，又變成擔心：“我也很想你，那你要回來嗎？最近爸爸從天外天帶了好多東西下來，我都留着，等你來研究，還有風霜雨雪幾個都是天外天的人，老頭我沒辦法。但我可以去悄悄抽她們一管子血，你可以研究他們跟人類究竟有什麼不同。-小說網還有啊，上次我去見熊貓族的長老，它身體不大好了，說很想你以前搗蛋地樣子。老猴子也說要等你去喝酒，還是在梅樹下埋了近萬年的陳年好酒……”
柳橙嘰嘰喳喳的說着，零浮躁的氣息慢慢沉澱下來，等零說完，卻沒回答柳橙的問題，反而忽然問：“橙橙，對於蒼大人……家庭，你還跟以前一樣執着嗎？即使入魔或者萬劫不復也不退卻。”
“怎麼忽然問起這個。”柳橙臉上地笑淡了。移開視線不敢看零。
“你回答我。”零手點着眼鏡邊緣說。
“還能怎麼樣，不知道是不是見的多了，心野了，還是修爲上升，心靜了，有時候回想以前偏執的自己時，感覺像做夢一樣。”柳橙眉眼放開，淡淡笑：“天界的日子太長了，閒下來總喜歡亂想，想得深了也就淡了。我如今有了爸爸。有個哥哥，有了藏鴉，還有柳柳和云云兩個，何必去求那個人的感情。不是我的求也沒用，不如放開。”
算算，柳橙在天界的歲月也有幾十年，放在地球來說，是幾萬年的時間，日子長了，沒什麼想不開。她也不是當初那個小小地，倔強的挺着脊樑。渴求家人關懷，希望有溫馨的家庭的缺愛小女孩。雖然當初的想法從來沒變過，但到底還是成熟了，偶爾自問，也告訴自己該長大了，不要停留在記憶中。地球的親人有各自生活。．１６．幸福也好，難過也好。都不在是她該掛心的。
在靈斧身上得到了父愛，零身上得到兄妹之愛，藏鴉身上得到情人之愛，孩子身上付出的母愛……已經是很完美的家庭了，太貪婪會有報應的，所以，就這樣吧，不管老頭怎麼樣，見面了，心情好稱他一聲爹，心情不好當做沒看見。
柳橙這麼說着，零就這麼聽着，不過零心中卻另有所思，只當柳橙嘴硬心軟，說是看開了，但如果再次被老頭刻意撩撥，肯定還是會受傷。轉問：“那你想要他消失嗎？”
消失兩字聽到耳中覺得陰慘慘地，柳橙心裡一跳，眉眼擡了擡：“有人要對付他？”見零隻默默看着，不再說話，於是定了定神，想了想，認真的說：“他……即使我不在乎那點血緣關係，但少了他，爸爸一定不會幸福，與其要爸爸傷心，還不如我忍忍，當做看不到他。黑黑，別替我委屈，其實我好着呢，他現在都不怎麼見我了，我也每天陪陪孩子，上半天課，過得很充實。”“只是問問，你覺得高興就好。”話已至此，零當然不會戳破柳橙的維持堅強的外殼，點了點頭，轉移話題：“我短時間不能回靈幻空間，天界還有些事，說不定過幾天要去跟藏鴉碰一下面，有什麼要我代爲轉達地嗎？”
柳橙從善如流：“嗯，跟他說注意安全，你也是，聽說最近真武的動作很大，還跟魔族和西方那些金髮碧眼的散神聯繫上了，可能會有動作。１６ Ｋ小說網”
“好，我會注意。”零臉色沉了沉，對上柳橙閃閃發亮的眼睛，決定不將話轉達給藏鴉，開始閒聊，也不怕浪費時間，說些他以前最聽不得的東家長西家短，柳橙難得見這麼嘴碎的零，自然耐心相陪，直到連小麒麟最近在學校裡上了什麼課都說完了，零這才輕咳了聲。
“我該去忙了，對了，有人聽說你喜歡花，所以央我轉交，再見。”
話音落地，鋪天蓋地的玫瑰從觀天鑑裡冒出來，不到片刻，就將柳橙整個人埋在下面，等柳橙好不容易從花山中爬出來，發現零已經截斷聯繫，只能搖頭嘆氣，拿這赤橙黃綠青藍紫白黑九色俱全的玫瑰山沒法子。
轉交，誰轉交？藏鴉跟零中間有些嫌隙，再加上藏鴉似乎也沒這個細胞和所謂浪漫閒情，自然不會是他。那還有誰？如果是天界人，應該不會送人間地凡品玫瑰，那就是凡人了。能說動零，會是誰呢？
柳橙思來想去，沒想到是誰，更沒懷疑那個轉交有可能是零的藉口。
每一支玫瑰都小心的去掉了刺，帶着晨露，一支支都用法術固定在最嬌豔的時刻，柳橙眉眼一彎，想到了這些花的最好去處。先打包進乾坤錦囊放着，清空的地方，看到還完好地食物，不由得慶幸爲了保證溫度而使用地禁制實在太有先見之明瞭，不然得變成玫瑰魚凍。
雙子閣，可能是害怕孩子神力不穩，破壞了東西的緣故，花園就是草坪和一顆高大地神木，顯得空蕩蕩，柳橙說過幾次，但蘇悠蝶說這是天外天的慣例，風霜雨雪又說孩子不能在太好的環境長大，免得養嬌了，沒得骨氣，要是在本家，別說有樹，連草都看不到一根，給一片焦土地就好了，還有些被帶進魔域試煉……
這麼一說，卻是生了分歧，不過她們專業，柳橙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每次過來，總要多帶些食物塞住風霜雨雪的嘴，引得她們總盼着柳橙去，連帶也不顧原則的給柳柳斷雲準備舒適的學習環境。
斷雲在樹下靜靜看書，風霜兩人坐在他身邊，低低說什麼，偶爾湊到斷雲耳邊說幾句；柳柳坐在用彩紙折成的紙飛機上，繞着樹冠飛行，嘴裡大聲揹着靈藥的名字模樣藥性養殖方法等，一旦背不出來，坐在半高的樹幹上磕着堅果的雨雪兩人，會把她身下舒適的紙飛機變成刺蝟，坐着難受不說還會蹦來跳去，讓她屁屁疼得發麻。
這種是放養又不是放養的教學方式，柳橙自覺比她自己教要好，甘心的退居二線，只管打理孩子的衣食住。也曾問過爲什麼這麼繁瑣，而不是直接將知識灌輸進孩子腦海，回答的卻是那天突然冒出的老頭。
“小屁孩懂什麼，當然得磨練磨練性子，太容易得到的就不知道珍惜，貧窮人家才那麼做，你當蒼家人沒腦子啊。”火爆的口氣，是因爲最近靈斧給了他排頭吃，而柳柳纏人纏得緊，靈斧還不僅不拒絕，還敢踢開他去抱孩子，他這是在遷怒。
柳橙抽抽嘴角，很有想反駁的**，但還是無視了這個人，當做沒聽到。倒是風霜雨雪後來解釋，天外天的教育一向是這樣的，只有經過評定過靈魂承受等級才能進行灌輸知識，六歲一次，十歲一次，都只是些常識和簡單資料，其它都得自己學，不然時間長了，會導致靈魂退化，識海萎縮，而真正皇族的後代，不允許使用灌頂儀式，一切只能靠自己。
柳柳遠遠的就看到了柳橙，駕着紙飛機，手拿一根花杖揚手一指，飛奔到柳橙懷裡。
“媽媽媽媽！煙煙今天很乖，背出了兩卷靈藥經，做了什麼好吃的獎勵煙煙！”脆生生說着，在柳橙懷裡蹭來蹭去，卻還乖巧的沒去翻一旁的食盒。
“牙齒都沒長齊，只能吃稀粥和水晶魚凍。”柳橙笑着將柳柳抱起來，走到斷雲身邊，斷雲從書中擡起頭，看着柳橙糯糯軟軟的喊：“媽媽。”柳橙坐下，一邊一個將孩子抱在懷裡，親親這個，再親親那個，將食盒裡的東西擺出來。
先是給風霜雨雪準備的幾樣，看着她們興奮的道謝然後端着離開，給三人獨處的環境。
“媽媽最好，煙煙要吃肉肉，要嘛柳柳眼巴巴的看着喜歡的都被拿走，開始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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