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人而長生不死,就算這是真的,那也是有違天和的事情,與天道不符,與人道不符,還會觸犯法律。
首先是不信,其次是道德佔了上風,侯曉鬆很果斷地就拒絕了他,並讓他別再糾纏自己,別再打擾自己的平靜生活。
陳大觀也不爲忤,他笑着對侯曉鬆說,侯曉鬆現在還年輕,自然不會對死亡有什麼感受,可是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侯曉鬆的父母已然年邁,他還知道侯曉鬆母親的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遲早都會走那條不歸之路,他問侯曉鬆,不爲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爲自己的父母着想麼,現在擺明了有一個能夠讓父母長生的辦法,侯曉鬆卻就這樣輕易就放棄了?
侯曉鬆雖然叛逆,沒有遵從父母給他設計的未來,而是想自己闖出一片天下,可是骨子裡侯曉鬆卻很是孝順,若說長生不死並不能打動他,但陳大觀把他的父母給擡了出來無疑就擊中了他的軟肋。
母親的身體一向不好,這也是侯曉鬆所擔心的,侯曉鬆平時除了和韓筱筱在一起,大多的時間都是陪着父母的,每年都會帶着父母外出旅遊兩次,除了創業這件事情與父母發生過分歧,其他的事情他幾乎從來沒有拂過父母的意。
陳大觀點到爲止,並沒有逼着他馬上表態,而是讓他好好想想,想通了他會再找他的。
侯曉鬆匆匆忙忙回到家,把這件事情和侯甄說了,侯甄聽了以後嗤之以鼻,他可不相信這是真的,直覺告訴他,侯曉鬆應該是遇到了騙子,侯甄告訴侯曉鬆,應該有自己的判別能力了,就算這件事情是真的,也不能動心,從小到大他都教導侯曉鬆,做人要實在,要腳踏實地,更要心存感恩,心存善良,這樣損人利己的事情不能做,況且從那個傳說來看,所謂的長生是以犧牲他人的性命爲代價,就更不是正人君子所爲了。
侯甄甚至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報警,不過侯曉鬆卻說報警就免了,他不再和這個人羅嗦也就是了,畢竟侯曉鬆也不想多事,再說了,那人也沒有把自己怎麼的。
侯甄見侯曉鬆能夠這麼想,也就不管他了。
過了大概一個星期,那應該是一個晚上,侯曉鬆從韓筱筱那兒回來,半路上那個陳大觀又出現了,他攔下了侯曉鬆的車,問侯曉鬆考慮得怎麼樣。
侯曉鬆質問陳大觀,爲什麼總是陰魂不散地糾纏自己,他說他不會答應陳大觀的,他不需要長生不死,他的家人也不需要,生老病死是天道使然,是自然規律,他和他的家人都不會爲了自己的長生而傷害他人的性命。
陳大觀卻一直糾纏不清,上前拉扯侯曉鬆,就算侯曉鬆說自己要報警,陳大觀也不以爲然,侯曉鬆掙脫了陳大觀,跳上車子,發動後便開走了,他清楚地記得陳大觀已經被自己拋在了後面。
可是當侯曉鬆快到家的時候,突然發現車前不遠的地方站着一個人,不是陳大觀是誰?
侯曉鬆那一瞬間呆住了,竟然忘記踩剎車,徑直就撞了過去,只見那陳大觀被撞飛了起來,侯曉鬆看到有鮮血濺到了車窗上。
侯曉鬆連忙下車,但當他下車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這孩子回到家以後一直在哆嗦,看來是嚇壞了。”侯甄嘆了口氣。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什麼都沒有是什麼意思?就是說他根本沒有撞到人,陳大觀也根本沒有出現對麼?”
侯甄點了點頭:“對,現在看來,這件事情確實透着詭異,不過當時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麼,我想或許是曉鬆那陣子太累了,精神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然後出現了幻覺。”
歐陽雙傑卻不這麼認爲:“那封信呢,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也曾經問他要那封信,我想親眼看看那信上到底都寫了些什麼,可是他卻告訴我那封信不見了。我懷疑根本就沒有那封信,那個所謂的傳說也不知道是他杜撰的還是他從哪裡聽來的。歐陽警官,你說這種離奇的事情,要是告訴你們警方,你們能相信麼?”
歐陽雙傑當然相信了,因爲自己手裡的這個案子原本就與這個陳大觀有着密切的關係,一切都是源於陳大觀的這個傳說。
只是他也不會向侯甄細說其中的緣由,他問侯甄,那後來呢?
那晚過後,侯曉鬆兩天沒有去上班,他病了,那兩天裡,他的心神恍惚,總覺得陳大觀就在他的附近,不過好在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太久,第三天侯曉鬆的病便好了,看上去也正常了,他就要回去工作,他自己是老闆,若是老在家裡哪裡掙得了錢。
侯甄擔心他的精神狀況,可是侯曉鬆卻說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好了,不會有事的,或許真如侯甄說的那樣,是自己這段時間太累了纔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他會多注意休息的。那段時間侯曉鬆正在設計一款用易理起名的軟件,常常熬更守夜的,又還要顧及與韓筱筱的約會,自然會很累。
“這之後他是不是又見到了陳大觀?”歐陽雙傑問道?
侯甄點了點頭:“是的,而且重複着上一次惡夢。”
“你是說他又撞了陳大觀一次?”歐陽雙傑問道。
侯甄苦笑:“不是一次,是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真實,最後一次他下車後看到了陳大觀的屍體,他……”歐陽雙傑眯縫着眼睛:“他把屍體處理掉了,是吧?”
侯甄嘆了口氣:“是的,這三次事情幾乎就在同一周發生的,最後一次他把陳大觀的屍體處理了,回到家裡,他剛開始還準備瞞着我呢,可是他那樣子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在我一再的追問下,他終於說出了實情,我聽了很是吃驚,沒想到這種事情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在他的身上,鑑於前兩次的經歷,我就逼着他說了藏匿屍體的地方,讓他帶着我去看看,我想如果真是出了事,那麼我就領着他去自首,至少這樣罪責要輕些吧。誰知道我們去了他藏匿屍體的地方,什麼都沒有,這時我開始懷疑曉鬆的精神狀況是不是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