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對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的歐陽德淵叫道:“老頭子,你能不能過來幫幫我啊,一會兒子就要回來了,我這還沒弄好呢!”歐陽德淵放下了手裡的報紙:“你啊,兒子只不過是出了趟差,你就搞得這麼興師動衆的幹嘛,你自己看看,這滿桌子的飯菜,吃得完麼?別整到最後都浪費了。 ”
李萍白了歐陽德淵一眼:“你啊,一點都不關心咱兒子,他這趟去閩南一去就是大半個月,你說說,他已經多久沒吃到我們的家鄉菜了?再說了,他可是說了還有兩個同事會和他一道來的,這菜多嗎?”
歐陽德淵楞了一下:“哦?還有同事要來?那確實不多,說吧,要讓我做些什麼?”
李萍一時間也忘記原本是想讓他幹嘛來着,她想了想說道:“去,到外面的小超市去買點酒和飲料吧,廚房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來,我怕你會越幫越亂。”歐陽德淵笑了,他披上外套就出了門。
歐陽德淵的心裡其實也很激動,兒子這一走就是小半月,別以爲只有李萍這個當媽的想兒子,他歐陽德淵也一樣的想兒子。每天這兒子在眼前晃習慣了,這麼長的時間沒見着心裡還真有些空落落的。
進了小超市,歐陽德淵要了兩瓶金字習酒,又拿了兩大瓶飲料,想了想又買了一條“福貴”,這才滿意地回了家。
纔開門就聽到屋裡很是熱鬧,原來兒子他們已經回來了,來的是三個人,兩個女的一個男的,男的歐陽德淵認識,那是兒子的好友,市局刑警隊隊長肖遠山,另外兩個女的倒是面生得很,一個年紀大些,另一個看上去卻比歐陽雙傑要小些,小的這個那長相還很是漂亮,五官也很精緻,歐陽德淵心想要是這丫頭能夠成爲自己的兒媳婦那該多好?想着他竟然笑了,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以貌取人了?不過他能不擔心麼,想想歐陽雙傑已經要三十了,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到了剩男剩女的年紀,哪個爹媽會不着急。
“歐陽叔叔!”肖遠山笑着迎上前來接過了歐陽德淵手上的袋子。
歐陽德淵一臉的笑:“是遠山啊,你可好長時間沒到家裡來了,叔叔知道你們這一關都很忙,不過再忙也得抽時間來家裡坐坐啊!”說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邢娜和梅雪芳的身上,肖遠山忙給歐陽德淵介紹道:“這是隊裡的同事,梅雪芳和邢娜!”
兩人忙叫了一聲“叔叔好”,歐陽雙傑也迎上來:“爸,你何必親自跑一趟呢,打個電話給我,我們自己帶上來就是了。”歐陽德淵瞪了他一眼:“那怎麼行?哪有讓客人帶東西的道理。”歐陽雙傑苦笑道:“我不是客人好不?”
歐陽德淵說道:“給你打電話,回頭人家搶着開錢,那不是客人帶東西是什麼?好了,我去給你媽打個幫手,你陪你的同事好好聊聊吧。”肖遠山拉住了他:“歐陽叔叔,廚房那攤子事兒哪用得着您老親自出馬,讓邢娜她們女同志去就是了。”
歐陽德淵還想客氣兩句,但他見肖遠山在那兒給他擠眉弄眼的,歐陽德淵楞了一下,不過他可是過來人了,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也就不再和他爭了。
歐陽德淵等兩個女人鑽進了廚房,他拉住了肖遠山:“我說小肖,你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肖遠山看了歐陽雙傑一眼,然後詭異地笑了笑:“叔叔,你覺得那女孩怎麼樣?”歐陽德淵眯起眼睛笑了:“不錯不錯,長得挺漂亮的,而且人看上去也很乾練。”
歐陽雙傑哪裡會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歐陽雙傑瞪了肖遠山一眼,肖遠山根本就沒把他的不滿看在眼裡:“小邢可是我們隊裡有名的警花,工作認真負責,對同志也很好,最重要的她還單身呢!”
歐陽德淵那笑意就更濃了:“遠山啊,你和雙傑是好朋友,他的事情你可得放在心上了,這可是關係到他的終身幸福啊!”
肖遠山用力地點了點頭:“嗯,這事情包在我的身上,其實啊,邢娜對歐陽是挺有意思的,人家都已經主動了,可是歐陽呢,他不接招啊!”
歐陽德淵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怎麼着?你對那女孩不中意?”歐陽雙傑一臉的苦澀:“沒,沒有的事兒,我們就只是同事,工作關係,我可沒有別的什麼心思。”歐陽德淵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這可不行,必須得有心思,要花心思好好地給我找個媳婦回來!”
歐陽雙傑說不出話來,肖遠山也跟着起鬨:“對啊,你真得好好努力,你瞧我,兒子都快會打醬油了!”
歐陽雙傑懶得理他們,坐到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肖遠山陪着歐陽德淵小聲地說着什麼,歐陽雙傑不用想就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一定是邢娜。他終於知道爲什麼肖遠山叫着嚷着要到自己家來吃飯的用意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李萍見兩個美女進了廚房她先是一楞,接着就聽到梅雪芳和邢娜自我介紹,當然梅雪芳的表現要自然多了,梅雪芳先做了自我介紹,然後着重介紹了邢娜,邢娜的臉紅紅的,就連梅雪芳都從來沒有見過邢娜竟然會有這麼羞怯的一面,這哪裡還是那個冰山美人啊!
“阿姨,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儘管開口!”梅雪芳年紀大些,再說了她也清楚肖遠山爲什麼要叫上自己一起到歐陽家做客,肖遠山就是想要給邢娜和歐陽雙傑牽線搭橋!
邢娜在李萍的面前顯得很是拘束,她的心裡突然想到了一句老話,醜媳婦總得見公婆的,不過自己並不醜啊,怎麼也會這麼害怕見歐陽雙傑的家人呢?邢娜的小心肝蹦蹦跳,她好擔心歐陽雙傑的父母面前自己沒能夠留下好印象,她心裡暗暗罵自己,有什麼大不了的啊,自己從小到大怕過誰啊?
可當她看到李萍正對着自己微笑的時候,她剛攢起的一絲勇氣又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