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已經把符從那套子裡取了出來,他看了半天才輕聲說道:“你去找過劉老三了?”許霖搖了搖頭:“沒有,我心裡在想,如果劉老三就是那個幕後黑手的話,我就這樣去找他反而會驚動了他,現在我們手裡根本就什麼證據都沒有,還是先回來和你商量一下,看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歐陽雙傑很讚許地點了點頭:“你小子現在學會動腦子了,不錯,這個線索確實很重要。”
許霖說道:“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歐陽雙傑說道:“你悄悄地查一下劉老三的那個徒弟是誰,他是怎麼死的。”
許霖有些爲難:“這個可能不太好查,我問過王瞎子,王瞎子也不知道,他說劉老三是個怪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除了他的那個徒弟之外就根本沒有人能夠接近他了。而他的那個徒弟大家也只是聽說,還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呢。”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那麼他又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我,我沒有再細問,老師,不就是劉老三的一個徒弟麼,值得我們去查麼,而且還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歐陽雙傑望着許霖:“小許,你想過沒有,如果劉老三真是那個幕後黑手的話,那麼他作案的動機是什麼?還有發給我的那條短信說明了什麼?”
許霖被問住了,他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望着歐陽雙傑。
歐陽雙傑說道:“從那條短信來看,這個幕後黑手多半是衝着我來的,他把這當成了一個遊戲,可是爲什麼他要這麼做,只是爲了顯示他能耐,有本事麼?只是想和我玩一場另類的遊戲麼?不,這可是涉及了很多無辜的生命,這個幕後黑手再變態再扭曲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做,一定有其他更深層次的原因。”
許霖聽了點了點頭,還真是歐陽雙傑說的這麼回事。此刻他也明白了歐陽雙傑的意思:“你是說或許劉老三的這個徒弟的死和你有關係,而劉老三這麼做就是爲了給他的徒弟報仇?可是他爲什麼不直接針對你,而要搞出這麼多事來?”
歐陽雙傑說道:“我只是假設,小許,你別先入爲主,否則會影響到你的判斷。”
許霖笑了。
歐陽雙傑繼續說道:“直接找我報仇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不能滿足對方那變態的心理,你想想,作爲一個警察,一個刑警隊長,當我面對兇手殘害了無數的無辜生命而無能無力的時候,那種感覺是什麼?他用這樣的方式和手段,比直接對我下手更讓我的內心受到折磨與煎熬,而這樣更能夠讓他有一種復仇的快感。”
“行,我馬上去查。”許霖走了。
就在許霖走後,歐陽雙傑又去了王瞎子的“易名堂”,此刻他真正對劉老三有了興趣。
當然,在韓建設兒子的身上發現一個劉老三制的“平安符”並不能夠真正說明什麼問題,像韓建設那樣有些迷信的人,平日裡去卜卦算命,求符什麼的也很正常,或許韓建設是在認識幕後黑手之前就求了那符呢?韓建設的兒子也說那符有小半年了。
最初聽到消息的時候歐陽雙傑還是有些興奮的,可是慢慢地他平靜下來想了想,這線索只能說韓建設去找過劉老三,並不能說明劉老三就是那個幕後黑手,說不定韓建設還找過其他的算命先生呢。
下了車,歐陽雙傑就進了“易名堂”,王瞎子的徒弟早就已經熟識了他,那徒弟迎上前來滿臉堆笑:“歐陽警官,您來了?先到師父的辦公室坐坐吧,他出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了。”
歐陽雙傑在辦公室裡坐了大概七、八分鐘,王瞎子真就回來了。
“歐陽隊長,讓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王瞎子笑着說道,歐陽雙傑擺了擺手:“別客氣,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是不速之客,再說了,你那徒弟又是好茶又是好煙的,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
王瞎子坐了下來:“其實我早猜到你要來了。”
“哦?看來又讓你掐指算到了?”歐陽雙傑笑道。
王瞎子說道:“我可不是算的,你們那個小同志拿着劉老三制的‘平安符’來找我諮詢的時候我便猜到了,他回去和你一說,你鐵定得來。”
歐陽雙傑沒想到這王瞎子心裡還真是很活泛的。
歐陽雙傑說道:“那既然知道我會來應該也知道我想問些什麼了,說說吧。”
王瞎子嘆了口氣:“你還真別說,你想知道的我知道得也不多,你是想打聽劉老三的那個徒弟吧?”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王瞎子是個明白人。
“劉老三那個徒弟大概沒有幾個人見過,平日裡那徒弟並不跟着劉老三出攤的,大多時間都是呆在劉老三的住處,替劉老三打理一些事情。”
王瞎子說到這兒,喝了口茶。
“關於他的這個徒弟,我還是聽阿誠說的呢,對了,阿誠就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徒弟,我把他叫來,你好好問問他吧。”王瞎子說道。
歐陽雙傑問王瞎子:“你這個徒弟怎麼又會關心起劉老三的徒弟來了,老實說,是不是你的意思?”
王瞎子苦着臉:“歐陽隊長,你這麼說就冤枉我了,我哪裡會去關心劉老三的徒弟啊,就連劉老三我都不會上心的,老實說吧,我們之間雖然是同行,可是我們之間沒競爭啊,他劉老三在街邊支攤,那是走低端,我王瞎子有自己的門臉兒,做的是中高端的客戶,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比性,我去關心他做什麼?倒是我那徒弟,原先住的地方與劉老三的住處捱得近,常常經過的時候會看到劉老三的那個徒弟在屋前做事兒,他纔多留意了一下。”
歐陽雙傑笑了:“看你急的,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好吧,你把阿誠叫來。”
阿誠正是剛纔招呼歐陽雙傑的那個徒弟,他走了進來,王瞎子說道:“阿誠啊,歐陽隊長有些事情要問你,你可得老實回答。”說罷他問歐陽雙傑:“需要我回避一下麼?”歐陽雙傑說道:“不用了,沒什麼可迴避的。”
他這麼一說,王瞎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王瞎子覺得這是歐陽雙傑對自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