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值得我們注意。 ”王衝說道。
歐陽雙傑“哦”了一聲:“哪一點?”
王衝拿起了歐陽雙傑扔在茶几上的香菸點上一支:“那就是肉聯廠後面那牆翻過去不是大學城的工地麼,目前是根本不可能通車子的,車子只能開到工地南邊的那塊壩子裡停下,從壩子裡到圍牆這邊大概有兩公里的路程,而且路面很不平整,晚上工地那一塊是沒有燈光的,一般人是不會從那兒經過的。”
歐陽雙傑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你應該已經問過工地的人了吧?昨晚是否有車進入工地,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常發現。”
王衝笑了:“隊長,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確實問過了,他們拍着胸脯保證昨晚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車子進入工地。而且工地內部的防盜工作做得也很好,整個晚上都有人巡邏的,爲了防止東西被盜,負責巡邏的幾個保安說根本就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來兇手並不是從大學城工地這邊翻牆進入的嘍?”
王小虎說道:“現在還不能下這樣的結論,只能說工地與肉聯廠的保安之中一定有一方說了謊,又或者說,兇手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們其中一處進入的肉聯廠四號庫。”
歐陽雙傑笑了,王小虎現在也變得嚴謹起來了,換在以前他一定會馬上做出某種結論。
歐陽雙傑說道:“那你覺得哪一種可能性要大一些?”
王衝看了看王小虎,王小虎說道:“問你就說唄,你看我做什麼?”
王衝這才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些保安或許根本就沒有他們說的這樣盡職盡責,他們之所以都說得這麼肯定,多半是怕擔什麼責任,怕被自己的老闆責罰。所以我更傾向於兇手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屍體弄進冷庫的,甚至有可能是正大光明的從肉聯廠的大門進出的。”
歐陽雙傑說道:“肉聯廠的冷庫那邊沒有監控說得過去,可是大門應該有攝像頭吧,這可是有要求的。”
王衝苦着臉說道:“是有,不過壞了,早壞了幾個月了,也就是說那玩意根本就是虛設的。”
王小虎說道:“不過凌晨三、四點鐘若是有人進去的話是很顯眼的,你想啊,那個兇手如果是走路的話,扛着一具屍體,從大門大搖大擺地進入他就能保證不讓保安給發現麼?如果是開着車的,那進出就更引人注目了!”
歐陽雙傑想了想說道:“屍體是凌晨三點左右放進冷庫去的,可是並不能說明那人就一定是凌晨三點左右才進冷庫的,如果他是在白天進入的,因爲白天進出肉聯廠的人員和車輛頻繁,不被人所注意也是可能的,然後他等到凌晨三點,把屍體放進去,這樣就會誤導我們,以爲他是大半夜進入的冷庫。”
王小虎的腦子轉得也很快:“而他離開的時候也同樣可以選擇在今天早上上班之後,當人員的車輛多起來的時候,哎呀,我的天,歐陽,你怎麼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你不去犯罪真的太委屈你了!”
王衝聽了王小虎的話,笑了起來,歐陽雙傑瞪了王小虎一眼:“我要去犯罪,你一定是第一個下崗的!行了,別貧了,現在我們言歸正傳,我推斷的這種可能性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王衝用力地點了點頭:“當然有可能。”王小虎也說可能性很大。
“好,那這也可以列入我們的一個調查方向,但其他的可能性沒排除前,我們就必須多下功夫,王衝,你再好好查查,看看肉聯廠的保安有沒有印象,昨晚廠區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車輛過夜。”
王衝點了點頭:“好的,我馬上就去查。”
王小虎說道:“我也得去和陳豔的親人打交道去,找到了陳豔的屍體,接下來可還有一堆的麻煩事。”
王小虎和王衝離開了,歐陽雙傑關上了門,坐到了沙發上,他的臉色很難看,今天警方發現了陳豔的屍體,那麼鄧丹丹呢,會不會也遇害了?
鄧丹丹失蹤到現在雖然沒滿四十八小時,可是按日頭算已經是第三天了,但現在自己卻仍舊是一籌莫展,難道真的還得出現第三個受害者麼。
點了支菸,歐陽雙傑陷入了沉思,那個幕後黑手沒有再和自己有任何的聯繫,那次宣戰以後便銷聲匿跡了,姥姥的,有本事就衝自己來,拿無辜的生命來威脅自己算怎麼一回事?
突然他纔想到,忘記問一下王小虎他們對算命先生的排查怎麼樣了,拿起電話,他又放下了,想來他們應該也沒查到什麼,不然以王小虎的性格他是一定會說的,這才小半天的功夫,自己也就走了兩處,他們能夠有什麼收穫,估計纔開始調查不久就接到了肉聯廠那邊的報案吧。
他的思緒回到了被發現的陳豔的屍體上,這一次兇手改變了作案的方式,將殺人烹屍食肉改成了吸血殺人,這種形式的改變又意味着什麼呢?一定是源於那個幕後黑手,莫非是那個人的良心發現了?覺得將食人這樣極端的方式用在孩童的身上很不人道麼,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
歐陽雙傑找出了殷承基的電話,把案情的變化和殷承基說了一下,殷承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歐陽啊,這個我知道的確實不多,這樣吧,你還是多問問王瞎子他們吧,這些旁門左道的活計他們要比我清楚得多了。”
歐陽雙傑自嘲地笑了笑,殷承基是民俗學專家,雖然也是周易的大師級人物,但對於這些玩意還真是難爲人家了。他又翻出了王瞎子的電話:“喂,王瞎子麼,我,歐陽雙傑。”
王瞎子聽了忙說道:“歐陽警官啊,我一聽就是您,是不是有什麼新發現了?”
歐陽雙傑已經習慣了王瞎子的殷情,他把情況說了一遍,王瞎子聽了也是一愣:“啊?不吃肉了?改吸血了?我考,你彆着急,先容我想想啊,不對啊,如果真與那個傳說相關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出入啊,歐陽警官,這樣,你再問問其他的人,我這邊也幫你問問。”
歐陽雙傑知道王瞎子這回真是抓瞎了,他苦笑道:“行,我等你電話。”說罷歐陽雙傑把電話給掛了,又找到了田子仲的電話,田子仲的反應和王瞎子的無異,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兩人的反應讓歐陽雙傑感覺有點意思了,或許這其中具有着什麼寓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