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德平,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和我們說的嗎?”劉希成冷冷地望着紀德平,坐在一旁的邢娜對紀德平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憎惡。
作爲一個女人,紀德平殘殺女性,還烹而食之,在邢娜的眼中紀德平和惡魔沒有什麼區別。和這樣的人,她甚至話都懶得說。
紀德平不說話,眼睛望向審訊室的那扇高高的窗子。
邢娜終於氣不過了:“別以爲你什麼都不說就能夠矇混過關了?說,你是怎麼綁架那些女人並殺害她們的,還有……”邢娜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吃人的話就算是說出來她都覺得噁心想吐!
紀德平這才把眼神從高窗上移到了邢娜的臉上,緊緊地盯着邢娜,那目光帶着森森的寒意,邢娜竟然讓他看得心慌,她覺得紀德平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在將自己肢解,切成碎片,她彷彿看到了一口大鍋,架在爐子上,自己被切下的肉被他倒進了鍋裡。
想到這兒,邢娜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咚咚!”劉希成敲了下桌子:“紀德平,你不要試圖考驗我們的耐性,告訴你,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憑我們在你家找到的證據,一樣能夠給你定罪!”
紀德平仍舊是一言不發,甚至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從審訊室出來,邢娜說道:“看來這個紀德平真不好對付,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劉希成笑道:“慢慢來,和這種人打交道得有耐性。”邢娜點了點頭:“也是,這人的心理有問題,用普通的審訊手段還真不一定能夠奏效。”
劉希成說道:“嗯,估計還得請歐陽隊長親自出馬,對付這樣的人,他比我們有經驗得多!一定要撬開他的嘴,只要能夠讓他開口,這幾個案子就都有結果了。”
劉希成和邢娜來到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歐陽雙傑卻外出了。
邢娜打電話給他,他告訴邢娜,他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歐陽雙傑進了辦公室,劉希成和邢娜也跟着進去,歐陽雙傑看到兩人一臉的沮喪,他笑了:“是不是審訊不順利啊?”劉希成嘆了口氣:“這小子根本就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邢娜說道:“這個紀德平簡直就是個畜生,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歐陽雙傑看了她一眼:“說點有用的,小娜,和你說過多少遍了,辦案子的時候不要帶任何的個人情緒,那樣會影響了你的正確判斷。”
邢娜低下了頭,劉希成的目光帶着讚許。
歐陽雙傑請劉希成坐下,然後從裡口袋裡掏出煙來,遞給劉希成一支:“紀德平的心理有問題,他有很嚴重的自閉症,一般而言這樣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當然,凡事都會有例外,就像我最初假設的那樣,如果是他的身體原因,比如他患上了什麼絕症,又想活着,在得知有什麼方法能夠挽救或者延長他的壽命的話,鋌而走險也是有可能的。”
劉希成點了點頭:“你的言下之意這樣的可能性還很大,對吧?我馬上安排他進行一次體檢,另外,再到輪胎廠去打聽一下他是不是真有什麼疾病。”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劉哥,我知道你們很想早一點讓紀德平開口,因爲一旦他認罪的話,那麼林城的這幾起失蹤案就能夠了結了,可是你們一定要牢記一個原則,那就是依法辦案,我知道在基層有些警察偶爾會用非常的手段來辦案,例如刑訊逼供、誘供什麼的,這些在我們這兒是絕對不允許的。”
劉希成笑了:“放心吧,你也太小看我劉希成了,至少我辦的案子還從來沒有用過你說的非常手段。”
歐陽雙傑端起了茶杯:“嗯,老劉,你是老刑警了,自然是有分寸的,有句話說得好,欲速則不達!”劉希成皺起了眉頭,他聽出了歐陽雙傑話裡有話。
“歐陽,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紀德平不一定是這幾個案子的兇手?”劉希成問道。邢娜也很是不解地望向歐陽雙傑,她覺得紀德平就是那個兇手,她甚至怎麼看怎麼像。其實這也是邢娜的弱點,一旦有了先入爲主的印象,她就會戴着有色眼鏡看人。
歐陽雙傑緩緩地說道:“紀德平是不是兇手,得審問出了結果再說,但有一點,紀德平住的地方你們也看過,可以說他的一舉一動根本就瞞不過街坊四鄰,若是說他殺了林樺,碎屍還有這個可能,但若是說所有的案子都是他做的,你們覺得他有可能每一次出去行兇都能夠瞞過所有的街坊嗎?”
“再說,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像他這樣的自閉症患者,都有一個領地原則,在他自己熟悉的地方,他才能夠感覺到安全感,所以這樣的人一般都喜歡躲在自己的家裡,如果再把他的安全領地擴大一些,也出不了他所住的輪胎廠的那個家屬院。離開了他的安全範圍,他就會沒有安全感,說話、做事也會沒有一點信心,別說是殺人,就是與人接觸他都是戰戰兢兢的!”
歐陽雙傑這麼一說,劉希成和邢娜都愣住了,他們都知道歐陽雙傑是這方面的權威,歐陽雙傑這麼說,自然是不會錯的。邢娜咬着嘴脣:“歐陽,你不會是想說紀德平是兇手,可是他這個兇手只針對林樺案,其他的案子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也就是說,林樺案只是個巧合,剛好符合了那些失蹤案的特徵,對嗎?可是這樣的巧合不是太巧了嗎?”
歐陽雙傑笑了:“這有什麼,老話說,無巧不成書嘛。你們就沒有想過,爲什麼兇手最後一次出手會同時出現了兩個失蹤者?”
他這一問還真把兩人都問着了。
劉希成沉默了一下說道:“明天就是兇手再度出手的時間,假如紀德平不是兇手,那麼就還會有人失蹤,還會有人遇害。唉!”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他最擔心的自然就是這個問題,其實他也希望劉希成沒有錯,也希望抓住的紀德平就是所有案子的兇手,那樣一切的麻煩就都解決掉了。
可是他清楚,紀德平並不是他們真正要找的那個人,他不能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