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段永貴,邢娜輕聲問道:“你們說段永貴說的是真的嗎?”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王小虎眯着眼說道:“聽起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只是有些想不通,既然是段永貴出錢給廖小茹租的房子,爲什麼房東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有段永貴這個人的存在?”
邢娜說道:“段永貴不是說了嗎?他和廖小茹的戀情並沒有公開,很多事情自然都只有廖小茹一個人出面了。不過兇手也太喪心病狂了,廖小茹還懷着兩個月大的孩子呢,他怎麼就下得去手?”
邢娜流露出了女人的天性,她很是爲廖小茹肚子裡的小生命感到惋惜,就連王小虎和歐陽雙傑也覺得兇手有些變態。邢娜輕哼一聲:“要是抓到這個變態殺人魔,我一定讓他好看。”
歐陽雙傑和王小虎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邢娜又有些意氣用事了。
王小虎跟着歐陽雙傑去了他的辦公室,邢娜沒有去,她要去找段永貴的家人,覈實一下段永貴說的那些情況,看看段家人對段永貴與廖小茹之間的事情是不是知情,是不是如段永貴說的那樣,在知道廖小茹懷了段永貴的孩子以後答應了他們的婚事。
邢娜是個急性子,既然段永貴說了,她就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看看段永貴有沒有說謊。
王小虎坐下後掏出煙來遞給歐陽雙傑一支:“段永貴的事情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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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段永貴說的應該是實話,我覺得段永貴應該沒有說謊,廖小茹的死或許和他真的沒有關係。”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歐陽,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就更加說明你的那個假設存在的可能性了。你知道嗎?聽了你那個假設之後,我這腦子總會浮現出那令人作嘔的畫面,我真不敢想像這會是真實的。”
歐陽雙傑也不希望自己的假設變成現實,但他的心裡明白,往往很多看是不可能的事情,它就還真的存在。
歐陽雙傑說道:“眼看着三天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是一籌莫展。如果真像我猜測的那樣,這個案子還真不好查。我擔心的是我們不能在限期內破案,到時候很可能就會讓人笑話。馬上西南警察系統工作大會就要在林城召開了,且不說我們個人,那時林城市局,黔州省廳都會臉上無光。”
王小虎自然也知道,他苦笑道:“那又怎麼辦?兇手隨機作案,不留痕跡,我們既不知道他的作案動機,也掌握不了他的行動規律,根本就是盲人瞎馬。特別是前期,在沒有真正找到突破口的情況下,我們不得不做大量的工作,哪怕有些到後來看根本就是無用功。但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它要耗費的時間成本也是驚人的。”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他當然清楚,可是那又怎麼樣,他總不能跑去向馮開林訴苦吧?就算是去訴苦了又有用麼?市裡,省廳能夠說這個案子太複雜了,慢慢來吧?
不可能,既然不可能那說也白說,總之一句話,這臉是不能丟的。
“對了,廖小茹的母親已經來了。”王小虎說着看了歐陽雙傑一眼:“她母親只有一個要求,希望能夠找到廖小茹的全屍,火化後帶回老家下葬。她母親聽到女兒的遭遇,哭了好幾場,說人死了也就算了,現在連個全屍都沒有,按鄉下人的說法,廖小茹找不到全屍就算去了陰間也無法超生。”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廖小茹家人的要求並不過分,可是對於警方而言那可謂是難於上青天。假如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廖小茹是怎麼也不可能留下全屍的,再是怎麼拼湊也不會完整。這還真是一件頭痛的事情,鄉下人信那些,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夠打發了的。
雖然說這並不關警方的事情,可是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總得有個說法啊!
王小虎知道歐陽雙傑爲難,他說道:“這事兒我已經和馮局說了,他讓我們專心破案,他親自去和廖小茹的母親說。”歐陽雙傑“嗯”了一聲,馮開林是老同志了,也上了年紀,由他和廖小茹的母親溝通或許會好一些。
“歐陽,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馬上距離林樺他們失蹤的時間又要半個月了,會不會還會有人失蹤,按你那假設,失蹤就意味着遇害,我們破案的時間每推遲半個月,那就會多至少一個受害者。想到這兒,我的心裡就不是滋味,唉,這挨千刀的死變態!”王小虎情急之下罵了一句。
王小虎沒有呆太久,因爲接下來他也好,歐陽雙傑也好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王小虎離開以後,歐陽雙傑就接到了謝欣的電話,謝欣有些激動,她說經過對馬芸家街口的監控視頻進行分析,最後鎖定了三個可疑目標,從時間上來推算,應該就是這三部可疑車輛中的一部接走了馬芸。
她說已經讓交警部門調出了這三部車的車主信息,接下來她準備一一接觸一下這三個車主,她問歐陽雙傑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我再去見下許麗麗,那邊你就費心一下,讓派出所的人配合你吧。”
謝欣有些好奇:“許麗麗?”歐陽雙傑把見了段永貴的事情說了一遍,謝欣問他既然覺得段永貴沒有說謊,還有什麼必要去見那個許麗麗。歐陽雙傑說他隱隱感覺許麗麗應該知道點什麼,在警方詢問她的時候,雖然看上去也積極配合,但眼神有些閃爍。歐陽雙傑覺得她所隱瞞的事情應該是與廖小茹有關的,所以他想去弄明白。
歐陽雙傑是讓隊裡的年輕刑警小宋和他一道去的,因爲已經是晚飯時分,兩人先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墊了墊,就直接去了“零亂”夜總會。這個時候許麗麗應該已經去上工了,只有在那兒能夠找到她。
才進夜總會,歐陽雙傑就看到了武燕寒,武燕寒也看到了歐陽雙傑,她微笑着走上前來:“歐陽警官,你怎麼來了?”歐陽雙傑笑着說道:“過來有點事,對了,許麗麗在嗎?”武燕寒搖了搖頭:“今天晚上她請假了,她人不舒服,在宿舍裡躺着呢。”
“哦?她怎麼了?”歐陽雙傑關切地問道。
武燕寒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作風感冒罷了,我們給她買了藥,吃過藥發一身的汗應該就會好了。”歐陽雙傑說道:“那我們去看看她,宿舍裡還有其他人嗎?”
“羅蘭在呢,羅蘭正好輪休,就留下照顧她。”武燕寒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