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鐘,莫雨霏正躺在家裡的沙發上看電視,就聽到有人敲門。
莫雨霏走到門邊:“誰?”她一邊問道,一邊把眼睛湊到了貓眼之上。當她看清楚了門口站着的那人時,愣了一下,不過她的神情馬上就恢復了鎮定,她抿了抿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打開了門。
門口站着的竟然就是衛揚帆的妻子溫嵐。
溫嵐面若冰霜,望着莫雨霏,看她的樣子好像很是生氣。
莫雨霏笑了:“你怎麼來了,進來吧。”
溫嵐進了屋,莫雨霏把門給關上了。
“爲什麼?”溫嵐終於發了脾氣,她瞪着莫雨霏大聲叫道:“爲什麼你要把衛斯理的事情抖出來?之前不是說好了麼,不會牽連到衛斯理的。”
莫雨霏拉着溫嵐坐了下來,然後從酒櫃裡取出一瓶紅酒:“好了,消消氣,我也是沒有辦法,也不知道是誰把我給扯了出來,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爲了不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被查出來,只能走了這一着。倒是你,你不是已經在警察裡面把這件事情遮掩過去了麼,怎麼還往我這兒跑呢,你就不怕被人看到?”
溫嵐冷哼一聲:“我怕什麼,你擺了我一道,我上門討個說法,就是讓人知道我來找過你也沒什麼。”
莫雨霏遞給溫嵐一杯紅酒,坐到了溫嵐的旁邊,臉上帶着嫵媚的笑:“好了,嵐姐姐,你就別生氣了,這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啊,你也不想想,能夠把這把火引到我的身上的那個人,看來知道的事情還不少,你以爲他就不知道衛斯理的事情了麼,與其等他說,不如我來說,這樣我也能夠把自己給摘出來。”
溫嵐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唉,我也就納悶了,到底是誰在暗中和我們作梗呢。一個歐陽雙傑就很難應付了,現在再有人在暗地裡使壞,我就怕……”
“怕什麼,至少到目前爲止,我們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莫雨霏根本就不以爲然。
溫嵐說道:“我一直逼着警方結案,我就怕逼得太緊了,警方會生疑。”
莫雨霏說道:“怕什麼,現在的情勢,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了那個姓趙的,作爲受害人的家屬,你有這個權利討要一個說法的。”
溫嵐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紅酒,放下杯子,站了起來:“好了,我走了,我警告你,下一次別再這樣了,若是壞了大事,到時候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我想你該是知道的吧?”
莫雨霏應了一聲:“不再坐一會了嗎?”
“哼!”溫嵐沒有給她好臉色,離開了莫雨霏家。
這一切,歐陽雙傑他們是不會知道的。
此刻的歐陽雙傑正和邢娜在一家咖啡吧裡,品着咖啡,聊着天。
這些日子,大家都很忙,無論是歐陽雙傑還是邢娜都在連軸轉,他們幾乎沒有什麼時間聚在一起。今天若不是邢娜硬要拉着歐陽雙傑出來,歐陽雙傑估計又會在辦公室裡加班。
邢娜告訴歐陽雙傑,他們那邊下了很大的力氣去尋找衛揚帆,就算衛揚帆真的死了,也總該見到他的屍體纔對,可是好幾天了,卻沒有一點線索。
邢娜說她覺得這就有些蹊蹺了,依着歐陽雙傑的看法,就算真是某人殺了衛揚帆要嫁禍到趙代紅的身上也沒必要把衛揚帆的屍體藏起來吧?相反,有了衛揚帆的屍體對於儘早結案不更有幫助麼?
歐陽雙傑拿着小勺子輕輕攪着杯子裡的咖啡,邢娜說得沒有錯,這一點他也想過,所以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衛揚帆沒有死,可是從趙代紅身上的血跡看來,如果那血跡真是衛揚帆的,那麼衛揚帆能夠活着的可能性還真心不大。
這一點歐陽雙傑也在找答案。
衛揚帆到底是死是活?這樣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歐陽雙傑很難做出下一步的判斷。
“那你呢,你是怎麼看的?”歐陽雙傑問邢娜。
邢娜聳了聳肩膀:“我?我也不知道,反正這個案子我們都已經被玩懵了,找不到北,王隊還說呢,趙代紅此番怕是罪責難逃了。”
歐陽雙傑聽出了邢娜的意思,那就是王小虎已經扛不住了。
他還想說什麼,邢娜說道:“好了,我叫你出來可不是爲了談工作的,你說說,我們這都多久沒有在一起了。”
歐陽雙傑嘆了口氣:“是有好些日子了,不過你也知道,這些案子如果不破,我哪有心思想別的?娜娜,你不會生氣吧?”
邢娜嘟起了小嘴:“我當然會生氣了。”她那樣子一看就是裝出來的。
歐陽雙傑笑了,邢娜也笑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看着你這段時間一頭紮在案子裡,怕你的身子捱不住,一張一弛,張弛有度,這話是我爸讓我轉告你的。”
歐陽雙傑愣了一下,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替我謝謝伯父。”
邢娜看了看錶:“走吧,該回去了,今晚不許再回局裡加班了,回家去陪陪歐陽伯伯和阿姨吧,他們應該也有好幾天沒見到你了,別爲了查案而忽略了你的親人。”
歐陽雙傑依着邢娜的話,把邢娜送回去以後就直接回了家。
見歐陽雙傑回來,李萍笑着迎了上來:“吃過飯了嗎?”
歐陽德淵坐在沙發上看書,聽李萍這麼問,他說道:“這都九點多鐘了,能沒吃嗎?小杰,來,坐!”歐陽雙傑忙走到了父親的面前坐下,李萍給歐陽雙傑泡了一杯濃茶。
歐陽德淵放下書,望着歐陽雙傑:“瘦了!”
歐陽雙傑笑了笑沒有說話,這些日子,他是吃不下,睡不着,能不瘦麼?
歐陽德淵嘆了口氣,他都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當初鼓勵兒子去市局刑警隊是不是錯了。
“小杰啊,工作辛苦吧?”歐陽德淵原本想說點什麼的,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換成了這樣一句不鹽不淡的問話。
歐陽雙傑明白,父親這是替自己擔心,他給了父親一個微笑:“還好了,工作性質就是這樣,說不辛苦那是假的,但是相信我們的辛苦不會白費。”歐陽德淵點了點頭:“嗯,那就好,工作上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與挫折,也會有方方面面的壓力,但你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那麼你就必須堅持自己的原則。”
歐陽雙傑心裡很是感激,父親還是支持他的,他點了點頭:“嗯,放心吧,兒子一定不會給您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