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查到?”王衝瞪大了眼睛,小李點了點頭:“搜索了整個數據庫,可是卻找不到符合的。 ”
王衝說道:“邪了門了,這小子難道是從石縫裡崩出來的?再去一趟快遞公司,看看能不能從他留下的物品裡提取到他的指紋。”
小李苦着臉:“已經讓人去了,不過那小子的同事說,他無論什麼時候都喜歡戴着一雙白手套,就連吃飯也不取下來。平時又很少到處走動,不和人扎堆。”
王衝愣住了,看來這小子從一開始就做了準備,他這麼細心,怎麼會留下蛛絲馬跡呢?
王衝把情況向王小虎做了彙報,王小虎聽完輕聲問道:“沒輒了?”
王衝無奈地點了點頭。
王小虎說道:“我不相信一個人會平白無故地崩出來,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他在快遞公司呆了近八個月的時間,這八個月,他不可能都不留下一點痕跡,說他不合羣,不與人扎堆,可是他卻和莊大柱成了朋友,他是怎麼和莊大柱成朋友的?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總會有人看到吧?他送過那麼多的快遞,也總得有熟識他的人吧?”
王衝的臉微微一紅,王小虎說道:“工作要做細緻一些,就比如他經常給你送快遞,幾乎隔三差五都會見一面,久而久之,是不是多少也會和收件人有些交情,有了交情或許就會有攀談。再說了,既然我們認爲他就是那個蒐集受害者信息的人,那麼他的目標有沒有可能不僅僅是我們所知道的那兩個受害者,或者還有其他的目標,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
“我現在就去查!”王衝離開了。
王小虎坐在他的大椅子上,雙手揉着頭。
這幾個案子確實讓他的頭都疼了,作案動機簡單,作案手段卻很是高明,現場沒有留下一點有用的線索。所以當毛秋實出現的時候,王小虎滿心以爲只要找到了這個毛秋實整個案子就很可能得到推進了,可偏偏這個毛秋實是假貨,而且還不知所蹤,查無可查!
王小虎站了起來,走到白板之前,學着歐陽雙傑的樣子,抱着雙手,盯着白板發呆。
“這個毛秋實與兇手是什麼關係,他就是兇手本人,還是兇手的僱傭,只是用來收集情報的眼線呢?”王小虎想不明白這一點。
他忍不住又想去找歐陽雙傑,不過他想起了歐陽雙傑說過的話,凡事最終還得靠自己,再不然,這腦子真會鈍了。
假設毛秋實只是兇手幫兇的話,那麼兇手到底給了他多少的好處,他纔會在快遞公司一呆就是大半年。現在至少已經能夠肯定這個假毛秋實是有問題,而他的存在應該就是收集受害者的相關情報,莊子柱與杜仲平的罪證應該就是出自他的手,這麼看來這個假毛秋實也是個有本事的厲害角色,若沒有足夠的籌碼,怎麼可能買通他?
正想着,王小虎的電話響了。
竟然是歐陽雙傑打來的。
“小虎,你在辦公室麼?”歐陽雙傑問道。
“嗯,怎麼了?”
歐陽雙傑說他馬上就到,到了再說。
兩分鐘後歐陽雙傑來到了王小虎的辦公室,跟着他一道的還是謝欣。
“我說大隊長,你讓我到你辦公室去不就行了?”王小虎笑着說道。
歐陽雙傑白了他一眼:“你小子說這話是想捱打呢?”
王小虎招呼歐陽雙傑他們坐下:“說吧,有什麼指示?”
歐陽雙傑問起了毛秋實的事情,王小虎大致說了一遍:“就在接到你電話之前我還在想一個問題呢,這個毛秋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他就是兇手麼?還是他只是個幫兇,幫助兇手收集情報的幫兇?”
不過他望向歐陽雙傑的時候卻發覺歐陽雙傑的臉色有些難看,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他又看了看謝欣,謝欣癟了下嘴,聳了聳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歐陽雙傑這是怎麼了。
半天歐陽雙傑才說道:“他怎麼會有幫手呢?怎麼可能?”
王小虎和謝欣都是一頭的霧水。
謝欣問道:“怎麼了?”歐陽雙傑苦笑道:“如果兇手有幫手,那麼我的判斷或許還真是錯了,原本我的推測是兇手很可能是一個患有分裂型人格障礙的精神病患者,那樣的話,兇手不可能有同夥,哪怕就是他的幾個人格有着分工、合作,都不可能找一個外人!”
謝欣問道:“爲什麼?”
歐陽雙傑說道:“患有這樣精神疾病的人都是很孤癖離羣的,他們大都會把自己封閉起來,獨處,一個人獨來獨往他們纔會感覺到安全,他們沒有朋友,任何人接近他們,他們都會牴觸,排斥。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有同夥,他們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們自己。”
王小虎瞪大了眼睛:“這麼說來你的推斷可能是錯的?”
歐陽雙傑苦澀地笑了笑:“假如那個毛秋實真是幫兇,那麼我的推斷九成九就錯了,所以我很希望你們能夠查清楚,這個毛秋實到底是不是兇手的同夥。”
王小虎說這件事情還真不好查,這個毛秋實就像是從石頭縫裡崩出來的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謝欣說道:“歐陽,有沒有這種可能,你的推斷沒有錯,而這個毛秋實就是兇手。”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也很小,首先,這個毛秋實如果是兇手分裂出的某個人格的話,他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在快遞公司一呆就是八個月之久。因爲作爲副人格,他不可能長時間出現,除非他已經成爲了主體人格,也就是說,副人格喧賓奪主,與主人格進行了調換,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如果是這樣有一點說不通,那就是能夠成爲主體人格的副人格骨子裡是很驕傲的,他不會盜用他人的身份,而會用他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被臆造出來的那個副人格的身份,雖然這身份也是假的,可是在他看來卻是自己唯一的標誌性身份。”
王小虎說道:“難道就不會有例外麼?”
歐陽雙傑也不知道,人的心似海深,哪怕就是心理學的專家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是說能夠讀懂人心。書本上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理,那些所謂的定理與概念都是建立在普遍的基礎上,而每一個個體都是獨立的,他們的心理也不會完全相同,個體的差異往往就是別人無法觸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