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曲折離奇的故事,不過他很清楚,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多半都與杜俊去追查那被騙去的錢財有關係,而騙取錢財真是那些人最終的目的麼?還有說是能夠實施這麼大的一個騙局,說明對方的神通還是蠻大的,至於說杜俊曾經給段大旗他們看的那些手續,估計多半都是假的。
“那個姓何的是?”肖遠山問道。
段大旗說是五月花餐飲的何政。
當時最氣憤的人就是何政,以他的意思是不管杜俊說齊天也要報警,他的投資僅次於杜俊,段大旗和蘇珊娜投入的都是六千萬,何政是七千萬。是蘇珊娜拉住了他,蘇珊娜說還是給杜俊一點時間的好,彆着急撕破臉,大家都是生意人,再說杜俊有個威騰礦業擺在那兒,也不怕他賴了賬,段大旗也是這麼想的,段大旗感覺杜俊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如果杜俊急需要用錢,臨時拆借幾千萬甚至一個億都不是難事,威騰礦業也是資產好幾個億,他犯不着玩這一手。
在段大旗和蘇姍娜的勸說下,何政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答應給杜俊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半個月內杜俊不能夠給大家一個交代,到時候可就怨不得他們了。
又過了一週,段大旗、蘇珊娜和何政都接到了杜俊的電話,邀請他們到郊外的一個農家樂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們,幾個人心想應該就是那筆錢的事情,所以都放下了手邊的工作開車趕了過去,杜俊在電話裡說事關機密,讓他們不要帶任何人,三人都是自己前往的。他們並不怕杜俊會搞什麼鬼,他們不相信杜俊有那謀財害命的膽量。
“到了那地方,我的心裡隱隱感覺有些不踏實,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着我一樣,當我們走進了院裡的那堂屋,我看到杜俊正坐在裡面,而正中的那把椅子上坐着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奇怪的是他是背對着我們的。”段大旗眯起了眼睛,他是在回憶:“屋子裡還有兩個人,也是穿着黑色襯衫和黑色褲子的,還戴了墨鏡。”
段大旗當時就有些害怕了,何政和蘇姍娜見了這架勢也有些怯場,段大旗質問杜俊,這是什麼意思,杜俊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倒是那個背對着他們坐着的男人說話了,男人讓他們稍安勿躁,先坐下來。
三人坐了下來,和杜俊正好圍了一桌。
那男人的聲音很奇怪,聽上去好像是傷風感冒了一般,他說今天請他們來是想聊聊投資的事情,他主動告訴大家他纔是最大的股東。
男人的語速很慢,好像生怕他們聽不清楚,聽不明白。
男人說那筆投資還是在的,只是動作的方式出現了一些變化,他坦然地告訴大家那些所謂的手續都是假的,因爲國家是不可能讓一個企業來做這樣的事情。可是這個項目的利益是巨大的,而他們又缺少一些資金,所以纔會採取這樣的辦法來集資。
“他反覆強調了這是集資,他說我們作爲投資者是會有豐厚的回報的,那個種植基地他們也已經建成了,在邊境的某個山區裡,至於那個製藥廠,他們也準備把它開設到境外去,他承諾一旦有了收益,每年都會給我們適當的分紅。十年以後我們可以提出撤回投資。”段大旗點了支菸:“可是我們怎麼可能相信他的話,何政先站了起來,何政說這個項目再好他也不願意幹了,現在就要撤回投資,何政說這話的時候杜俊好像挺緊張的,趕緊地拉住了何政。何政根本就沒給杜俊什麼好臉色看,他破口大罵杜俊,夥同外人來騙我們的錢。”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背對着他們的男人咳了兩聲,然後站了起來,他的一張臉很是恐怖,像是被火燒傷的一樣,他走到了何政的面前,突然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抵住了何政的頭。
何政也是個倔驢,他還真不相信那男人敢開槍,他甚至懷疑那槍是不是假的,他對男人說有種就開槍打死他,他說就算打死他,他們也跑不掉。
男人笑了,對着何政的胳膊就開了一槍,然後男人用他那冰冷的聲音對何政說了幾句話,他讓何政別太囂張,何政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何政生意場上的一些把柄就不說了,何政的家在哪兒,家裡有什麼人,都在做什麼,就連何政在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他們都調查得一清二楚。男人說如果何政再不懂事的話,他不在乎讓何氏一門滅絕!接着他又把段大旗和蘇姍娜的家人也如數家珍般地說了一遍,何政捱了一槍,臉色慘白,雖然他的心裡有氣,卻已經說不起硬話了,此刻他們都已經明白了,對方根本就不是人,是窮兇極惡的魔鬼。
“我當然也氣極了,我望着杜俊,杜俊也是一臉的怯然,那男人又把話題扯到了投資上,他讓我們重新簽訂了一份新的合同,那合同……”說着他看了看肖遠山和歐陽雙傑,歐陽雙傑說道:“說吧,段叔,都已經這樣了,你就別再隱瞞了。”
段大旗長嘆一聲:“那合同竟然是我們四人委託他們進行罌粟和大麻的種植以及毒品加工的,說白了,就是我們纔是主謀,而他們只是打工的,這根本就不是合作,而是拿了我們的錢還要我們做替死鬼。那個時候我們才恍然大悟,哪裡有什麼‘奢香方’、‘百歲方’,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圈套!他告訴我們,他們是來自境外的,只要我們敢報警,他們就能夠分分鐘撤得乾乾淨淨,然後他們會把那合同給抖出來,再有他們一定會好好問候我們的親人!我還記得他讓我們離開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那句話就像尖刀一樣,一直刺在我的心口,他說,我們就是死也不能說出這個秘密,否則,我們的家人將一個不留!”
“太猖狂了,太囂張了!”王小虎氣憤地說道。
歐陽雙傑則是看了肖遠山一眼,肖遠山說道:“怪不得杜俊會視死如歸,還有段總也是明知道會有危險而不願意與警方合作。”歐陽雙傑輕聲問道:“段叔,你知道‘致命誘惑’是什麼嗎?”段大旗淡淡地說道:“那就是我們所籤的那份合同中項目的名稱。”